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祝余突然睁开眼睛,从打坐状态中脱离,她看向不远处的湛竹:“苏远来了。”接着她便提溜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柳如彦,离开了湛竹的房间。
在路过围墙时,顺手把柳如彦扔进旁边他自己的院子。
柳如彦发出惊呼。
不过没人在意。
坐在蒲团上的湛竹只是静静地看着祝余,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背影。
敞开的房门被灵气轻轻带上。
他坐在蒲团上轻捻着佛珠,继续诵读经文。
一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间房间只有湛竹一个人。
那边祝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开始查看自己留在房间里的蛊虫,蛊虫没有任何异样,昨夜没有人来过她的房间,看来是她多心了。
昨夜柳如彦房间里的动静看来就是他自己,不是旁人。
半晌,有人来了,是苏远。
祝余灵识扫过,发展在苏远的旁边,还有两道熟悉的灵气波动,柳如彦和湛竹。
苏远站在门口,轻叩门扉,恭敬地说:“祝长老,家主请各位前厅一叙。”
祝余:“稍等。”
她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在屋内多加了一些布置,才走了出去。
一跨出门,祝余就瞧见柳如彦对她表示不满的小动作,不过她并没有在意,淡定地看向苏远:“苏家主今日是找到方法了?”
苏远没有直接回答祝余的问题,他只是说:“祝长老到前厅便知。”
祝余没再多问,她心中多少也有点数,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池道友为何不在?”
苏远早就做好了应答准备,“长老去前厅便知。”
一行人在苏远的带领下前去前厅。
原本苏远在最前面,柳如彦和湛竹其次,祝余最后,只是走着走着,柳如彦就落到了后面,和祝余并肩走着。
祝余轻轻地抬头看了一眼柳如彦。
柳如彦用符箓让自己的声音只被祝余听到,他话语中含有丝丝怨气:“祝长老是你把我扔回去吧。”
祝余挑眉,她果断承认了:“是。”
柳如彦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小声地说:“你扔的时候就不能扔好一点,你看看我的头!”他碰了碰自己头上鼓着的包,疼得吸了一口气:“平时使用术法使得那么顺畅,怎么就不知道用术法把我送回去。”
祝余的目光落在了柳如彦头上的鼓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柳如彦心中有些毛毛的感觉,他咽了咽口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祝余的目光落在了柳如彦的脸上:“你和传闻中真的不一样。”
柳如彦心里咯噔了一下,额头冷汗直冒,他着急地说:“我可是证明过我的身份。”
祝余:“……”
这种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直白地说自己的有问题。
她看着柳如彦的目光变了。
真是个小傻子。
被她看着柳如彦越发觉得不对劲,他以为祝余是不信,于是拿出自己的令牌,不等祝余说什么,打算直接催动令牌。
只是却被祝余打断了。
柳如彦不解地看着祝余。
祝余低声解释:“苏远还在这。”
柳如彦愣了愣,不过他旋即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给你观摩下令牌,和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祝余觉得柳如彦是真傻,她直接向柳如彦挑明:“你这种行为像是直接告诉他你有问题。”
柳如彦:“!”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不妥当,于是忍住了自己的动作,对祝余说:“我就是柳如彦,这就是玉京门的令牌。”
祝余:“不用装了。”
柳如彦在心中反复给自己打气,再次反驳祝余的时候,语气更加强硬:“我没有装。”
“我把你扔回去连一成力都没用用上。”祝余话音一转:“传闻中柳如彦五十金丹,百岁元婴。”她伸出手摸上柳如彦头上的包块:“雷劫锻体,修士每每突破□□都会更强。”
这下柳如彦明白了。
百岁元婴……
除了炼气期到筑基期没有雷劫,从筑基期开始,每每修为突破都会天雷加身,一旦渡过雷劫,雷劫淬体后,修士的□□将会越来越强大,金丹期没有灌注灵气的刀剑只能伤及皮毛,元婴期刀剑不侵。
只是被人一扔,他的头上不该有伤出现,除非他根本不是元婴期,他咽了咽口水:“传闻不可信。”
祝余笑着说:“真的不可信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她手下的包块直接消失不见,可是柳如彦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他的心思全在祝余刚才说的话上,并且由于心虚没有及时反驳,也就直接错过了反驳的时机,在他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到达前厅。
苏巧脸色苍白的坐在主位上,在看到众人来时,拖着不适起身迎接:“各位道友请坐,苏某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有另外一事。”
湛竹坐在了昨日的位置,祝余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湛竹身边,现在左边再次没了位置,只剩下右边,但柳如彦不太想一个人坐在右边,刚才祝余的话让他放不下,他想做祝余的身旁。
这边没了座位,他可以创造座位。
柳如彦心念一动,驱使着灵气挪动右边的凳子。
凳子朝着祝余身旁挪去。
祝余无奈地看着柳如彦,这个人看来是忘了他俩昨日起的冲突,她直接驱动着灵力,风裹挟着凳子,将凳子送回刚才的位置。
她看向柳如彦:“柳道友请坐。”
不等柳如彦拒绝,风已经将他带到位置上,并且将他按在了凳子上。
苏巧若有所思地望着柳如彦,只是联想到祝余的修为又觉得正常,她没再多想,直接进入了正题:“各位可知池道友去了何处?”
明知故问?
祝余若有所思地望着苏巧。
不过苏巧马上又有了新的动作,她手中出现一幅画,画中有一个人,那人的看起来有点像池沐。
这次苏巧直接给出了回答:“这里的便是池道友。”
即使知道为什么,但祝余依然对苏巧说:“苏家主这样困住池道友是为何?”
苏巧:“这人昨日私自行动,并还想对我不利。”
她再次抛出一个消息:“这人还有同党。”
一瞬间,柳如彦眼神变了,他下意识地想看向祝余和湛竹,在即将转头的那刻被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制止了。
“不要看过来。”祝余对柳如彦传音入密:“昨日你没有出过门,整宿都在修炼。”
柳如彦被安抚住了。
祝余再次对苏巧说:“苏家主这是在怀疑我们?”
苏巧面色不改,温和地笑着:“苏某并非这个意思。”
祝余:“那苏家主是何意?”
苏巧:“苏某只是想再次委托诸位,还请各位帮助苏某找出池沐的同党,事后苏某定有重谢。”
祝余直接应了下来:“好。”
她询问道:“苏家主可对池沐的身份有猜想?”
苏巧捏着手中的画卷,她用灵力拖着画卷,将画卷送到众人正中间的位置:“这位池沐并非阵修,而是一个鬼修。”
突然画卷上的人放大,并在空中投下虚影,画面开始变化。
池沐打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伞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众人也没心情看,注意力都在那个红伞上了。
突然,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出现在从天而降,蛇还未靠近,就被池沐徒手捉住,一道灰色的灵气缠绕在蛇身,随后那条蛇不见了。
突然池沐停了,他看向某个方向,对着虚空说:“我很快就会来找你,苏巧。”
画卷收回,空中的虚影消失。
画卷回到苏巧手中:“那把红伞……想必各位已经知道这人身份。”
祝余点头。
柳如彦手指微微颤抖,他有些不太想相信自己脑海中那个猜想,可是那把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这人是冯尧?”
他紧紧地看着祝余和苏巧。
在看到那两人同时点头的那刻,他彻底慌了。
……真的是冯尧。
鬼修冯尧,喜怒无常,一把红伞不离手,会夺人魂魄。
传言他可以通过吸收人的魂魄得知那人的所有事情,然后伪装成那人,到处行走。
就连那人的亲朋好友遇上也辨不出来真假。
传言还说,有几个被灭门的小门派就是因为冯尧混进去,然后被冯尧灭了门。
柳如彦咽了咽口水。
这人居然来了苏家?这苏家有什么吸引这人的地方?
祝余的目光从柳如彦身上挪开放到了苏巧身上:“苏家主可有把握对付冯尧?”
苏巧摇头。
“这个阵法困不住这人,他已经在反向吞噬阵法的力量,最多再过两日,这人便会出来。”苏巧的目光落在湛竹身上:“大师可有方法?”
湛竹:“小僧可以代施主保管此物,日日诵经压制此人。”
苏巧用灵气托着画卷,将画卷送湛竹手中:“劳烦大师了。”
紧接着祝余开口:“素闻冯尧常独来独往,苏家主说的同谋一事可否有误?”
“没有。”苏巧连连咳嗽:“还请各位早日找到这些同谋。”
“苏某今日有些不适,还请各位自便。”苏巧开始赶客了。
众人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苏巧和苏远。
苏巧:“苏远,你说那人为何要救我?”
苏远没有接话。
苏巧:“着重注意那三人,尤其是那位柳道友。”
苏远:“是。”
另外一边,祝余拖着湛竹往府外走去,边走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佛子,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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