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月奴忐忑地搓着手绢，站在崔觉面前。不知世子唤自己来，所为何事。
崔觉看完一页书，才放下书卷，打量月奴:
模样出挑，
才艺傍身，
又性情温顺。
配霍由绰绰有余。
崔觉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又问月奴:“欲为贵人妾，抑或贫者妻？”
月奴瞪大眼睛，连忙俯身行礼，道:“愿为贫者妻。”
崔觉唤道:“华容。”
华容连忙上前，对月奴道:“世子有一侍卫，名唤霍由。你若能让他喜欢上你，世子愿意成全你们，结为夫妻。不知你肯不肯去亲近霍由呢？”
月奴再次俯身行礼:“奴愿一试。”
月奴退下后，崔觉凝视窗外出神。
他又想起那个落泪的梦。
与其与众美人欢乐，他宁愿同她在一起时落泪。
*
“啪嗒”，是一个风筝掉在霍由的庭院里。
没过一会儿便响起了敲门声。
霍由一听便知是近日里搬到隔壁的姑娘，他此时还在和李信棠学习，因而有点不耐烦。
起身出门，去捡了风筝开了门，果然是那名唤月奴的女子。
月奴道:“霍大哥，我的风筝……”
“喏。”没等她说完，霍由便将手中的风筝递给她。
“谢谢霍大哥。”月奴行礼答谢。
“嗯。”霍由应一声，便关上了门。
霍由回房去和李信棠继续学习，顺口抱怨一句:“三天两头地掉风筝。”
李信棠道:“这是你第几次帮她捡风筝？”
霍由道:“第三次了。谁在家里头放风筝，怎么可能飞得高呢？”
李信棠笑了笑:“你也知道在自个儿院子里放不了风筝啊？”
霍由觉得李信棠这话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俩人继续学，学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便听到隔壁响起琴音，响起婉转唱腔，唱一首《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李信棠问霍由:“好听不？”
霍由哪有什么音乐细胞:“吵。”院子小，隔墙来的琴声歌声，有点影响到他学习了。
李信棠道:“对牛弹琴。”
又问霍由:“那姑娘好看吗？”
霍由道:“你说月奴吗？我没怎么注意。”
李信棠道:“月奴？你还知道她名字了？”当即撒手丢下手中书，道，“今日便学到这儿吧。”
霍由敏锐地察觉到她不高兴，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但直觉地知道和“月奴”有关。
后来几日，霍由又几次碰见月奴守他门口，欲跟他分享新做的点心。点心倒是好吃。
但一次、两次、三次……霍由的小动物般的直觉感觉到了危险。霍由对月奴道:“不必这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点心了。”
月奴顿时泫然欲泣:“霍大哥是嫌弃我？我只是个乐伎，身份低微……”
霍由一阵头疼，笨拙地好言相劝几句，赶紧闪身进门。
又一日，月奴又等在门口。
霍由在巷口瞧见了，立刻绕到院后去，爬墙进自己家。
于是，日后为了避开月奴，便日日爬墙进家里了。
*
明月楼。
兵部尚书问崔觉:“世子难得请老夫赴宴，荣幸之至。不知世子有何事？”
崔觉道:“我府中有一侍卫，名唤霍由，武艺超群，常为府中第一，今欲考取武状元，若落榜，实在落了我的脸面。”
兵部尚书立刻道:“既然武艺是世子手下第一，想来取得武状元必如探囊取物的一般。”
崔觉又道:“霍由欲精忠报国，刚好近来边疆战事频发，若霍由中了武状元，还请陈大人成全他一片建功立业之心。”
兵部尚书道:“自然，自然。”
两人相对饮酒，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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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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