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悬浮在三人面前，却带来了一种微妙的毛扎扎视觉。
五条悟看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这种奇怪的既视感，他歪在伊与久佑身上拍手大悟：“他好像《千与千寻》里面的煤球精灵啊，只不过是白色的，还没有眼睛。”
伊与久佑没看过《千与千寻》，被白色大猫猫挤得把头抵在夏油杰腰边上，但还是毫无阻碍地手捧蛇带表示疑惑：“煤球精灵是什么样子的？”
五条悟掏出手机，马上就搜到了图片，他把手机往佑面前凑了凑：“喏，就是这个，煤球精灵。”
他指了指放大的图上那么一小团的黑色球状物，所谓的煤球精灵正瞪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
伊与久佑看了一眼，记住了煤球精灵的外观：“好像是有点像。”
但其实夏油杰觉得煤球精灵更像长着眼睛的海胆，他便打开手机也搜了个海胆的图，远远地对比了下悟手机里的煤球精灵之后，不得不承认，确实还是865先生更像煤球精灵。
因为海胆身上的毛扎扎太多了，这点不太相似。
系统没想到自己被抓出来之后反而是先被他们一起无视掉了，光团子一胀一缩，像是在深呼吸一样：“如果可以，请你们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空气指指点点，还一边说奇怪的话好吗？”
“哼，”五条悟拒绝，磕下墨镜挡住眼睛，“怕什么，习惯就好。身为咒术师经常被普通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不，单纯的只是你很奇怪吧。
“好了，我们先准备去祓除这次的咒灵吧。”
五条悟伸长胳膊朝他们晃了晃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一封关于三级咒灵祓除的任务信息，地点是一处偏远地区的公寓老房子，“才三级么？不过也可以拿来给佑开开眼界，顺便再把这个865收拾一下。”
865坚信：“佑不会答应你收拾我的，他只是想我们和平相处。”
伊与久佑看他一鼓一缩的，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光团子，戳得865下意识“yo”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佑不、不要乱戳啊！”
他不明所以地“唉”了一声。
对系统来说，代表核心数据的精神体被别人触碰是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不亚于床上**。绝大多数人类一生基本上没有用精神体进行交流的机会，所以说也不知晓这种感觉是多么得令人沉迷、上瘾。
而正常的系统也不会对这种事情产生兴趣的。不过只是手指接触了一下，865猝不及防差点就失态了。
白色光团子都快变成害羞的粉色，865恍惚地意识到：这好像也算是减少损耗值的亲密接触吧？
在系统语无伦次地解释过后，不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都觉得佑的手脏掉了，夏油杰还不高兴地扯了张纸巾帮伊与久佑擦了擦那只碰过光团子的手。见额前垂着刘海的青年那副嫌恶的表情，865都快以为自己是什么脏东西了。
五条悟先是庆幸自己没手贱去摸，后又为伊与久佑碰了865而生气：“那样也算是亲密接触吗？”
系统被佑摸过之后，神智都快没了：“就像是人类灵魂被他人深入触碰的感觉......你们是体会不到的。”
“有什么好说的，”夏油杰唤出对五条悟特攻的亲亲咒灵来，直接将865淹没在不停呼唤着亲亲的咒灵头颅丛里，“这样佑还会好奇摸他吗？”
伊与久佑耿直回答：“不会了。那看着有点恶心。”
他甚至都不想要865回到自己的思维里了。
系统被一堆叫嚷着要亲亲的咒灵包围，完全躲避不开，被黏糊糊的咒灵挤作一团。
三人一妖离开了咖啡馆，五条悟还自提了一盒据说爆甜的咖啡果冻。
865无声地跟着他们飘动，整个团子已经变得灰扑扑的，显得黯淡无光，又失魂落魄。
他完全不想说话了。
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咖啡馆门口不远处的街边。略显空旷的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一眼看去也很容易注意到那辆车，五条悟提着咖啡果冻过去用指节轻轻地敲了敲车窗。
挡在墨镜后的蓝眼眯了眯，他口吻肯定：“你是新来的辅助监督。”
车窗随之降下，露出一张眼皮浮肿，面容憔悴的中年男性社畜脸。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但完全没有一点精气神，眼下青黑一片：“你好...咳，五条君。我是这次特派的辅助监督中塚明。”
五条悟没有要回应辅助监督的招呼的意思，毕竟他可一点都没有记住这个男人名字的想法。
中塚明也不在意这点，他的视线完全不敢沾染站在车窗面前壁咚姿势般仿佛没有骨头的高大白毛，很快落到五条悟身后的夏油杰和伊与久佑身上，但立马收拾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各位快上车吧，我带你们去祓除咒灵的地点。”
夏油杰看着他脸色都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疲劳驾驶吧？”
他怀疑这人会不会开着开着把他们带翻车。
但辅助监督的眼神炯炯有神，确实明亮清醒：“这点你们放心，我现在精神好过头了。”
他的黑眼圈看起来和硝子那种黑眼圈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反而像是身体被什么榨干了精力而显现出这种糟糕的样子。
五条悟打开后座车门先坐了进去，他抱着咖啡果冻坐好：“你身上有诅咒留下的咒力痕迹，遇上了咒灵却没有受一点伤嘛？”
伊与久佑和夏油杰依次坐了进去，夏油杰有注意到捻了一下他的裙角，然后快手把车门关住。慢吞吞的865便随意粘在了车门外，就不再动了。
“运气不好在那休息了一晚，就刚好遇上安排在这里的任务了。”
中塚明发动车子，解释回答：“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唯一要说的就是睡了糟糕的一觉。梦里全是闹钟的声音，一晚上我一直在仰卧起坐，明明第二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但只要闹钟一响，我就忍不住睁开眼睛醒神。”
是非常折磨人的一个晚上，比熬夜工作排查数据还让人社畜觉得可怕。
“一夜也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太难受了。”他叹息，“但我现在精神还是十分振奋，哪怕就没成功睡着过几分钟。”
“有调查显示，在两个月以内搬离这间公寓的三个人已经全部死亡。其中两个是在办公地点猝死，抢救无效；剩下一个在独居的家中心脏骤停，因无人得知被发现时已经尸体臭了。”
“前两个人的精神状态在当时有被询问过，判定是长时间没有休息，而身体状况也很差。”
“现在还有一个长期失眠的存活者，也就是还居住在公寓的房屋所有人，不过他已经将房子钥匙留给我当做租房的费用，说是要外出治病。公寓主人坚持是自己幻听过度了。”
“目前老公寓里已经没人，你们完全可以放心地祓除咒灵。”
夏油杰开口：“公寓附近有没有什么传闻？”
辅助监督回答：“没有调查到。这片区域离市中心也有一段距离，偶尔会有些人看租金便宜来居住几天，但总的来说留居的人很少，也形不成流传的异闻。”
车辆远离商业街，拐入一条许久不修缮的旧道，车身明显颠簸了起来。
五条悟仗着术式的能力揭开了咖啡果冻的塑料盖子。
黑褐色的半球形凝胶体弹弹晃晃，上面挤了一大团雪白的奶油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咖啡的苦涩香气与奶油的香甜气息愉快地在车厢里交融起来，五条悟下不了手，拿着小勺子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为什么除了奶油变多了，我就没看出哪里能显示它爆甜身份的标志？”
他十分怀疑，这还是一份针对五条悟的特苦版咖啡果冻，就不应该抱有一点希望的。
夏油杰“呵”了一声，“看那颜色，悟可以指望果冻里加了焦糖？”
五条悟立刻把盖子合上了。
又不是瞎，无敌的六眼已经看出来了夏油杰的坏心眼，他才不会吃。
伊与久佑揉捏蛇带的一只头，提出想法：“那是关于闹钟的咒灵吗？”
五条悟把东西丢到副驾驶位上，双手撑在脑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辅助监督应该没有看见咒灵吧，否则也会记录下来的。”
中塚明嗯了一声：“我没有特别注意过，也没有见到咒灵的踪影。”
车内的空间并没有多大，五条悟伸了一半就又懒懒地塌下去了：“好挤啊...”
车辆行驶了三十多分钟，伊与久佑感觉自己都快颠傻了，才行到路边的一栋爬满藤蔓的陈旧建筑物前停下。
围着公寓老房子的粗糙围墙墙面呈现出一片灰扑扑之色，周围种满茂密的大树，阴沉沉的树荫大伞拥簇着旧房，树下四边也杂草丛生，要不是紧挨着的是悠然惬意的绿田小河，倒像是个恐怖片拍摄的极佳地点。
随着他们的到来，居然还有乌鸦从林子里惊飞了。
围墙连接着黑色的铁门，辅助监督中塚明下车掏出一把钥匙上前去，他对着生锈的锁孔比划了好几分钟才成功打开了门。
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让人牙酸。
五条悟曾经有被杰和佑带的咖啡果冻整蛊到
虽然现在没有一个人记得了
但是五条悟潜意识还是记得这种心理阴影的
有点怕又有点好奇的
就很跃跃欲试（？）
可能这就是好奇心害死五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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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可恶的咖啡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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