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派了人去查,可是一无所获。”柳如意咬牙切齿地说:“那时坊间传闻也变了,我大哥三哥全成了阻碍苏巧他们的坏人,苏巧假模假样地上门道歉处理,真是个贱人。”
祝余开口了:“你知道你大哥三哥是怎么死的吗?”
柳如意愣住,旋即她开口说:“还不是苏巧那个贱人害死的。”
然而听到柳如意的回答,祝余并没有开口,她沉默地望着柳如意。
这个沉默像是一种讯息。
“你不信我。”柳如意肯定地看着祝余。
祝余依然没有答话。
柳如意地表情一变,激动地说:“我!”刚说了一个字她就晕倒在地。
祝余收回自己灵力,意外地看向一旁的湛竹,她实在没想到湛竹会出手,调侃道:“佛子,这是?”
湛竹:“阿弥陀佛。”
祝余翻了个白眼:“假正经。”
她话音一转:“你相信谁?不要给我含糊其辞。”她脚尖挑起柳如意掉在地上的红缨枪,拿着红缨枪对着湛竹,“佛子,你怎么看?”
湛竹面色不改地看着抵在自己面前的红缨枪,“两位施主各有自己的立场,可信又不可信。”
他没再说了。
祝余也是这个看法,“他们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知道的也只是他们看到的,实际上苏家有没有对他们的亲人做过他们想的那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
只是她话音一转:“可是我信他们。佛子,你信吗?”她反问湛竹。
湛竹:“小僧也信。”
“你也看到了是吧。”祝余笑了。
湛竹:“小僧并非医修,只是看出了一点皮毛,刚才苏家染坊招募擂台上站着的那群苏家人气息有点微弱。”
“他们快死了。”祝余直接给出了结论:“气血盈亏,命不久矣。”
她的目光落在黄大婶的身上,“佛子,苏家为什么要招人?”
“小僧不知。”湛竹摇头。
祝余:“那我们去柳家走一遭吧。”
湛竹没有意见。
柳家的位置一打听就有了,两人一人提着一个人,还没有走到柳家,在前往的半路上就被人拦下了,拦住他们的又是一个熟人,刚才在茶楼看到过的那位柳家家主。
面对着祝余和湛竹时,柳家家主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面前两人的对手,他客气地说:“在下柳如行,不知舍妹何时得罪了两位?”
祝余晃了晃自己手中提溜着的柳如意,“她没有得罪我。”
对面的柳如行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得罪了,那就是有求于柳家,他直接说:“不知两位到我柳家有何事?”
聪明人。
祝余喜欢这样的聪明人,但也不喜欢这样的聪明人,要是和这种人站在一起,那是一种好事,要是作为敌人,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这次他们和这位柳家家主不是敌人。
“还真有一事想找柳家主。”说罢,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祝余直接将柳如意朝着柳如行扔过去。
柳如行抱着柳如意:“两位这边请。”
在柳如行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柳家的大宅,这个宅邸和苏家有点相似,构造相似,而且墙上都有着阵法的花纹,只是一进入宅邸里面,那种相似感就减轻了,里面摆着很多十八般武器做装饰,大厅正位背后有一个巨大的弓。
柳如行将柳如意交给下人,然后走进了大厅,随后是祝余三人。
见祝余他们都进来后,他对祝余他们说:“两位请坐。”
湛竹随意选了个座位,先将黄大婶放下,然后坐在了黄大婶旁边,在他们坐定后,祝余才选择了一个湛竹旁边的座位。
见众人落座,柳如行才落座,“现在两位道友可以告知我找我有何事吗?”
祝余将目光从茶水中茶叶上移开,落到柳如行的身上,她漫不经心地说:“确实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柳家主。”
柳如行点了点头:“这位道友请问。”
祝余没有绕弯子,直接询问柳如行:“柳家大少爷和三少爷的死法。”
柳如行眉头轻轻皱起,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知道事情告诉了祝余:“我大哥是郁郁寡欢忧伤过度而亡,我三弟是被亡命之徒的砍伤。”
祝余轻笑:“柳家主可信?”
柳如行与祝余对视:“看来两位是做过准备来的。”
祝余:“柳家主的回答是?”
“一开始是信的。”柳如行直说,“但有一则故事突然传遍了整个江州,后面也就不信了,只是知道那个故事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逝者已逝,早已入土为安,坟头青草半尺高。”
这点祝余也想到了,不过她不信柳如行没有做过其他的调查,“柳家主就这样放弃了?”
自然没有。
柳如行在心中答道,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两人应该也看出了苏家的异常:“在下调查了宁侓,没有人知道此人何时来到江州,曾经居住何处,为何来到江州,而且见过此人的人都会对此人心生好感。”
祝余颔首,看来这个柳家主知道很多,“柳家主可还知道其他?”
柳如行:“苏家自从五年起,每月开始招大量人,而他们所招之人,有些会出现意外死亡,这种人数粗看不多,但细看还是几十个。”
“柳家主可知他们的死因?”祝余直接问出关键问题。
柳如行:“第一位是喝酒摔进河中溺死。”
听起来就是个意外,祝余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她没有打断柳如行,而是继续听柳如行说,只听柳如行继续说:“第二位是死在烟花柳巷床上。”
“第三位是摔了一跤后死去。”
“第四个是突然死在家中,死因不明。”
“第五个是在喝茶时从二楼摔了下去。”
“……”
这些死法听起来都很普通,就是个个意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在苏家做工,可是他们的死因应该和苏家扯不上关系。
只是就从今天擂台上的情况来看,苏家不可能没有关系。
但这点柳如行知道吗?
祝余狐疑地看着柳如行,并没有将自己得知的消息告知柳如行,她只是问道:“这些人的死亡听起来像是纯粹的意外。”
柳如行:“意外多了也许就不是意外。”
“阿弥陀佛,还请施主慎言。”湛竹打断了柳如行,提醒道。
祝余点头,她附和着说:“柳家主不能因为意外过多就认为这一切都是苏家的过错,就是苏家暗地里做了什么,做事还是要讲求证据。”
“我自然不会只以这些判断。”柳如行给出自己的理由:“第一位千杯不醉,溺亡那晚他只喝了一壶酒,不足他平时酒量的十分之一,第二位甚至在床上都没有发生什么,刚脱完衣服就死了,第三位二八年华,摔下时是侧身着地,第四个单手可扛一只猪,第五个靠在茶楼边沿,摔下之时,下面还有一人垫背,但是下方的人毫发无伤。”
柳如行停下了,他看着祝余说:“这些道友可相信了。”
这些确实很奇怪,这些人都是在不应该死去的时候死去,但是这些也或许不全是苏家的错,里面活血也夹杂了意外。
祝余轻轻敲着桌子:“柳家主可还有其他的信息?”
“不知两位道友在江州城中闲逛时可看到乞丐。”柳如行话音一转,突然提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事情。
联想到刚才的事情,祝余立刻意识到,她提问:“这和苏家有关?”
“或许吧。”这次柳如行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没直接将这件事情按在苏家的头上,他将自己提到这件事情的理由原因娓娓道来:“江州谈不上富裕,也谈不上贫穷,但不至于这么少的乞丐。”
祝余没有插话,毕竟她不是江州本地人,也不清楚江州的这边的情况。
而且柳如行这么一说,她才陡然意识到刚才一路走来江州城中的乞丐确实有一点少,甚至比她曾经去过的京城还少。
她耐心地听着柳如行说。
“我找一些乞丐打探过,他们说从十多年前,他们身边的人前一晚还在,第二天就不在了,问他们亲近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而且小乞丐不见的最多。”
“有个老乞丐在苏家开始大量招人后,乞丐没有再减少。”
柳如风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对祝余说:“有段时间苏家在城外捡别人不要的弃婴,这些年也一直在收,不停地收人,可是人却好像一直都没有饱和。”
祝余也意识到柳如行说得这点。
可是这么多人。
这些人都死去,死亡的人数不可能只有柳如行说得这么少,不对,之前那些都是乞丐,还有弃婴,这些人就算失踪死亡也不会有人在意,消失就是消失。
苏家究竟在做什么?
祝余看向柳如行。
柳如行:“道友可对我说的满意?”
祝余没有答话:“多谢柳家主答疑,我们就此告辞。”
“在下送两位道友一程。”柳如行看着旁边的黄大婶,对两人说:“两位道友看来不是江州人士,恐怕不识这位大婶的居所,我可派人将她送回,若两位道友不放心,可跟着他们一起去。”
祝余没有拒绝,毕竟正如柳如行所说,他们的确不知道这位黄大婶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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