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愿意跟丽春院生死与共,我苏醒也不是小气的人,我在这里跟各位保证,只要有我苏醒能喝粥,绝不能让你们喝汤。”生死与共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不过,既然大家都如此讲义气的没有抛下她,她也不能小气。
说实在的,苏醒虽然觉得大家离开,对她来说利大于弊。可是要是大家都走光了,到时候苏醒心里肯定会不是滋味。大家要是二话不说,直接选择走人。一说明丽春娘帮错了人,二说明她苏醒没本事,让他们没有安全感。不相信她能够让她们吃饱穿暖。
废话也不多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找到一条适合他们的营生。
有了苏醒这话,大家心里舒服了很多。虽然她们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可是被苏醒这么一威胁(苏醒心里苦呀!她什么时候威胁了,她怎么不知道?),心里自然不大爽快。如今苏醒这么一说,总算让她们心里舒服了一点。
“现在我们来谈一谈,接下来我们丽春院该怎么办?”苏醒对现在的环境都不大清楚,也了解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没本事,就找大家一起商量。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她就不相信他们三十几口人还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什么怎么办?等过了妈妈的头七,咱们继续开门营来就行了,还能怎么办?”小桃红一脸不解地看着苏醒。
因为丽春娘是丽春院的老板,才有这个待遇。要是换成其他的姑娘,别说过头七了,除了跟她关系好的人难过几天外,其他人照常迎来送往。
所以大家听了苏醒这话,大家都觉得奇怪。
果然,她就知道是这样的。对于大家来说,开门接客做生意,那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根本就没有想过,换一个营生。
这也不怪她们,她们被卖进这里,打小学的都是怎么伺候男人。对她们来说,趁着年轻的时候多赚一点钱,或者遇到好对象,让男人替她们赎身。而她们眼中的好对象,不是当官的,就是那些有钱的。哄着他们给她们赎身,然后进后院做小妾,姨娘。这是一种出路,而且这种出路在大家的眼中,那是最好的出路。
还有一种比较好的,那就是自己存了银子,自己给自己赎身。但是,就算赎身出去了,可她们的后半身根本就没有保障。她们从这种地方出去,加上年纪也大了,想要嫁个好人家,那真的是难上加难。
就算不嫁人,自己单身,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这寡妇门前还是非多,就别提她们这种出身的人。大家想想看,能被春楼里买进来的,首先那长得肯定就不错,再加上没怎么吃过苦,就算上了年纪,那在某些人眼里,那也是徐老半娘,风韵犹存。
如此一来,哄着男人,去给那些有钱人做姨娘,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这样的好运,不是谁都能遇得上的。那些有钱人,特别是当官的,在外面逢场做戏还行,可是要让他们抬青楼女子做姨娘,那真是万万不行的。他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抬这样的人回去,让人看笑话。
综上所述,这群青楼女子,这命是比那黄连还要苦。不管是普通妓--女,还是花魁,可是她们往往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丽春院还算好的,因为丽春人比较好。其他春楼,就算是花魁生了病,要是治了没治好,最后也是席子一裹,抬到城外,挖一个坑,随便埋了。
女人常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是有的时候,这为难女人最多的往往就是所谓的女人。
“我不打算让丽春院开下去了!”
苏醒这话一出,大家立即就炸了锅。
“醒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醒这话太过突然,丽红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对呀,醒哥儿,你说不打算开丽春院了是怎么一回事。你不开丽春院了,我们怎么办?”
现在大家完全摘不懂苏醒究竟在想些什么,刚才为了不让她们离开,苏本不异威胁她们(苏醒一点都不想背这个黑锅。)。现在又说丽春院不开了,这是耍着她们好玩吗?
“红姨,你们先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在苏醒面前有二十几个女人,可想而知她这耳朵受了多大的罪。
“我们能不激动吗?这丽春院不开了,那今后我们喝西北风吗?”
这关系到自身利益,就没有不激动的。
“我说不开丽春院是不做以前的营生,我想换一个营生。”这是苏醒的坚持。她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果这丽春院继续开下去,还不知道会推多少女孩子入火坑。虽说她这样做,并没什么意义。她不做,自然有其他人做。可她不能违背自己做人的底线。
“换个营生?我们除了伺候那些臭男人外,可是什么都不会,你让我们换什么营生。”小桃红没好气道。
院里的姑娘,很多从小就跟着妈妈请来的师父学东西。大家闺秀所学的是琴棋书画,她们也学。只不过,大家闺秀学这些是陶治情操,而她们学这些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上,更拿得出手。
现在让她们不出来卖了,难道让她们去教别人学琴棋书画吗?就算她们愿意,也没有人愿意请她们这些妓--女吧。
“所以,我让大家伙一起想想,想想我们能做什么。反正我是不想姐姐们再做以前的事了。”这是苏醒的坚持。
“醒哥儿,你说得好听。不想让我们做,可是我们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难道你打算让我们去喝西北风吗?”大家都觉得苏醒这话不靠谱,其中小桃红反应是最大的。
“小桃红,你也别说了。醒哥儿他想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好。”丽红虽然也觉得苏醒太不靠谱,可是对小桃红的态度也很不满。不管怎么样,苏醒这样做也是为了她们好。像她们这种最底屋的人,谁又愿意出来卖呢?
“为了我们好?”小桃红冷哼一声,“他这个好,可别到时候咱们连饭都吃不起。”
小桃红说完这些话,不理会苏醒等人直接走人。
“醒哥儿,你别生气,小桃红她没有恶意……”
苏醒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们的反应会这么大。她这样做明明都是为了大家好,可大家却不这样觉得。这样让苏醒好不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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