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安抚道:“客官莫要着急,且听老朽细细道来。”
柳如彦没再催促。
说书人继续开始讲诉那段故事:“苏巧回来之时,宁侓已在楚倌待了一月有余。
这段时日不长不短,不过也让宁侓一跃成为楚倌的头牌,还有了恩客,柳家三少爷,余家二少爷,丁家四小姐,苏家表少爷,以及衙门的老爷和师爷。
得知宁侓境况风尘仆仆的苏巧连衣衫也没有换就急匆匆前往楚倌。
然而……”
说书人停下喝水。
柳如彦催促:“快点。”
他摸了摸自己的包,扔了一些碎银子给说书人。
见众人对这个故事这般有兴趣,说书人不再慢悠悠地喝水,牛饮一口,继续说道:“苏巧到时,宁侓恰巧被人叫走,苏巧费了一番功夫从老鸨那得知叫宁侓的人,倒是她一个熟人——柳家三少爷柳如风。
她急匆匆地赶到柳家,直接闯进柳家。
由于和柳如玉的婚约,之前她也经常来柳家,对柳家的布局还算是了解。
苏巧轻车驾熟地来到柳如风的房间,在门前的小厮直接被她放倒,然后直接闯了进去。
只是推开门,一阵麝香味窜入她的鼻中。
里面时不时还有低吟声和哭泣声。
苏巧直接取出自己腰间的软剑,双目赤红地朝着内间走去,甚至问都没问,直接对着上位的柳如风一把刺去。
柳如风望着胸口的剑不可置信,随即便没了声息倒了下去。
苏巧看都没看柳如风,直接将他扯下随意地扔在地上,她心疼地看向床上□□的人:‘宁郎,我来晚了。’
这句话却好像刺激到宁侓,宁侓愤怒地说:‘你走!我不需要你,给我滚。’
苏巧没有听从宁侓的话,她拿着一身干净的衣衫上前。
可是宁侓一点也不想苏巧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愤怒地驱赶着她。
两人僵持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些脚步声,苏巧明白现在不是僵持的时刻,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适合让宁侓参与,于是她直接打晕了宁侓,为宁侓套上衣衫。
脚步声停在了苏巧面前。
‘苏巧你在做什么!’柳家二少柳如行质问苏巧:‘你杀了我三弟。’
苏巧望着柳如行,明显压抑着愤怒,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稍微帮柳家清理下门户,想必柳二少不会介意。’
‘我柳家的事何须你苏家插手。’柳如行动手了。
苏巧不甘示弱。
可是苏巧还要护着宁侓,面对柳如行毫不留情的攻击,一时不察,还是被柳如行击中了,这一击直接伤了苏巧的心脉,就在柳如行打算乘胜追击之时,得知消息赶来的柳如玉看到这一幕,发挥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挡在了苏巧面前替苏巧承受了这一击。
柳如行见状,脸色大变,也不再去管苏巧,而是抱着受伤的柳如玉去找医师。
有着柳如行照顾柳如玉,苏巧自然不担心,于是趁乱抱着宁侓走了。
苏巧将宁侓带回那间小院。
宁侓醒了。
‘宁郎,你身体还有没有不适的地方?’苏巧关切地想要去拉起宁侓的手。
宁侓激动甩开:‘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苏巧不想放任宁侓一个人在这里,她装作没有听到宁侓的话。
宁侓:‘你不走我走。’
他起身打算离开,然后手却被苏巧紧紧地拉着,完全挣脱不开,余光瞥见近在咫尺的剪刀,于是趁着苏巧没有防备,他直接拿起那把剪刀放在自己的脖子间:‘你不走是吧。’
苏巧被宁侓这一下吓住了:‘我走,你不要伤害自己。’
宁侓:‘出去!’
他将剪刀往内伸了伸,一滴滴血珠出现。
苏巧见这一幕,也不再慢吞吞地往外移动,而是快速退到门口:‘我走,你不要伤害自己。’
宁侓:‘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怕宁侓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苏巧想也不想,直接开口答应:‘好。’她退出了房间,可是她却没有离开。
两人就这样,一个待在屋外,一个待在屋内。
两日过去。
楚倌的老鸨上门了,然而好巧柳家那边上门要说法,苏巧被强行叫了回去,今日恰好不在,这里只有宁侓和苏巧留下的仆人一人。
老鸨带了二十多打手,苏巧留下的仆人完全不是对手,直接就败了。
老鸨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宁侓,笑了:‘青竹,这些日子休息得可好。’他坐在宁侓的身边,也没有管宁侓脸上的抗拒:‘你的恩客等了你几日,快要我把这儿的门给踏破了。’
‘今日衙门的师爷付了钱要找你,不过被我拒绝了。’
宁侓依然没有反应。
老鸨也没有在意,只是冲着自己身后的那群打手做了个手势:‘把人给我带走。’
打手随意将宁侓往自己肩膀上一扔,就这扛着宁侓跟在老鸨的身后,一行人越走越偏,直接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外的那间破庙。
那间破庙里已经有人了。
‘柳少爷,人给您带来了。’老鸨冲着坐在破庙中间位置的人点头哈腰地说。
那人起身从破庙中走去,这才让人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原来是柳如玉,他阴翳地看着被打手扛着的宁侓:‘将人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他边说边将一大袋银子扔到老鸨手中。
老鸨接过银子面露一喜,直接将宁侓放下,就这么带着打手走了,也不管宁侓之后会遭遇什么。
柳如玉拍了拍手,在他身后出现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一群人面露淫邪地望着被扔在地上的宁侓,其中一人看向柳如玉:‘柳少爷。’
柳如玉淡然地说:‘去吧。’
一行人冲向宁侓……”
“停!”祝余突然开口了。
说书人高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解地看向祝余,小心翼翼地问:“客官可是对老朽讲的不满。”
祝余摇头,她笑着说:“你讲的很好,足够离奇曲折,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但它也仅仅只是一个故事。”
柳如彦这下不明白了,他耐心地听着祝余的话。
祝余继续对说书人说:“接下来你只需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可以了。”
“一,宁侓的身世,他祖上何人?何时来到江州?”
“二,故事中那位柳如玉的结局。”
“三,这个故事现在可还在江州传诵?”
说书人没想到是这样,还好还好,这种问题不算是太难回答:“客官,宁侓祖上不是江州人士,甚至他也不是江州人士,无人知道他何时来的江州。”说书人开始回答祝余说的第二个问题:“柳如玉的行径被苏巧发现,苏巧直接杀了柳如玉,柳家和苏家就此决裂。”
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除了老朽,和一些年龄稍微偏大的人,现在城中已无人知晓这个故事。”
他叹了一口气。
祝余点了点头,这一切都和她想得差不多,“江州城中可还有其他有趣的事情。”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门被推开了。
苏远已经收拾好自己,来到了这个包间,见到苏远的那一刻,说书人的身体一僵,不过旋即又想到刚才苏远又不在没有听到他说的事情,那颗提起的心顿时又放下。
说书人:“要说这江州城中的趣闻,客官可问对了人。”
他挑了挑一些有趣的事情给祝余他们说了说。
一个两个三个……
差不多了。
祝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可以了。”
说书人停下。
祝余扔了一些银子给说书人:“出去吧。”
说书人离开了,现在包间里只剩下祝余、湛竹、柳如彦和苏远四人,祝余看向苏远:“苏道友,接下来我想自行逛逛,就不和苏道友一起了。”
说罢,她和湛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房间内只剩下苏远和柳如彦。
一只小小的虫子趁着苏远和柳如彦慌神的时候,趴在柳如彦的发丝上,黑色的身躯和黑色的发丝融合一体,没让任何人察觉。
柳如彦望着祝余和湛竹空荡荡的座位愣住了,他这是……被扔下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苏远:“他们去哪儿了?”
“小人不知。”苏远话音一转:“柳道友不如回苏家等他们。”
听到苏远的话,柳如彦瞳孔瞬间放大。
苏家……只有他一人回去……那还是算了,他不回去。
于是他对苏远说:“我也到处逛逛,苏道友不用管我。”
“小人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苏远不解地看着柳如彦,语气微微颤抖:“柳道友初来乍到,若是让家主知道苏某为尽地主之谊,恐怕会责怪小的,还请道友见谅,容许小的作陪。”
听着苏远话中的恳求,一瞬间柳如彦心软了,他对苏远说:“那就劳烦苏道友带我逛逛这江州城。”
“柳道友这边请。”苏远语气瞬间一变,带着丝轻快。
瞬间,柳如彦觉得自己被骗了,可是他已经答应了,他无奈地跟在苏远身后,开始逛这座江州城。
另外一边,祝余拖着湛竹稍稍远离茶楼就停下了。
祝余用只有她和湛竹能听到的声音说:“刚才那个故事你信了多少?”
湛竹:“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虚中有真,真中有假,真假结合不易分辨。”
他顿了顿:“小僧只信自己现在看到的。”
听到湛竹的回答,祝余笑了:“真真假假,真亦做假,假却做不了真。”
她笑着说:“不如我们便去看看这位苏家姑爷曾经住过的院子。”
“阿弥陀佛。”湛竹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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