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无限酒店(二)

夏知初的能量补充得差不多了,但他被亲得实在是没了力气,就那样枕在谢绮星肩膀上,缓了又缓。

“你身上一直有很重的血腥味。”夏知初抬手揪住谢绮星的领子,拉他下来闻闻。

谢绮星正放松的手指蜷了蜷:“我在断臂残肢里流浪了一会,沾上了……”

“不对。”夏知初扬起脖子,凑到谢绮星跟前,鼻尖贴着他的脖颈,上下蹭一蹭,谢绮星给他蹭起了一身汗,他闻到的夏知初才不和他一样,夏知初一直都很香:“不是活尸解体爆裂后溅来的血。”

夏知初望着他的眼睛,渐渐坐起身,他这才注意到谢绮星脸上有许多血垢,额角也不知在哪撞烂了,那里的血还没结痂,正汩汩往外冒。

夏知初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纤长手指的指腹延着痂垢描摹,谢绮星觉得痒,又觉得好热,他无法判定夏知初是否对他此时勾人的举动浑然未觉。

夏知初突然停了动作,盯着他的眼睛,两只手掌捧住他的脸,向中间挤压让他脸颊肉变形。

“你骗我,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夏知初把他的狗头呼开,猛推他的肩将他转了个面,撩起外衣一看,那布满血浆的衣服下面盖着的,是触目惊心的脓疮和伤痕,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背部。

“活尸的血盖掉了你的血,你以为我就闻不到了?”夏知初把他的狗头掰回来,这次更暴力地掐着他的脸颊,“你每天早上起来都把守卫用在我身上,你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对吗?”

夏知初的手使力迫使谢绮星低头,谢绮星心虚的眼神被迫与他对上,只听他继续说:“你背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撞击的?额角的这处不会破相吧?还有哪里有伤口?”桩桩件件问得这么仔细。

谢绮星去牵夏知初的手,握进自己手里:“你这么关心我?”

“我他妈……”夏知初暴怒,简直想把这不知死活是何物的小子扔回娘胎去,正要发作,另一只手也被谢绮星捉下来,牢牢擒在掌心里。

谢绮星迫不及待地反问他:“不久之前还非常气势汹汹地告诉我,不需要我的保护,你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我弃生死于不顾又怎样?”

夏知初想甩开他的手,却忘了哪里恢复力气,就算没恢复也甩不开。他就是眼睛瞪得漂亮,嘴巴上也不饶人,当然也骂得极其漂亮,谢绮星在心里想。

“咱俩就算只是搭档,也得对双方的安危负责吧?”谢绮星一只手握着夏知初,一只手撑向夏知初身后,俯下身来时像盯紧猎物的野狼,“你现在这么着急我受的伤,算是只能你管我不能我管你?”

“那我问你,天下没有哪对搭档这样在意对方身上受的小小伤口吧?”

“我又没死。”谢绮星讨厌至极,一句话都不让夏知初说,不仅呛他,还撑在他身上压下来,禁锢在他身侧,好似构筑了一个牢笼,要关着他、锁着他、囚着他。

逼着他说……

真是难搞了,以前都只求他的……

夏知初的愤怒被更大的火扑灭了,他错开眼神,不去看他了。

“我现在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是你的搭档了。”他好坏,谢绮星不要既要也要,他还要别的,或者说他全都要,“我是谁?”

分明年长的人才是引导型的,现在小三岁的人竟然这般以下犯上了,真是没有天理。

谢绮星用鼻尖去蹭夏知初的脸颊,像狗一样闻得夏知初直犯痒:“嗯?告诉我,我就给你说我在哪受伤的。”

“你是狗。”夏知初回答了第一句。

谢绮星答:“我是,但我不满意,就不回答你我在哪里受伤的了。”

听到这里,夏知初转眼望向他:“你是谢绮星。”

谢绮星用指背刮了刮夏知初的耳垂,他痒得一哆嗦,谢绮星不厌其烦很有耐心地试探,仿佛在他身上寻宝一样。

“谢谢你念我身份证上的字。”

夏知初没招了,只好报复他:“你是好朋友。”

他听到了谢绮星的笑声,这人把脑袋埋在夏知初胸前,震得他骨骼都听到了谢绮星的开心情绪。

好讨厌,夏知初被他彻底压得仰躺在沙发上,眼望向天花板,祈祷他在天之灵的父亲不要看到这小子耍浑。

他真是讨厌,但被他摸过的耳朵红得要滴血。

浑身都香的人说不出口:“还要是谁?我都说了这么多了,还有别的什么……”越说声音越小,他想去摸谢绮星的伤口,却被制止了。

谢绮星抓着他的手望他,仿佛想用眼神撬开他心脏外面那层墙。他那目光攻城掠地,和他指尖去触碰,做的是同一种意义的事情。

这才是真的霸道、蛮横、不讲理。

“我要做谁?你说。”

好过分,他甚至把主动权留给夏知初,但夏知初才是被囚禁的那个。

撬没撬开不知道,但夏知初快受不了他的指尖和指背了:“你要摸哪?等解梦出去,第一时间带你去剁了!”

一点也不凶,用泛粉的眼皮那样盯着谢绮星,说什么话都像在撒娇。

“痒……别……”夏知初吸口气,再吐息,“我都说了……还要做谁……”

他又喘:“明明亲都亲了……你还要……”他才好坏。

谢绮星手指不再游巡,拿上来垫在夏知初脑后,轻轻插///进里面揉他的头发,好软,唇也软,夏知初哪都软,就是嘴硬。

“我就要,我全都要,只要你一天在我眼前晃悠,我就要你平安健康一世无虞,我还要你别对我关上心门,别随便离开我,别命令我放任你一个人去冒险,让我跟着你一起,别丢下我不管,别不要我,也别推开我,一直待在我身边。”

谢绮星低头了,说几个字就要亲他一次,夏知初抬手去挡,谢绮星扯开他的手,垫在他头顶。

夏知初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你真……是疯……了。”

“这是我登陆后第二次亲你,你记住这种感觉了吗?和现实里一模一样的,不是幻境。”这句话说的,仿佛不对他说他想听的,谢绮星就会继续亲到夏知初断气。

“你喜欢我发疯,哥哥。”谢绮星凑到夏知初耳蜗旁喊哥哥,还舔湿了,把他舔得浑身冒汗。

“你看你眼角,被我亲得也湿了。”

那是生理盐水。

也是从心墙里渗出来的,恐怕心墙很快就要决堤了。

夏知初看不到,他再次尝试抬起手去擦,却越擦越多,漂亮的眼睛蓄成湖,就要看不清身上骑着的这个混蛋了。

糟糕,谢绮星忽然顿住,他握着夏知初擦眼泪的手腕,白玉琢似的。

像忽然清醒过来一般,心脏猛地颤动,谢绮星你真是好出息,竟把人欺负成这样。

好喜欢,好喜欢他。

夏知初的腿根察觉到谢绮星的反应。

在谢绮星发愣那几秒,猛地使力,双腿夹着谢绮星的腰向上翻,瞬时间位置翻转,谢绮星背靠沙发,脑袋砸在柔软的枕头上。

谢绮星立时抬手做投降状,但他勾起的唇角和冒犯的眼神压根没表现出分毫认错的精神,顶光照下来时,好像还是那只野狼,一点没变,只是位置换了。

夏知初一滴生理性盐水砸在谢绮星心口,他抬手呼了谢绮星一巴掌,侧脸辣痛,好爽。

夏知初现在是控诉犯人的法官:“亲了这么多次,谁准你亲了。既然都亲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方才那几次我只当是允肯你给我疗伤,现在我要给你疗伤了。一会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药。下次再受伤,要是还敢拖延不告诉我,有你好果子吃。”

谢绮星拧眉眯眼,卷曲的睫毛跟着晃动,他认为刚才的亲吻只是为了疗伤?

正揪玫瑰花瓣选爱还是不爱,甚至没反应过来,谢绮星察觉到阴影投下来时,夏知初已经攥着他的衣领俯身,轻轻触碰了他的唇角,用那柔软无比的嘴唇。

谢绮星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这才是不以疗伤为目的得亲吻,是我亲得你。”夏知初直起身子,坐在他腰胯上,俯视着他。

完蛋了,等会还特么怎么解梦啊,这里是温柔乡吧。

一个极其简单的回应把谢绮星脑仁给亲宕机了,接下来,他就一直保持着迟钝的反应被夏知初抓起来消毒伤口,又被他赶去淋浴室洗澡,还被他塞进一套干净的衣服。

全程都傻着,就在夏知初以为自己的搭档不是疯就是傻时,他收拾完回来擦药,盯着夏知初莫名其妙地笑,手肘撑着侧脸,跟着夏知初的一举一动移转目光。

夏知初决定搬出杀手锏一语惊醒梦中人:“怎么洗那么快?方伯伯果真说得不错。”

“什么跟什么啊!”

这哪里来的破裤子这么松,谢绮星提裤子绷紧了裤腰带,真想去没人的地方仰天长啸,缠着夏知初不停解释:“可是我那样也要分场合吧?这可是在凶险无比的梦里欸。哥哥,你说是不是?你说句话呀哥哥!你别听方伯伯瞎说啊,下次你跟我一起洗澡吧,不对不能那么快太不尊重你了……我不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啊!什么天理啊……没天理了……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休整完毕,走出休息室,一路上行人对谢绮星的怪异举动频频侧目,谢绮星不是围着夏知初左边转,就是围着夏知初右边转,跟特么卫星天体一样。

夏知初叹口气,再次在心里吐槽:都说了不要找比自己小的。

“好了,我懂你,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你看分量应该挺行的。”夏知初停下步子,伸出食指点在谢绮星胸口,谢绮星像被瞬间解除了封印,果然不吵不闹了。

两人停步时,远处传来变调的敲钟声,像钟摆磕碰在生锈的柜子上发出的刺耳声音,一会漏了气得长,一会又激昂无比得尖利。

夏知初侧耳数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五声。

但是,时间里,哪来的二十五点?

无限酒店(二)

阿妆:让吾儿再温存片刻……哈哈哈片刻……

小声说(我儿是有点那啥和那冒属性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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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无限酒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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