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谬论

轰!

马车被强大的气劲撕的粉碎,花不染和何轻欢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来,便被强大的气流吹飞出去,一连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停了下来。

“小姐!小姐!”

“轻欢!轻欢!”

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魂未定,花不染腿磕伤了,何轻欢嘴角也磕破了,脸也擦伤了,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

呼!呼!

强大的气流搅动,吹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狂雕缓缓地煽动着双翅,一人一雕慢慢地从空中降落。

狂雕的体型巨大,甚至比一人还高,魔门第二长老燕无歇看起来是一个六十左右的灰袍老者,实际岁数已经近两百岁了,铁木赤虽然是他最后收的弟子,但却是他最修行最快的弟子,现在却在一个不起眼儿的汾阳殒命,不说不让他恼火万分,一收到消息,他立刻便跨上狂雕出发,在汾阳问明白当时的情况后,便一路向南追来,终于追上了这辆青布马车。

此时,他冷冷地盯着相互扶持的两人,冷眸中全是森森的杀意。

“你们就是汾阳城客栈住宿的那两个娃娃?”

狂雕终于降落下来,收敛双翅,气流不再狂乱,燕无歇也缓缓从雕背上飞了下来,站在地上,他的声音冰冷,听起来无悲无喜,但声线寒到了骨子里。

狂雕不再扇动翅膀,花不染主仆终于站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

燕无歇作为望仙境绝顶强者,自有一股气势,又是魔门长老,身上的杀伐之气比铁木赤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来的太快,花不染直到他从狂雕上落下来才感受到他那令自己极度不适的味道,这味道是如此的浓烈,几乎让她吐出来。

“这人身上的气味好难闻,比那个铁木赤还要难闻上好多倍!我似乎对这些坏人身上的气味格外敏感,铁木赤已经那么强大了,这个人,只怕比铁木赤还要强大上很多很多!”

花不染心中暗暗地道,她知道自己和何轻欢已经陷入了极度危险中,现在已经没有澹台望舒和阿宽保护她们了,这次的危险,只能她和轻欢自己扛,一旦扛不住,那就是万劫不复!

花不染强压住胸中不适的感觉,强行架住了被燕无歇气势压的几乎要跪倒的何轻欢,坚强地站了起来,正面对上燕无歇的眼睛,沉声问道:“请问前辈是谁?为何要掀翻我们的马车?”

当花不染站直身子睁开眼睛的时候,燕无歇古井无波的面容猛的一变,眼神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花不染来。

燕无歇作为望仙境的强者,无论走到哪里,自身气势只要外放,破道境修为以下必无人能站着,现在自己是盛怒而来,气势早已经外放,而眼前这两个没有丝毫灵气的凡人居然能强撑住不跪下,那个主子居然还敢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

而且……这打扮?这是女扮男装?

燕无歇有些讶异,再仔细一看:

咦,这……这样的姿色?虽然看不见面容 ,但这身段儿,这气韵?

难怪铁木赤会看上她们!

燕无歇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游离起来,他不像铁木赤,男女通吃,他只喜欢女色,但他贵为魔门二长老,什么样的绝色没有见过,只自己的魔宫宅院里便养着不下百名美艳女子,正道、魔道、邪道的都有不少。

但眼前这女子的气韵,自己从没见过,是以花不染刚刚抬头与他对视过来的时候,他古井无波的心,居然也狠狠抖了一下,然后他装作漠然地开口道:“因何掀翻你们的马车?老夫燕无歇,魔门二长老,你们把老夫的徒弟铁木赤杀了,老夫怎么能不找你们算账?说出那两个破道境的男人是谁?把你的面纱拿下来,老夫便可以饶你们不死!”

“爷,看!那老小子对你看上的女人动心了!”

密林中,阿宽和澹台望舒潜伏在树上的树叶里,阿宽小声儿地对身边的澹台望舒道。

“你闭嘴!你才看上了呢,脸都花了,谁要!”

澹台望舒立刻小声儿地怼回去。

“口嫌体正!你看,这老小子就想要了!”

阿宽鄙夷道。

“那是没看见她的脸,要是看见了,保管失望至极!”

“切,那老小子没是看见她的脸,你看见了?”

阿宽反问。

澹台望舒沉默了,不错,她的脸,他也没看到,那日,他退缩了,他一直在想,如果那日他没退缩,真的揭开了她的面纱,她的脸又真的如她所说是划伤了的话,自己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真的娶她?

有时候澹台望舒自己也好笑,那不过就是一个太傅的女儿,又是一个灵根被废,毫无灵气修行可能的废人、丑人,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纠结娶与不娶?

天下灵根好,脸蛋儿漂亮的女人多的是,自己怎么可能会娶她!

滑天下之大稽!

但再想想那声笛子,那声从一开曲便直接高亢入云的笛音,是那样的空灵婉转、那样的雅致高远,使自己的心也空旷起来。

那是怎样的洒脱,怎样的不羁!怎样的境界才能吹出那样的笛音?

所以,自己才改变了主意,下意识的担心她的安全,主动地带着阿宽偷偷地护送着她们,每到晚上,她们主仆投宿之后,自己才去睡觉,就连睡梦中时时都是花不染那云淡风轻的笑容、明眸善睐的双目,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忘怀,尤其那高亢入云的笛声,似有魔力一般,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脑海里婉转盘旋,久久不能平息。

澹台望舒又沉默了,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觉得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那个花不染一直在说她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

这丢东西,也是可以传染的?

澹台望舒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走神了。

然后,他便看向花不染。

燕无歇是望仙境之上,声音自带威压与蛊惑,不要说花不染是毫无灵气修为的凡人女子,只怕是承天境的修士在他的威压之下也会毫不自知的听命行事。

她会把面纱摘下来吗?

那面纱之下,花不染,花太傅的二女儿,传说中的四品天灵根,曾经的大盛双艳之一的脸、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这极品的身材,绝世的美目之下,到底……隐藏了怎样的面容?

澹台望舒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忍。

期待,是他也一直想看花不染的真容,不忍,是因为知道花不染的脸被毁容过,当一副大手的山水画被暴雨所沾染,当一件价值连城的绝世美玉被摔碎在眼前,都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

那边,花不染一愣,她终于知道了这个老人是谁,还有找上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了,感到担心的同时,也有些恼火,因为她又看到了燕无歇眸子中淫邪的光芒,那是比铁木赤更加□□的光芒,燕无歇身上的魔道气息本来就让她极度不适,再加上这种□□的气息,即便掩饰着,还是让她从心底里感到深恶痛绝。

她讨厌这种气味,极度讨厌,发自骨髓里的讨厌,她已经不记得,以前有过这种气味的时候她是怎么处理的了,似乎……似乎,微微伸出了一根手指?

为什么是以前?为什么是似乎?为什么会有手指?为什么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花不染的心头掠过无数的想法,但燕无歇的压迫感却迫在眉睫,她估摸形势,强行打断心头的浮光掠影,沉声道:“燕前辈,铁木赤是您的徒弟?听说他是闻名天下的大淫贼,祸害男女无数,您不纠正他的过错,却来寻我们受害者的过错吗?”

燕无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女娃儿,你是来搞笑的吗?修道界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谁的实力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那些什么狗屁仁义道德,都是废话屁话,你看到老虎吃野猪,还要去问它凭什么吃野猪吗?”

花不染想了一下,却淡淡地道:“这是谬论!老虎吃野猪,野猪吃草,都是为了最起码的活着,那不是作恶,是最起码的生存法则;但铁木赤不是,他是饿死了还是渴死了?都没有吧?凭借他的身体和能力,他到哪里都吃的上饭,过上很好的生活,但他的一切作为,都是作恶,为了他自己的**、贪欲,将同类视作玩物,两者怎可混为一谈?!”

这话一出,不但燕无歇愣住,就连后面隐藏的澹台望舒和阿宽也都愣住。

阿宽不由叹道:“爷,这小娘子嘴皮子太好使了,怪不得她的丫头都那么牙尖嘴利!”

澹台望舒心中起伏,口中却道:“道理是讲给遵守规则的人听的,对于不讲规则的人,讲再多的道理有什么用?”

果听燕无歇已经哈哈大笑:“女娃儿,敢这么跟我讲道理的人早已经都死了,说吧,杀我徒弟的到底是谁?说了,老夫去将他们挫骨扬灰,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们的性命!”

说着,双目一瞪,气势有意外放,立刻,黑色的魔气从他身上释放出来,呼的一声压在两人身上。

魔气炽热、霸道,压的花不染和何轻欢几乎透不过气来,险些就要跪下来。

“爷,你说,花不染会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来?”

阿宽担心地道。

“不会!我相信她!”

澹台望舒信任地道。

阿宽却缓缓地道:“我知道你在赌,一直都在赌,但你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望仙境,你更应该知道,魔门的望仙境从来就不讲什么仁慈,她要是一直不说,难保燕无歇会对她动用什么酷刑,另外,你好像还忘了,魔门的望仙境还有一门手段叫做……搜魂!”

所谓搜魂,也是望仙境**力者的独有法门之一,它不像隐脉的幻术那样温和,幻术是通过诱导对方的神识主动透露给施术者信息,好处是对对方的神识伤害较小,得到的信息比较完整,但也比较容易被对方识破甚至反诱导、反制。

而搜魂就比较粗暴了,就是直接用自己强大的灵识强行打破对方的识海壁垒,进入对方的识海搜索自己想要的记忆碎片,因为是强行闯入,对方的灵魂会被击碎,所以搜索者只能得到破碎的记忆片段,并不完全,而被搜索者因为灵魂被击碎轻者成为痴呆或者疯子,很难恢复,重者直接殒命。

燕无歇是魔门的人,对搜魂轻车驾熟,并不排斥,花不染是一介凡人,识海并不牢固,倘若被搜魂,唯一的结果就是殒命,连痴呆疯魔的机会都没有。

澹台望舒脸色铁青,咬了咬牙,低声道:“倘若燕无歇动用搜魂,不管有没有机会,立刻出手!”

阿宽看着他:“你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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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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