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爱你的

因为一句话,死灰重燃,死心重生。破镜不会重圆,但心境会自修,修成爱你的完整模样。

车停在了路边,夏蝉被毒辣的阳光烤得发出连绵不绝的鸣声,似乎是在抱怨太阳滚烫的爱意。

大街上人来人往,但是没有一个订单来敲我。

我瘫靠在座椅上,心血来潮超看最近的营业额。

两万的工资,加上南声潇给的五万,还剩下三万,死之前应该可以还上。

我欠迟暮安300万,这巨额的债务我是不可能在短短三年内凑齐的,多亏了两年前年老家房子拆迁,我从中获得了150万的拆迁费。

这个好消息也带来了一个噩耗,我被确诊了慢粒白血病。

那时,医生告诉我正处在慢性期,如果积极治疗的话,有康复的可能。

我没有多余的钱看病,打算放弃,李医生找到了我。

在他的苦口婆心下,我答应了化疗。

在我准备化疗的前一晚,迟暮安兴致冲冲找到了我,他的状态很槽糕,看样子是被有心之人做了有心之举。

我激烈反抗无果,强取豪夺是那晚的结局。

他在我耳边粗喘“你就是我的一个玩物,职责就是伺候我。”

我的身体瘫软,心也碎了一地。

他还继续道“你离开我,你的生活还有意义吗?”

他的话污秽刺耳,把我纯粹的真心捏碎,撒进泥潭里,把我对生的渴望从神坛拉下万鬼嘶吼的地狱。

电话铃声响起,我止住了回忆。

像一个孩子似的擦拭脸上横飞的泪水,按下了那个陌生的来电。

“你好,请问是随遇吗?”

听声音,对方像一个有权威的女性。

“对,请问你是?”

对方笑了一声,那个笑声像是不愿发出似的,听上去尽显客套。

“我是迟暮安的母亲,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我握紧了掌心里的手机,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对方耐心地等着我的回答,我的脸似乎被万只蚂蚁爬来爬去,发麻。

“随遇,你在听吗?”

我依旧没有回答,嘴巴张不开,只剩下佯装平稳的呼吸声。

她温柔地安抚我“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谈一谈阿暮的情况。

“约定地点已经发给你了,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仍然把手机举在耳边,刚才的对话仿佛是一场梦。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从我嘴里了解迟暮安,她不是迟暮安的母亲吗,应该比我了解得多。

手机响起一声短信提醒,我才后知后觉放下手机,打开信息,约定地点是离我这里很近的咖啡馆。

我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单刀赴会。

我踏进指定的咖啡馆,里面人很少,我一眼认出了坐在角落里的迟夫人。

她看上去很年轻,脸上虽有着岁月痕迹,但岁月不败美人。一身黑色女士西装,头发盘成一个髻子,气场不输一个成年男性,但眉宇间露着母性的柔劲儿。

我抬脚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位置,她也注意到了我,招呼旁边的服务员说了些什么。

我走近些,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站起身伸出手示意我坐在她对面。

服务员给我上了一杯黑咖啡,浮沫在杯子里飘忽不定,映射着五彩斑斓的阳光。

“我姓陈,陈霜薇,可以叫我陈阿姨。”

我拘谨着身子,不断玩弄放在腿上的手指。

“你......你好。”

“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我点一下头,并强迫自己去正视她的眼睛,可她的眼睛和迟暮安的一样,都是魅惑的狐狸眼,我只能把目光放在杯里的咖啡上。

“我和迟择沉在阿暮6岁那年离了婚,后来我出国做生意,我们之间的关系日益冷淡,迟择沉从小就给阿暮灌输情感剥离,他现在的情感仿佛缺失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些,可能是因为他对迟暮安怀有愧疚吧?

“阿暮现在对我有怨恨,我不怪他,是我没做好母亲的职责。”

我听见她哽咽的声音,抬起头看到她眼里含着泪水,可能是因为她带妆的原因,泪水没有落下来。

我不忍看见一个母亲在我面前这样难受,张口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她微微一怔,神情恍惚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随遇,我没有扮演好母亲的角色,所以不会责怪阿暮的性取向,我知道他换了很多情人,但唯独你是待在他身边最长的,他是爱你的。”

我蓦然抬头,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他怎么可能爱我?”

“他是我生的,我还是了解他的。”

我不清楚他们的家庭关系,所以不敢苟同。

我捧着温热的咖啡,浅浅品尝一小口,是苦涩的。

她忽然握住我的手,眼泪汩汩溢出,呜咽道“阿姨求你,别离开阿暮,救救他,我不想让他被迟择沉逼成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瞧着这个泪眼婆娑的女强人,正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我去救她的儿子,但是我也束手无策,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做不了渡人的活菩萨。

回到车上,陈女士的那句“他是爱你的”回荡耳边,我犯了难。

如果他爱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我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差点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我只好回家冷静一番,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迟暮安是不可能爱我的。

我顶着思绪沉重的脑袋踏进家门,发现佣人都在傍边规矩地站着。

这种情况我是没见过的,即使迟暮安在家,佣人也不会集中聚在一起。

我换好拖鞋,心事重重地往客厅内部走去。

一个年长版的迟暮安威风凛凛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被一根头顶鸢喙状的绅士手杖支撑,鬓角有些灰白,眉宇间露着杀伐果断的英气。

我今天怎么这么狗血,刚见到迟暮安的母亲,又来一个迟暮安的父亲。

我趁他没注意,想要从门口溜走,但是他已经发现我了。

“站住!”

我竟然听使唤地驻足不前,等待他下一刻的指令。

“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壮胆,随后重重吐出,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没事的,他爸又不会吃人,顶多说几句难听的话。

我走到他面前,他眼睛半睁地在我身上扫视一圈。

“你跟迟暮安多久了?”

这句话太直接了吧,我在心里吐槽着,但还是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到四年。”

他握紧了手心的鸢首,双目犹如弯刀,在我身上肆意地划伤,伤口处灼热,酥麻。

“哦~”尾音拉长,有种大惑得解的恍然大悟。

他挑眉继续道“庄皖绵的孩子没了。”

我后背发凉,手指痉挛地蜷缩着,这句话犹如龙卷风,将我卷入了对迟暮安的的恐惧。

“他取消了和庄家的婚约。”

我将心里的恐惧按捺住,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只是他的情人罢了,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毛骨悚然。

笑声戛然而止,他把手仗靠在沙发边沿处,步履生风地朝我走来。

“南声潇,你应该熟悉吧,前几天迟暮安居然他打了起来,你猜会不会是因为你?”

我的心一沉,依旧矢口否认自己的价值“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我,我就只是一个他的情人,他说过我是他的玩物。”

他没在说话,居高临下地藐视着我。

“爸,你......您怎么来了?”门口处传来迟暮安发颤的声音。

他疾步走到我们中间,把我的视线遮挡得死死的。

“您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我揉着鼻子,后退几步。

“事先告诉你的话,你还能让我抓到你屋内藏娇的证据吗?”

我看不清两人的脸,但空中仿佛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他没有回答迟择沉的话,反而对我呵斥道“滚去楼上。”

我无所谓地上了楼梯,佯装无事地踩上一个个阶梯,但背后却感到森冷,仿佛被豺狼虎豹盯上一般。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反复思考迟择沉和陈女士的话,让我对迟暮安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他爱我的话,为什么还要伤害我。讨厌我的话,为什么总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而我对他又是怀揣着怎样的情感,一个个问题闹得我头痛欲裂。

忽然,楼下一阵骚动,我心里一惊。

我打开门,站在二郎走廊里目睹了迟择沉责罚迟暮安。

迟暮安跪在迟择沉面前,背上挨着手仗的抽打,他额角冒着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

一声声刺耳的抽打声萦绕在客厅,我的心随声音抽痛,眼泪不受控制地冒出。

我躲在角落,无声地抽噎起来。

心里一直想着,迟暮安一定很痛,他一定很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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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涩
连载中情伽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