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月光稀薄,两人从那阴郁的组织内部阴影中走出,街头的路灯零星点缀,夜归的车辆寥寥无几,整个城市似乎都在沉睡,只有他们的心跳和脚步声在夜幕下格外清晰。
梁薇真微微喘息着,她拉了拉闻一路的衣袖,声音细弱却坚定,耳语般轻声说:“我们不能回家,那里肯定有很多记者,不安全。”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戒备,眉宇间凝聚着对未知的恐惧。
闻一路强忍着右臂肘部因伤而传来的阵阵刺痛,那里的伤口虽已初步处理,但每一次动作都仿佛在提醒他战斗的残酷。
他几乎用整个右臂支撑着梁薇真,尽管疼痛难耐,但他的心中最关切的是梁薇真误服的M药,其效力正在她体内缓慢发酵,这让他心急如焚:“知道了,我们去我家。”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温柔的安抚。
梁薇真闻言,轻轻应了一声“嗯”,她的思维似乎已被药物影响,变得模糊不清,只能本能地依赖着闻一路。
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他,那个在黑暗中为她点亮光芒的人。她相信他,就如同相信太阳终将升起,无论身处何等困境,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能找到出路。这份信任,超越了言语,沉淀在心底,成为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们穿过了那条铺满鹅卵石、专供夜晚漫步的幽静小径,最终抵达了一栋被葱郁树木环抱的两层别墅前。别墅隐匿于夜色之中,静谧而庄严。
闻一路小心翼翼地将梁薇真安置在别墅前的草地上,自己则轻车熟路地移开门前的一盆茂盛植物,从中巧妙地摸出一把钥匙。
他打开旁边看似普通的信箱,输入了一串密码,门锁随之应声而开。他抱着梁薇真,穿过门槛,将她轻轻放在客厅中央那片柔软的米色地毯上,自己则迅速前往储物间寻找医药箱。
梁薇真脸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笑道:“哎呀,你家的门禁系统真是繁琐得有趣。哇,医药箱居然这么大,你是准备开诊所吗?”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醉人的妩媚,却也难掩药物带来的影响。
闻一路没有接话,而是从储物间拎出了一个体积庞大的黑色医疗箱,稳稳地放在地上。他吩咐道:“来,先把衣服脱掉,我需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
梁薇真听后,异常温顺地脱去了外衣,只留下一件白色裹胸,肌肤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红润,她似乎因药物的作用而感到燥热无比,脸上挂着憨态可掬的笑容:“我没受伤哦,但是我觉得好热……”
闻一路见状,脸色变得凝重,他迅速而专业地开始检查梁薇真的身体,从头到脚,除了那些明显的青紫色吻痕,倒是没有发现其他的外伤。
当他拉下她的裤腿,发现了大腿上几道明显的抓痕,显然是与之前的冲突有关。
闻一路的动作专注而没有丝毫杂念,而梁薇真却在这样的接触下开始发出细微的呻吟,随后,她竟自然而然地哼唱起《鱼》的旋律:“我坐在椅子上,看日出复活;我坐在夕阳里,看城市的衰弱;我摘下一片叶子,让它代替我,观察离开后的变化……”
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超脱现实的梦幻与欢乐,仿佛是她内心深处对自由与安宁的渴望。而闻一路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对她的关怀与保护,试图在这混沌之中为她构建一片宁静的避风港。
闻一路以医生般的严谨态度,对梁薇真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确保她除了已知的情况外,没有受到任何其他的外伤。确信她的安全无虞,他便转而面对自己身上那亟待处理的枪伤,展现出一种近乎冷酷的从容不迫——这种场面,对他而言,几乎是家常便饭。
他站立得笔直,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右手紧紧扣住茶几边缘,作为支撑与力量的源泉,而左手则稳稳持着一把经过打火机高温消毒的小刀,其刃光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嘴唇紧闭成一条坚定的直线,深深地吸入一口气,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挑战积蓄力量。随后,只见寒光一闪,小刀以一种外科手术般的精确切入肌肤,深入肌理之中。闻一路强忍着几乎令普通人晕厥的剧痛,以惊人的自制力和细腻的手法,缓缓探寻着那枚深深嵌入血肉中的金属异物。
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吟,他集中全身残余的力量,一鼓作气将子弹从□□中撬出,随即尝试性地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那依然灵敏的反馈,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庆幸。
紧接着,他动作麻利地用止血棉紧紧压住伤口,避免血液再次溢出。在这过程中,他巧妙地利用牙齿咬住了绷带的一端,同时另一只手灵巧地将绷带一圈圈紧密缠绕于伤口之上,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长期历练下的老练与决断。
至于右肩上那仅是被子弹擦过的伤痕,虽然疼痛难忍,却相对轻微。
他只是简单地用酒精棉球擦拭了几下,以去除可能的污物与细菌,再贴上一片常用的膏药,算是暂时处理。一系列自救行动完成后,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随着紧张的过程消耗殆尽,
闻一路的身躯无力地垮了下来,重重地坐倒在地,面色苍白,但眼神中仍闪烁着坚毅不屈的光芒。
此时的梁薇真,脸颊绯红,带着几分迷糊的笑意,缓缓爬向闻一路,突然间,她调皮地在闻一路的颈间留下一个轻吻。
闻一路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起她走向浴室,心中反复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一切纯属必要,绝无私心……。
他将只穿着内衣裤的梁薇真放入浴缸,打开淋浴喷头,冷水倾泻而下,试图以此缓解她因药物引起的亢奋。
然而,药效作用下的梁薇真异常兴奋,她从水中一跃而起,手舞足蹈地试图贴近闻一路。闻一路展现出惊人的自制力,一边用左手稳住她,一边加大水流,就这样持续冲洗,直到梁薇真因疲惫不堪而晕厥过去。
闻一路自知并非圣人,但也不屑于乘人之危。
他将全身湿透、神志不清的梁薇真抱回卧室,帮她脱下湿衣服,轻轻地包裹在被子里,而他自己,因体力耗尽,只脱去了上衣,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对自己能在如此情况下,两次替梁薇真更衣而心无杂念,感到颇为自豪,这份自制力,堪比古代的柳下惠。
两人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对于这次事件,闻一路表现得相当淡然,但对于梁薇真来说,这是否会成为她心中的负担,他不得而知。
或许,时间会是最好的疗愈师,让他们都能从这段经历中走出,迈向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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