《不悔》
文/北途川
2025.3.24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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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永信的荣公子生日,叫来一包厢人,房间一片嘈杂。
因为季闻识罕见赏脸,包厢内干净得没有一个女伴,因而显得有点无聊,酒喝得差不多,无事可做,只能胡天海地地乱侃。
以前有营销号煞有其事讲过,中晟的继承人年轻时候谈过一场短暂但轰轰烈烈的恋爱,不明原因不到三个月就被甩了,为此动了真心的大少爷狠狠消沉了一阵,生了好大一场病,也费尽心力找过,因为行事荒唐被家里发配国外读书,最近才回国。
从那之后他就对女人敬谢不敏。
没人敢触他霉头,索性连女伴都不带,一群公子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又从国际局势谈到投资新风向,话题突兀一转,提起荣家本家所在的霖海,这几天商圈新闻不断。
“GN的副总你们猜是谁?”有人卖关子。
“是我知道的那个唐不悔?”有人配合表演震惊。
那个人的名字骤然被提起,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数道目光下意识看向角落那位赏光莅临却始终未发一言的季家太子爷。
几个滔滔不绝的人浑然未觉,依旧侃侃而谈,在场人都多少听说过季少爷年轻时候那个要人命的初恋,分手分得十分不体面。
大概是觉得季闻识和她分手都那么久了,早该翻篇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浓烈的故事,也变成了谈资,所以他们才没有顾忌,兀自闲聊着。
“她到底是什么掺和进去的,霖海那地方她也能兴风作浪,不愧是我们季总心尖儿上挂过的人。不是凡人呐。”那人不动声色吹捧了季闻识一波。
唐不悔这个人从名字到人都古怪,从小存在感就强,打上学那会儿就是风云人物,温柔和阴狠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怪咖。
这会儿猛不丁被提起,虽然隔着六七年的销声匿迹,依旧能挑起人好奇心。
三言两语过去,话题全堆她一个人身上。
也有几个不认识的,追问是什么人物。旁边人便哈哈笑,拍着他肩说:“你季三哥在感情上第一回栽跟头就栽个大的,到现在都厌恶女人,你说算不算个人物?”
“啊……?”对方词穷,余光下意识瞥向角落那尊冰冷的雕像,实在很难将他和情伤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
季闻识整个人陷在沙发阴影里,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始终沉默不语。
眼前场景悬浮着,像是梦境,不太真实。
最后连声音也越来越远了。
时隔六年,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她的消息。
还以为她死了呢。
原来在霖海,隔着不到八百公里,这些年却仿佛人间蒸发。
还是那么出人意料,好像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也很难让人看透她到底在干什么。
分手前后那段时间,她还在博物馆工作,领着几千块的工资,用母亲留下的遗产挥霍无度。
周凌飞做过她几年监护人,因而总有些割舍不下的责任心,每每都要劝她正经做些事,甚至愿意安排她进周氏,但她毫不理会。
现在想想,她走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只是别人不配知道罢了。
许多人说她是个妖精,惯会蛊惑人心,那词太轻浮,配不上她。
她远比所有人看到的要更心思深沉和狠戾绝情,而又极度擅长用温和和不动声色来包裹尖锐和棱角。是个情商和智商都莫测的怪物。
“和唐不悔这个人打交道,你最好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要信。”周凌飞这么评价她的时候眼神里有恨意,但转头就为她花了两百万买下了和她母亲有关的一件旧物,让助理开车送给她。
她道了句谢。
他只回一句:“嗯”。
给的心甘情愿不计得失。
后来季闻识能和他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他笑了下,摇头,沉默许久才说:“不知道,是挺恨她,但又常常回想她一个人沉默出神的样子,感觉她有别人理解不了的悲伤,想让她开心点。”
哪怕分手,哪怕毫无关系,哪怕还是恨她。
季闻识骂了他一句贱,周凌飞回敬他一句:你也不错。
或许也谈不上爱恨,她从来都目的明确,寻个开心而已,是别人太当真。
这些年没见,竟然到商界发光发热去了。
这两日霖海的新闻,唐不悔作为GN集团的副总频频被点名。
GN集团的总部在霖海,因为地理和历史原因,水很深,几个老牌集团盘根错节互相牵制又互相给与养分,各家公司高层几乎是利益共同体,外人根本插不进去,所以她搅在其中,才格外让人意外。
GN这几天正陷入舆论风波。
她这个副总含金量不低,董事长身边红人,主抓业务,与她经手项目有竞争关系的两家公司一家因为经济犯罪进去了,项目经理和财务昨天天未亮刚被警察带走。
一家被曝出董事会成员连环丑闻,市值大跌,内部争斗开始白热化。
GN本来在坐收渔翁之利。
商场尔虞我诈,多的是不见血的厮杀,不稀奇,东窗事发的时机虽然凑巧,但也不至于让人大跌眼镜。
GN被捅到明面,她也被指控是那只搅弄风云的手,导火索是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家做能源生意的吴家人,恰巧在媒体爆料她因琐事蓄意报复,并揭露她私人豢养大量打手,背后必然涉及肮脏的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
几件事瞬间被扯在一起议论,夹杂一些莫须有的揣测和联想。
她被塑造成神鬼莫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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