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扯远的时候,南栀甚至没办法再多看钟云镜一眼。
她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钥匙孔插了半天才进去,转动钥匙的时候还要时不时往后看看。
她竟然会怕钟云镜追过来。
但很可惜没有。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地上堆满了零碎的花瓣,香味很浓郁,南忆正拿了扫帚清扫。
南栀闪回房间,将钟云镜的外套脱掉,又将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她脑子宕机,又把衣服全部脱掉了,换上了睡衣。
镜子里照出她的脸,以及唇上不正常的一团红晕。
那是钟云镜的口红,也是她的初吻。
她还喘着气,甚至双手都在颤抖。
在她毫无预料的情况下,钟云镜给了她当下最想要的东西。
南栀倒在床上,用力抱住杯子,双腿夹住,脑袋往上面蹭,也不管口红会不会蹭上去。
不知道是因为猝不及防,还是钟云镜禁锢住她的动作,那个吻比她想要的来得要猛烈。
她就像被子弹击中了一样,在那一瞬间呆滞住了,脑子直接宕机,什么都想不到。
如果没有钟云镜,她想过自己的初吻或许会在校园的懵懂时期,先紧张地贴贴脸颊,再轻碰一下便立即分开。
亦或者是她郑重考虑过感情,正式确认关系之后,满含爱意的热吻。
可她想象的场景都没能发生,初吻就来得如此热烈,迫使她的大脑迅速充血,短短的几分钟内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
她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双唇紧贴的触感,还有喷洒在她颊边的交换了无数次的呼吸。
她被禁锢在狭小的楼梯间,背后的老旧的扶手,面前是她暗恋了许多年的女人。
惯性让她前倾,不想沾染到扶手的灰尘,那样却让她跟女人的肌肤贴得更紧。
她的双腿都没办法动弹,稍稍挪动就会碰到钟云镜的裤腿,裸/露的小腿在触碰到冰凉的西裤时,只会带来冷热交杂的混沌感。
南栀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的事情,哪怕她再好奇,也只偷偷在电视剧里看过主角亲吻。
钟云镜这般直接又热烈的吻,毫无疑问将南栀彻底同化了。
南栀甚至没办法去反抗,想着女人应该继续下去。
那样的话,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玩不过她,她一早就知道,钟云镜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将她迷得神魂颠倒。
之后她浑浑噩噩地上楼,竟然分不清那晕眩是因为酒精还是亲吻。
转身逃跑的时候,她甚至不敢跟钟云镜多说一个字,看她一眼都不敢。
再见的话没能说出口,南栀的心砰砰直跳。
听见敲门声,南栀便开了门,看到南忆不悦的眼神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
“啊——痛痛痛!”
南忆揪着她的耳朵出来,南栀用力挣脱,没敢去揉自己的耳朵,反而先是背对着南忆疯狂用手背擦着嘴唇上的口红。
“是欣欣姐的口红,我今天出去玩,她让我用一下她的。”南栀迅速想出一个解释来,“可能是吃东西花了,我又不知道,我也没涂过几次口红嘛。”
南忆盯着她许久,才慢慢接受了这个解释。
南栀呼出一口气,又拿过墙边放着的扫帚,“妈,我帮你扫地。”
她将地上剩余的花瓣清理干净,放进了大袋子里。
清理花瓣有专门的扫帚,可以将花瓣清洗之后做成干花。
南栀清扫过花瓣很多次,已经形成了肌肉反应,此刻她的动作十分机械,用缓慢流逝的时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跟钟云镜接了吻。
这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南栀开始设想,下一次见到钟云镜的时候,她会是什么反应,自己又会是什么反应。
但亲吻的感觉的确很不错,南栀不想隐瞒这一点。
她清理干净之后才去洗澡,洗之前先给梁欣发了条消息,让她别把话给她说漏了。
南栀磨磨蹭蹭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回房间擦身体乳的时候才发现有几个来自钟云镜的未接电话。
钟云镜说过到了家会给她打电话的,南栀竟然把这个忘了。
她没急着回拨回去,把头发吹干,身体乳涂完,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才躺在了床上。
电话拨回去的时候,那边接得很慢。
南栀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钟云镜应该到家了才是。
她耐心地等着,仍然没能等到电话被接起来。
-
看着南栀冲上楼的时候,钟云镜跟着迈了一层。
她在又一层的转角处看见南栀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南栀频频回头,视线却模糊不清,看不到她陷入黑暗的身影。
钟云镜思索着,南栀或许是不敢看她。
她转身下了楼,脸上是罕见的沉思。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去亲吻南栀,好像是下意识跟随了脑子的动作。
钟云镜从来都不会刻意控制自己想要的,但在南栀面前,她应该有着基本的控制力才是。
但她失控了。
不知道这个开端是好是坏,或许南栀会害怕地远离她,也或者会更加麻烦地缠上来。
这两个发展,钟云镜好像一个都不太喜欢。
晚风过凉,她意识到自己的外套还在南栀的身上穿着。
她开始怀念她的主动和亲吻,以及恰到好处的撒娇与闹腾。
钟云镜缓步朝着地铁站走,这会儿还剩下最后一趟地铁。
她刷了码,在位置上坐下,口罩盖住了她因亲吻被晕开的口红。
她显然比南栀聪明得多,但相似的是,她也没有立即将口红擦去。
接吻的触感她回忆得很清楚,以及怀里略带发抖的南栀。
她看向对面窗户上自己模糊的面孔,竟然有些看不透自己。
南栀跟她才分别不到半个小时而已,她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这里离新家很远,不过幸运的是,在一条地铁线上,不用转乘,钟云镜给南栀打了电话过去。
一次,两次,那边都没能接通。
或许睡了,或许在忙别的事情。
钟云镜没再拨出去,下了地铁,慢悠悠往家里走,口袋里还有一个没能剥开喂了南栀的酸橘子。
她剥了皮塞进自己的嘴里,感受着酸意的炸开。
酸涩冲散了酒精,亲吻的触感也不如刚才浓郁了。
她酒喝灌了,也没什么醉意,只不过酒精能够催发人的脑子,去做出一些平常情况下做不出来的事情。
钟云镜打开蓝牙解锁了门,等待的那几秒钟,倏地笑了下。
在楼梯间的时候,感觉还挺奇妙的。
至少她要是没喝醉,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
冰箱里放着吃剩了一小块的蛋糕,是前两天南栀送过来的。
现在天气炎热,食物不能久放,钟云镜也不吃过夜的食物。
这蛋糕虽然还没算过期变质,但味道已经不新鲜了。
她把最后一小块切出来,叉了块塞进嘴里,浓郁的奶油味道在口腔内弥漫开来。
不难吃,但味道很奇怪。
钟云镜从酒柜里找出来酒,她大概需要酒精来麻痹一下自己,不然今晚的脑子里可能会循环回忆刚才在楼梯间里的事情。
五六块冰一并被丢进酒杯里,她闷了大半杯,抬眼看见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写着南栀。
大概南栀是忙完了看到了自己打过去的电话。
钟云镜没接。
每个人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手机去等待别人的消息。
她选择让南栀等待,而拆封的酒也喝得越来越少。
当手机响起第三个一分钟的时候,钟云镜才接起来,“刚刚在洗漱,到家了吗?”
“肯定到了呀……”南栀的声音软糯,像浸了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睡了吗?”
钟云镜思索了下,“还没有,怕你回电话,就等了会儿。”
愧疚感涌起来,南栀握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咬了下嘴唇,“我要睡了。”
“好。”钟云镜应了声,没再提起别的话题。
南栀平躺在床上,试图从脑子里翻出一个可以继续往下聊的话题。
但可惜,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并且听到女人声音的时候,她的耳边总在回荡着跟她交互着的短促的呼吸。
她想要听着钟云镜的声音睡觉。
“我能听着你的声音睡觉吗?”
南栀那样想了,也这样问出来了。
她在钟云镜的面前,向来直抒胸臆,从不隐瞒。
她把女人给自己的东西当成自己应得的。
想要便去争取了,那本来就是她应该得到的。
“你想听我说什么?”钟云镜半躺在沙发上,手机放在锁骨,对面说话时,她能够感受到少女声音传来的轻颤。
“我什么都想听。”南栀认真地告诉她。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现在才只是亲吻而已,她想要从钟云镜身上得到更多。
栀子:完蛋了!我沦陷得更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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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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