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染

王舒有些不甘,眸子中异彩闪动,似乎在决定着什么,但最终放弃了。

良久方再次一抱拳道:“好的,既然步兄弟现在还不肯接纳我这个哥哥,但山高路远,但愿我们后会有期!我们先走了!”说着,拨转马头,阿宽上马,两人一同前去。

大路上,阿宽落后王舒一个身位,正快速地前行,突然,王舒猛的驻马,阿宽躲闪不及,险些直接撞上去,连忙勒马:“爷!”

王舒却不说话,直接跳下马来,从马鞍旁边的袋子里摸出纸笔来,迅速地开始磨墨。

阿宽吃了一惊,连忙跳下马来帮忙磨墨,问道:“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舒却不说话,伸手一扬,纸张便自动展开定在了空中,墨已磨好,王舒便伸笔一蘸,信手在纸张上画了起来,不多时,花不染与何轻欢的画像便在纸张上惟妙惟肖地展现了出来。

“这……这不是方才那两个女孩子吗?”

阿宽惊讶地说。

王舒却迅速地卷起手中的画像,眸子中寒光闪烁,郑重地道:“阿宽,立刻放鸽子回帝都,把这画像交给我们的人,让他们给我查!仔细的查!帝都,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女子出来?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阿宽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爷,不至于吧?两个没有灵力的女孩子而已,至于动用隐卫吗?”

王舒却冷冷地看着他:“阿宽,你也跟我十年了,这天下能让我心绪不稳的女人,你见过吗?”

“没有!爷的修为已经是破道境九阶巅峰,只要机缘一到,便有望立刻进入望仙境,不要说是两个小小的女子,即便是大山崩于前,也绝对不会变色,那……这两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阿宽也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回道,却又迟疑道:“可是爷,刚才我已经看到你眼中异彩闪动,那是你的幻瞳之术将要发动的先兆,只要幻瞳发动,她们必定会陷入你的梦境之中,要问什么问不出来?可为什么最后你又撤术了呢?”

王舒却摇摇头:“幻瞳之术,又叫真言之术,确实可以将比自己低阶的人拉入梦境,有问必答,毫无隐瞒,但……幻瞳之术,父亲传我之时,也曾交代,此术虽然有奇效,但也最伤人识海,非大奸大恶之徒不能用也;这步苒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身上更无灵力傍身,万一施展,对她的伤害更大,我怕万一对她的识海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那岂非乱伤无辜?”

“切!我看你刚才的样子,就是舍不得罢了!”

阿宽心中暗暗诽谤。

王舒立刻眼眉一挑。

“啊啊!没什么,爷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了!”

阿宽连忙叫道,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信鸽,拴上画像,直接放飞。

眼看着鸽子消失在空中,王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却又朝着阿宽道:“好了,这件事自然有帝都的兄弟们去办,但我们也需要尽快到达大道学宫,三天前,地宫的测天仪突然警示,这次破局的关键就在大道学宫,我们能收到天道的警示,相信万花流觞和七阙星阁也有同样的手段窃取天机,他们也一定会派人潜入学宫伺机而动,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阿宽也点头:“不错,十几年前浑天仪发出预兆,预示天女将在数百年后再次降临,彻底铲除邪魔,解决大陆的危机,天女也确实降临了,但那一场大战却横生变故,天女与脉主同时陨落,圣皇、大道宫主、魔主、邪后重伤不出,自那以后浑天仪便再无动静,可在三天前却再次发出预兆,引导你去大道学宫,难道大道学宫真有改变这个世界的契机?”

王舒却摇摇头:“大道学宫作为与先祖时代一同传承下来的势力,底蕴不可不说深厚,但现在魔门势力与邪教的势力一年比一年壮大,它也快感到力不从心,它要真有解决的办法,就不会也一直忍仁到现在了。”

“但浑天仪显示的契机,就在大道学宫!”

“所以,我才要去看看,这个契机到底是什么?要是有利于我们,我澹台望舒即便再如我爹一般舍了这条命,也要为大陆万民搏个前程,倘若是利于那边,加快大陆魔化的速度,那我就必须要把这个契机铲除掉!”

少年双目炯炯有神地道。

“但是,爷,魔门和邪门既然也知道了这个契机,就一定也会派人向大道学宫渗透,你是我隐脉新任的脉主,修为还没有达到望仙境,还远不是那些老怪物的对手,万一有什么闪失……”

阿宽担心地道。

王舒却微微一笑,自信地道:“不会的,大道学宫有大阵保护,任何非本门的望仙境修者都会被拒之门外;而且任何外来者想要进入学宫都会被甄别,我们要想混进去,就必须要锁住自己的全部修为,不能暴露本脉的任何灵力功法,然后通过学宫这十年一次招收新弟子的考核,以新晋弟子的身份进入学宫学习,而魔门、邪门的人想进入,也只能和我用同样的方法,既然大家都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我又何必怕他们,阿宽,你真觉得,我还不如他们吗?”

阿宽面露悲伤:“老脉主为大陆万民身殒,你才是个五岁的孩子,义无反顾地接过了隐脉,这些年我是和你一起走过来的,为了提升修为,你付出了多少,我是亲眼看到的,你虽然还不是望仙境,在几大巨头中实属最弱,但十七岁的破道境九阶巅峰,已经是大陆上亘古未有的天才了,假以时日,你必然踏足望仙境,我可不想你折损在这里,你……是我们隐脉上上下下几代人的希望!”

王舒:“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我才只带着你,而让几位望仙境的前辈留在京都以备不测,我可以死,但隐脉的传承不能灭!”

阿宽憋了憋,终于道:“爷,这次深入大道学宫,太危险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王舒却拍拍阿宽的肩膀笑了笑:“正是因为太危险,所以我才不愿意让你一个来,你记住,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后也永远是兄弟!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走吧!”

王舒说完,一跃上马。

“是!爷!”阿宽也万分感动,一起上马,两匹马同时再度启程。

在两人很远的身后,花不染和轻欢依旧悠哉悠哉地坐在车辕上,马车也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何轻欢双脚在空中来回的溜达着,手中却一上一下地抛着那锭银子玩,一下抛的高,一下抛的低,玩的不亦乐乎:“二小姐,你说老爷会派人追来吗?”

花不染轻笑一声,胸有成竹地道:“我留书说的是我们将向东方,而我们去的却是南方,等他们折头再追过来,只怕我们已经到大道学宫了!”

何轻欢却再次看了花不染一眼,终于将银子又收了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道:“二……二小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花不染便看着她,呵呵一笑,轻快地道:“问!尽管问,我早就知道有很多话你憋了很久了,再不让你问,真怕你憋死!”

何轻欢便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忐忑地问道:“小姐,我也跟了你好多年了,可……可这些天,我怎么有些不认识你了……”

花不染看着她,搜索着识海中的记忆,何轻欢,十四岁,七岁便死了爹娘,被卖进花府后便一直跟着花不染,活泼伶俐,忠心护主,从来没有什么坏心思,与原主的感情很好,说是丫鬟,实际上是情同姐妹,原主受伤后,也曾劝过原主很多次,但原主一直没有振作起来。

看到这里,花不染不忍小丫头伤心,不想告诉她原主实际上已经死了,便流眸一转,笑嘻嘻地道:“怎么?是感觉我突然乐观了,不伤心了,不适应了是不是?”

“嗯嗯嗯!”轻欢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花不染便轻轻搂了搂她道:“先前我灵根被废,脸上也被毁容,那一段时间真的是万念俱灰,百无聊赖。

但我现在想明白了,人生一世,又怎能白白颓废?

不管你是一个正常人也罢,还是一个丑八怪也罢,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听从别人的安排?

这世间永远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你的生命永远都是你自己的,你的路也是你自己选择,你的命运也是你自己争取、书写的,所以,我为什么要颓废,要悲观,要流泪,要伤心,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我就是我,这个天下独一无二的我,我是花不染!

上古有文:花将色不染,水与心俱闲。花不用色染,自然美艳异常,赏之醉人;水悠闲地流淌,人心如这水一样悠闲自在,这才是我爹为我取名字的寓意,这也才应该是本来的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有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的绚烂多彩,阳光明媚的生活?”

何轻欢听她说的越来越激动,越来越顾盼神飞、神采飞扬,也不由被她的情绪感染,被她的神采所折服,眼睛越听睁的越大,眼睛中的光彩越听越闪亮,终于也神采焕然起来,激动地叫道:“小姐,你终于想通了,你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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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仙歌
连载中花逝无痕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