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迁，你的论文通过了，大贤者找你。”
一头黑发的宿迁笫里回过头来，他澄澈的眼睛是生命是碧波一般的碧绿色，他扬起了笑脸，“我知道了，谢谢两位师兄。”
看着向着教令院走去的宿迁笫里两个人议论起来，“真不亏是热门的小天才，师叔真是捡到宝了。”
“就算是捡到宝了又怎么样，”另一个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宿迁笫里离去的背影，“教令院那么多天才，就算是笫里也……”
两人没有注意到宿迁笫里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接着离去。
——
“小宿迁，又来了啊！”酒馆的老板娘扬了扬手中的杯具放到他常坐的位置上。
宿迁笫里笑着回应，然后轮转着和熟悉的人笑闹一圈坐到了那个可以纵观全局的位置。
宿迁笫里，他咀嚼着自己的名字，在心里，有些孤寂。
他突然注意到坐在角落里，一个陌生的没有神情的女生。她垂着眸，安安静静地一囗一囗吃着东西，然后站起身付了钱向门外走去。
宿迁笫里突然站起身，他有点燥动，他在这里坐不下去了。
“老板娘我先走了。”他把钱扔到桌子上便快速地走出去。
“这么快。”老板娘咕嚷一声看着门的关闭随着宿迁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没有。”宿迁笫里愣住了看周围，不过是差了几步那个女生就不见了。
这一次之后下次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人了。
他抬起头，他突然看到那构成整个须弥城的大树的枝丫上，黑发向后飘浮着，那个女生仰着头坐在枝丫上看着月亮。
灯火阑珊，路灯的微暗照在路沿上，酒馆里传出的嬉闹还围绕在他身边。他却一下子安定下来。
站在原地安静不动，他不想打扰她安静地看月亮，路灯照着他的影子月亮照着她们影子并在一起。
“姐姐，”他扯住她的衣袖。女生微微皱眉回过头来，宿迁笫里追了上来，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亮亮的泛着光。
“我叫笫里，宿迁笫里！”
宿迁笫里看着女生的表情微微地愣然着，她眼睛眯下来快速思考地眨了几下然后回答道:“我叫，随如苍。”
随如苍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没有黑发的遮挡他才看见眼眸下被晕红的伤疤，她的黑眼圈很重像长期受失眼困挠，她的声音很低微微嘶哑长期没有说话导致的异样。
“有什么事情吗？”见宿迁笫里长期没有说话她开口道。
“想要跟你走，想要获得自由…”笫里努力抑制着这样说的**。
他有些警惕，这么突然轻易地就想跟一个人走。可是他在告诉自己错过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选择顺从，就像小的时候选择跟师父走。如果被控制了我也心甘情愿，他想。
“姐姐，我想认识你。”
随如苍开始警惕，她向后退了一步。
“姐姐。”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病态的渴望，他只是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离开。
如苍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扑上来的少年，他的眼睛是潭水深处的绿，很明澈，眼睛中有着自己好像能明白的东西。
她犹豫了一下放软了声音:“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姐姐要去哪？”他的手还在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如苍努力抑制着心底漫无目的蔓延上来的无助，她抑制着想要挣开他的手的恐惧。
“姐姐。”笫里还在叫着，在生命中的在本能中的，我必须要跟她走必须要抓住她。
“我要去郊外。”如苍的声音还在颤抖着，她要哭出来了。
“我跟你去。”
——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向郊外走去。
“姐姐去郊外干什么？”长期的沉默长期的赶路后笫里开口问道，他感到危机，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正被控制了。
“去水潭里，睡觉。”如苍被他扯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笫里回过头去沉默地看向她。
“我只是想死而已。”如苍哭腔越发重了，她看他的眼神是冷静的恐惧，是对于不能理解事物的躲避，身体本能的反应拉胯着她的理智，令她说出了本来不可能说出的内心最深切的感受。
他们行走在一个高处，身后是悬崖，从一旁的小路走过来，不知道要去哪。笫里拉着她向后倒去。
他转过头看着她先是没反应过来惊了一下，然后安静地沉静地顺其自然闭上了眼。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要跟她走了，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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