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蹊跷,一切都细思极恐。恐惧与不解贯穿灵魂,是机缘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天气越来越凉,身体抵抗力下降,抵不住病菌的侵扰。
我染上感冒,加上病痛的折磨,身体酸痛乏力,头也是昏沉沉的,一整天都没有起床。
傍晚,南声潇又来了,或许是发现我没有吃早饭,他闯到我的卧室。
“随遇,你怎么了?”
我不想回他话,也没有力气睁眼,只想让他快点离开。
他没了声,我以为他走了,就安心地继续睡觉。
突然,我的身体悬空,一双劲健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
我睁开朦胧的昏眼,瞥见他慌乱的神情,又迷迷糊糊地闭上。
那个怀抱好温暖,但是却很陌生。
醒来时,我身边早已经没了南声潇的身影,手上扎着点滴。
点滴一点点低落,隔壁传来老人的呻吟声与孩童的哭闹声。
我侧头望向窗外,秋夜的夜空没有繁星的点缀,只有一轮孤月被浮云半遮半掩,很难看见它真正的模样。
输完点滴,我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医院的户外长廊上。
暗处的火光忽明忽灭,带着烟草味的夜风向我袭来。
我靠近了那个火源,也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他见我一震,迅速暗灭了手里的香烟,用手扇去周围密布的烟雾。
他离开暗处走向我,月光照在他略带疲惫的脸上。
“你怎么在这?”
……
我不想理他,更不想在医院里见到他。
我转身就跑,不顾身体的疼痛。
可我始终是一个病人,体力不行,他撵上我,瞧着我消瘦的面颊。
“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我空洞地望向一个角落,不去看见他惺惺作态的脸。
他急不可耐“你怎么会在这?”
我被他问得烦心,随口道“感冒而已。”
他闻言松了一口气,又以一种心疼我的眼神看我“你瘦了好多。”
“和你有关系吗?”
他眼神一冷,冲我吼道“那和谁有关系?南声潇吗?”
“和谁都没有关系。”
我的情绪在夜色里没有起伏,像冰冻的湖面。
他一把搂住我“随遇,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们就会……”
我推开他,笑道“迟暮安,我们只是互相浪费了彼此四年的时间而已,以后各自安好吧。”
我走了,留下黑夜与他。
他为什么会在医院,生病了吗?
……
唉,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我回到家,桌子上又是一顿热腾腾的饭,以及那句话。
南声潇还真是坚持不懈,如果真的是赎罪的话,已经够了。
几天过后,我的感冒好了,也可以心无旁骛地赚钱了。
车上播报着菀城新闻。
“赤影集团董事长迟择沉因吸毒、非法交易以及故意伤人数罪并罚,目前已被逮捕。”
这,是迟暮安的手段吗?
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向阳。
我刚接通,就传来对方慌乱的声音
“哥,平安被迟暮安抢走了。”
我快马加鞭赶到向阳的住处,他骂骂咧咧地给我讲述了全过程。
向阳给在给平安喂食的时候,有人敲门,他没有多想,直接开了门。
一群黑衣人轰轰隆隆进了他家,他被夹在中间,不敢吱声。
紧接着,迟暮安踏进他家门,走到平安身边,蹲下揉了揉平安,随后示意手下将平安带走。
向阳想要阻止,被身边一个高壮的黑衣人给唬住了。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迟暮安就把猫带走了。
迟暮安离开后,向阳就给我打了电话。
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了,我并没有着急。
反观向阳抓耳挠腮,记得在原地咒骂迟暮安“迟暮安这狗东西,简直是王八蛋,操他妈,操他全家,傻逼怎么不去死啊?”
我挠了挠耳朵,劝他冷静。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胸腔不断起伏。
“现在怎么办?”
我思索一番“你先别急,我捋一捋思路。”
过了好久,我苦思冥想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带走平安。
如果是喜欢猫的话,直接买一只更好的不就行了?
这时,手机响了,没有来电显示,只是一串数字。
我知道,这是迟暮安的号吗,之前记下来了。
我按下接听键“随遇,你的猫现在在我这,你应该知道吧?”
“你想干什么?”
对方哼笑一声“你还不明白吗?我要让你回来。”
我不以为意“这是你挽回的方式吗?”
对方没了声,良久过后,传来一声猫叫。
他道“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回来。”
“你身边不是有你的宋逸吗?”
他直接了断了通话。
我气得将手机砸到沙发上,手机弹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向阳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弱弱地问了一句“哥,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我看向阳,决绝道“不可能。”
向阳咬紧下嘴唇,担忧道“可是迟暮安已经……”
我打断他“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就安心学习吧。”
我安慰像孩子似的向阳,就离开了他家。
又是浑浑噩噩了地度过了一天的剩余时光。
我回到家,没有了热气腾腾的晚餐,家里有些家具都移了位,地面上一片狼藉。
我的家发生了什么,有人在这里打架吗?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怀疑的心理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洗完澡到衣柜拿衣服时,发现衣柜里全部都空了。
我瞬间在原地石化……
这缺德事一定是他妈的迟暮安干的,这傻逼简直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气得浑身发抖,拿起手机轻车熟路地打电话给他。
几声铃响后,他接通了。
“迟暮安,你他妈简直是不要脸,你以为拿走我的衣服,我就会乖乖找你吗,你别做梦了,你他妈不是已经有宋逸了吗,为什么还要找我?求你别再恶心我了。”
发泄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翌日,我早早起了床,依旧穿着昨天的在衣服。
在餐厅里我碰见了南声潇,几日不见他明显弱不胜衣,脸上也多了好几处淤青。
这肯定又是迟暮安搞的鬼,他下手可真狠,两人不是朋友吗?
我们隔空对视几秒后,他不知所促地低着头。
桌子上的饭还是热气腾腾,应该是刚做好的,还没来得及走就碰到了我。
他脱下围裙,急忙忙地就要走。
他走到玄关处时,我喊住了他。
他红着眸子看向我,白皙的脸上又挂了几道彩,看起来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我看着那两碗香飘飘的清汤面“坐下来一起吃吧。”
他扭扭捏捏地坐到我对面,呆着脸看我。
我也只是看了一眼他,就从储物柜里拿出医药箱,在他颧骨处贴了一片粉红色的创口贴。
他搂住我的腰,脸贴在肚子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无动于衷。
“随遇,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
我释然地笑了笑,对他说“南声潇,谢谢你。”
他哭得更厉害了,我让他松开我,他不愿意松手。
他说“我害怕我松手的话,你就会不见了。”
我说“不会,我现在不讨厌你了,自然不会避着你。”
他慢慢地松开我,我坐到他对面,他冲我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笑脸上的泪珠让人不知道是开心了还是依旧悲恸。
我们在饭桌上没有说话,平静地吃饭。
我一上午又拉了好多单,钱包鼓鼓囊囊,可我依旧开心不起来。
我路过赤影集团总部时,还是忍不住朝那个大屏幕看了一眼。
那是一段对迟暮安的采访,是他继承集团的看法以及对未来的规划。
屏幕上的他,彬彬有礼,谈吐不凡,谁又能知道他昨天偷了我的衣服。
我对他精湛的演技嗤之以鼻,我承认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商业精英,但却不是一个品性高尚的君子,就凭他偷我衣服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品性不正。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看到那个号码,脑仁直疼。
我挂了,那边仍然不依不闹,我挂断了又打,循环好几次。
车厢里终于没有那个杂乱的铃声,一条短信发来,是一张车的照片。
我仔细一看,是我这辆车,而且是俯拍。
紧接着,又是一条短信:既然来了,不上来坐坐吗?
我看到信息不寒而栗,直接把他拉黑,急匆匆地开车离开了。
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又给自己买了面包与矿泉水。
坐在车上吃起来,面包干巴巴的,我被噎住了。
拿起水咕咚咚咚将噎在嗓子处的面包冲下去。
手机弹出一条短信:你已经吃了好久的面包了,没有营养,快点回来。
呼吸变得急促,手机从手中滑落,我急乱地超窗外看去,那条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可疑的车辆,他是怎么知道的?
简直细思极恐,我头皮发麻,心里发毛。
他……太可怕了。
我晚上回到家才松了一口气,今天简直让人提心吊胆的,迟暮安不正常。
我和南声潇关系缓和,他晚上就留在我家里吃饭,我没有理由撵他走,饭都是人家做的,我有什么资格呢?
吃完饭后,他洗完厨具,又为我切了一盘水果,就离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手机又弹了一条信息: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许你和南声潇来往,你真是永远都学不会听话。
我瞬间萎靡,被恐惧震慑住。
我……活在了迟暮安的眼睛里,所有举动都被他所知道。
他是天,是我逃不了的高空。
时间好快,一天又过去了,只是看了几集电视剧而已。 – _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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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解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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