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被摔到桌上，与桌布上的桃心盒子凑到一起。
夏油杰坐在床边，懒懒地看着五条悟翻弄那些打着丝带蝴蝶结的盒子：“所以你买了贩卖机里的东西。”
“是啊，很明显么。”
伊与久佑从夏油杰身后探出头，疑惑地看他，“悟买了什么？”
五条悟笑嘻嘻地答：“是黄色小电影的卡密哦~”
“小电影...可以看吗？”
伊与久佑自然地无视掉了前缀的两个字。
“当然可以，但佑还是最好不要看哦，看了就没胃口吃东西了。”
“那你买回来干什么。”
夏油杰反手把伊与久佑冒出来的头按下去，轻拍少年灰色的头顶以示警告，“放这碍眼吗。”
伊与久佑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不让夏油杰继续按。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指并拢一拉，盒子上的蝴蝶结便掉了下来，“我解决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奇怪的咒灵，它喜欢往人眼睛上怼一些特别恶心的影像。虽然消失得很快，但是我还是有看见关于这张卡的信息。”
不过他并没有看见什么就想买回来的习惯，大约还是那个咒灵的术式留下了什么影响。
不是严重的事情，无视就好了。
五条悟想。
“那些卡都和这次祓除咒灵的任务有关？”
夏油杰跟着五条悟的话思考，手指被伊与久佑摸了好几下也没离开他的发顶。
于是伊与久佑只好继续趴在夏油杰背后，听他们的谈话。
“是也不是，杰不要想太多了，只是单纯的想买就买。”
咒灵当然是清除得干干净净，没有遗留后患。
“简直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五条悟想了想，为他们解答：“唔，我没说过吗？我以前还是看过好几部成人限定的爱情动作片，就在要上高专之前吧。五条家里的那些家伙因为六眼的存在，特别想让我快点和女人上床，搞出个孩子留下五条血脉什么的，指望会有奇迹发生。”
比如他因为狂妄的性格一不小心死掉了，然后刚好生出来的孩子又是继承了六眼。
听起来脑子很有病，可本质五条家的人就是赌狗，一旦赌到了就是大胜利。
但被五条悟收拾过几次后，他们也不再敢惹这个恶劣的家伙了。
“难道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所以我就把家里仅有的老家伙们一起抓出来，按在大屏幕前陪我看了几个小时的片子。哈哈哈哈，他们脸都气绿了，可就是跑不掉。”
即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白花花的□□翻滚在一起的小电影看到所有人都麻木。
五条悟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他忍不住指责：“明明都是已经不行了的年龄，怎么还能天天想着那些事情。我才多少岁啊！我也还是个孩子，他们居然就想让我当爸爸！”
伊与久佑等夏油杰手收回去，又扒在他肩膀上看五条悟举着桃心盒张牙舞爪：“悟确实还是个孩子。”
夏油杰觉得耳朵要坏掉了，他有种被佑的口吻雷到的感觉。
但伊与久佑想得更多：“可杰比悟还小吧？”
家入硝子是11月出生的，五条悟在12月，而夏油杰是在次年2月份。
夏油杰抬手戳戳压在他肩上少年的下巴，无奈地示意：“你可别说我是个孩子。”
说悟就够了。
伊与久佑不明白，举例：“夜蛾老师也说过你们是问题儿童哦。”
“佑别想独善其身，他指的是我们三个，不只是杰和我。”
“好吧。”
伊与久佑飞快地投降了，“悟说的都对。”
“那是当然——不过，”五条悟拉下墨镜，勾起嘴角坏笑，“杰确实是最小的那一个，是个弟弟。”
夏油杰不用怀疑，十分肯定他是在内涵，有点不爽：“注意你的措辞，悟。”
“哼~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杰确实是我们四个中最小的那一个，不然杰以为我是说什么啊？...很合适吧，佑觉得夏·油·弟·弟这个称呼怎么样？——哈哈哈啊哈哈！！”
五条悟一个后仰，躲过了扔出来的枕头，“别生气呀杰，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哈。”
他笑得实在太欠扁，伊与久佑也无法说出应和五条悟的话。
不过夏油杰只扔了一个枕头就没有继续动作了，倒是佑收拾好的花瓣被他碰得又散落到床面上，带起一股清幽芬芳的花香。
“看在悟年纪轻轻就要当爸爸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夏油杰礼貌微笑着坐回原位，伊与久佑又慢慢地靠在他背后。
手机被夏油杰以看太久对眼睛不好为由收走，伊与久佑已经靠在夏油杰背后安静地瘫坐了好一会，也没有粉色海星可以看。
五条悟不满地切了一声后继续得意地发表自己欺负五条家老头子们的言论。
五条悟在夏油杰和伊与久佑耳边提到五条家的时候并不多，用到那些人的时候也不多，偶尔才会拉出来遛一遛。
归根结底，其实是五条家中除了五条悟以外的人都上不了台面，能打的一个都没有，也无法进入咒术界的高层，获得说话的权利。
“悟很讨厌他们吗？”
五条悟又把盒子提到眼前看，漫不经心地回答伊与久佑：“算不上多讨厌，现在他们学乖了，也不到我面前晃，没有存在感就不会被我想起。哼哼，他们有他们的苦衷和想法，但我为什么要顺着他们的心意，让他们高兴。”
赌狗们自持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地位，也放不下脸面，靠着几百年一现的六眼勉强坐住了这个位置。
夏油杰诧异道：“我还以为你家的关系会好一些？起码比禅院家好。”
“都差不多啦，他们都半斤八两。你觉得比禅院家好，那是因为五条家的人都打不过我，当然也没资格管我。”
血统论尤以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表现得为最甚，但也不代表其他家族不信奉这种理念。
在术式继承方面确实有证明了这种思想的正确，但因为过于执着“正确”，而显得无视人性，过于疯狂了。
“原来如此——等等，那这和你买这张卡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差点就被扯远的话题搪塞了过去。
“因为这张卡存的密码也是用来点播爱情动作片的啊！”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回答夏油杰。
夏油杰理解不能，一时无话可说。
伊与久佑并不好奇他口中的爱情动作片，提醒五条悟：“悟，你的奶茶在袋子里，记得喝。”
五条悟停止晃盒子的动作：“...啊，知道了。你们都不好奇这个盒子里装了什么玩具吗？好像是电动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好奇，”夏油杰笃定地回答，“既然任务已经结束，就该回高专了。”
五条悟当做没听见夏油杰的话，“佑呢？”
有什么会比黄色海绵和粉色海星更有趣吗？
伊与久佑看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悟想玩就玩好了。”
“你们怎么这样，都不陪我玩。”
五条悟只好把拆开带子的盒子放回桌上，转身把装着奶茶瓶子的袋子提起来，“我没在房间里的时候，你们不会偷偷玩了什么吧，佑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酒店里能玩什么。”夏油杰懒得再思考五条悟的逻辑，无聊地反驳：“他只是看动画看累了，你要是再晚点回来，说不定佑就又睡着了。”
灌了半瓶奶茶，五条悟也蔫了，把桃心盒子哗啦啦赶到一旁就趴到了桌上：“这附近没什么好玩的，而且任务做完之后的处理可能会有点麻烦。”
可他不想就这么回去，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要不......我们试试那个卡密？酒店里的电视可以用。”
夏油杰可不愿意，抬手的时候颇有种老母鸡护鸡崽子的既视感：“你要是敢放，我现在就把佑带走。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房间看。”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还手贱地用胳膊肘划拉桌面上的盒子。
好友越是拒绝，五条悟就越是想挑衅夏油杰的底线。
他试图胡言乱语忽悠夏油杰：“你不会觉得佑没看过吧？他可是比我们都大一岁，阅历应该更丰富一些。”
被五条悟碰倒的桃心盒子是已经扯开蝴蝶结丝带的那个，落在毛毯子上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响。
“佑和我们不一样，你知道的。”
盒子里落出了两个半圆柱体的粉色东西，以及一根将它们链接在一起的细线，还有个最后掉出的小巧润滑剂。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下意识看了电动玩具几秒。
嗡嗡嗡。
在夏油杰快要杀鸡掰猫的目光下，其中一个玩具不知羞耻地振动了起来，发出不容忽视的吵闹声音。
反应过来后，夏油杰直接侧身将不在状态的伊与久佑掀翻在床上，花瓣因为他的大动作再次乱了一床。
伊与久佑被他连同被子一起按住，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眼前一黑。
“杰？”
“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个脏东西。”
五条悟抱着奶茶朝夏油杰无辜歪头：“我不是故意的。”
“你觉得我信吗，悟。”
“我只是说试试，没有一定要看的意思。”
“自己收拾好。”
“...唉，这个东西还有档位。”
嗡嗡声甚至变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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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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