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露浓，凉风渐起，校园两边的参天的银杏树，已经染上了秋天的气息。
“银杏叶落的时候，咱们可一定要拍照纪念一下。”
“是啊，毕竟高中最后一年了。”
树下拎着垃圾桶的女生，压着上课铃的线，却还是忍不住驻足片刻。
下了晚自习，常欢先去了趟奶奶家。
因为住的近的缘故，加上刘强来和常美让周末经常不在家，常欢周末就去她那。
晚上顺道那吃了顿宵夜，回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嗯，我知道了。”
接完刘强来关心的电话，她迅速洗漱完，回了卧室就开始写卷子。
今天上午刚发的数学卷子，两节课她根本写不完。
“嘶……这道题是不是有问题啊？”
顺利写完第一道大题，接下来的几何体却是瞬间就让她犯了难。
常欢盯着卷子上的几何图形，左看右看了半天，愣是卡在了证垂直那。
“大家要记住啊，咱们高考数学的第一第二道大题，那绝对是送分的，谁都不能错！”
付小伍几乎每天重申一遍的话语突然不适宜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好不容易冷静着又把这道题目从第题目条件开始认真分析了一遍，她还是不会。
“算了，我还是借助一下科技的力量吧。”
常欢自言自语着摸过一旁的手机，熟练的点开了小猿搜题。
没搜到。
她又点开了作业帮。
还是没搜到。
……
一番折腾，常欢觉得自己快炸了。
【李鸣珂？】
一条消息发过去，她选择直接跳过这道题目，接着做下一题。
另一边的李鸣珂刚洗完澡出来，手机屏幕刚好亮起。
简单用毛巾擦了一遍头发，差不多不再滴水的程度，他开始回消息。
【怎么了？】
自从加上微信以来，这还是俩人第一次先上聊天。
【有个题想问你一下，你方便不？】
眼睛瞥见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常欢回的很快。
【方便，你直接发过来吧。】
简单几个字，常欢都能想象到他发这几个字时一脸淡漠的神情。
没等多久，常欢发过来一张照片。
李鸣珂刚拿起了笔，点开照片的一瞬间，又放了下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道题昨天付小伍才讲过。
嘶……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按住语音键。
点开消息的瞬间，少年清冽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这道题你注意看题目上的条件，AB//EF的话，你可以得到……”
明明在她看来很复杂的一道题，李鸣珂几十秒的讲解，她居然一下子就懂了。
听完，她按照着思路自己写加解题步骤，浑然一副豁然开朗的感觉。
【谢谢你啦。】
后边附上了一张小猫抱拳的表情包。
李鸣珂放下笔，看着聊天框里那只抱拳的小猫，居然还觉得有几分可爱。
……
写完数学卷子，常欢又记了会儿单词。
等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这人有个毛病，睡觉可以早起，但不能晚睡。
每次熬夜过后，她第二天的眼睛必定会又疼又肿，视物都会模糊。
想起明天早上连续三节的语文课，她更是不敢熬夜了。
十二点十五分，她迅速躺在床上，转换为睡眠模式。
夜里小区里不知是谁家养的小狗一直在叫个不停。
汪汪汪的，听习惯了居然还有几分催眠的奇效。
上下眼皮已经“亲密”到不可分割的程度时，房间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模模糊糊的，她听见一阵很轻的对话声音。
“刘强来，你发什么疯？”
紧接着传来一阵杂击声。
摔杯子、砸柜子……一连串的声音。
常欢猛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欢欢还在睡觉呢，咱们能不能好好说？”
她听出来这是刘强来的声音。
“好好说什么，说你想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是吗？”
常美让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几乎快要将门缝穿透，常欢这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了。
“是我要把你关在家里的吗，你要是不出去和那些男人……那些男人乱搞在一起，我会不让你出去吗！”
在出去和继续呆在房间之间，常欢选择了后者。
毕竟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已经可以预想到，两人一阵翻天覆地吵完，必定会十分“默契“的摔门而出。
接二连三的砸东西声夹杂着几声快要被淹没的吵架声……
一切归于宁静的时候，常欢打开房间门，走出卧室。
目光所及的地方，一片混乱。
她麻木地往前走着，一件件的捡起地上的东西。
突然，她的视线停留在距手边不远处的距离。
那是一张被摔碎的了全家福。
破碎的相框里，是她上高中的时候全家人给她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最后一个生日。
照片里的一家人，欢笑着坐在一起。
可照片外的他们，已然物是人非。
一阵抽泣声，隐忍片刻之后，突然爆发。
“常欢。”
“常欢。”
常欢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抬起头的时候，着实给李鸣珂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见她一副萎靡不正的样子，李鸣珂叹了口气，指指讲台。
“老师来了。”
常欢一抬头，光是看见语文老师的背影，就两眼一黑。
“你昨晚熬夜了？”
想起她昨天晚上问自己卷子的事情，他还以为是常欢熬夜做了一晚上的卷子。
“什么？”
常欢感觉自己有点精神衰弱了，连话都听不明白。
李鸣珂担心地看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没什么。”
学校超市。
“你什么毛病，这么冷的天和冰。”
张之华看着李鸣珂手里那瓶不知冻了多少天的……冰，嘴角一抽。
“嗯”，李鸣珂无视他诧异的眼神，转身去了卖文具地区域，“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
张之华仍旧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转身跟上他。
“哥们，你是失去知觉了呢，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就喝个冰水吗，你夸张成这样。”
李鸣珂无奈地笑着，边回他边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
“行行行，你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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