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发现黑洞

傍晚,电影《古董迷中迷》拍摄现场。

一名黑衣女贼正在一栋仿民国时期的住宅楼外攀爬行窃。突然,演员身上的威亚断了,扮演女飞贼的庞小梅从五层楼外的窗沿上直接摔了下来……肩扛摄像机的杜泽明正把镜头一点点拉近,想给庞小梅一个特写,威亚从上方断开,庞小梅下坠的一刹那,他是第一个意识到出事了,怎奈身上有一堆设备,情急之下冲着不远处几个道具组成员大喊一声:“快上安全垫!”

五层楼,高度十五米左右,这要是掉下去非死即伤。随着现场所有拍摄人员发出一片惊呼,蒙亮导演腾地从监视器前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脸都吓白了,一边对着导筒大喊救人一边往现场跑……道具组的人反应还算迅速,听到杜泽明喊叫第一时间把下面的救生垫推移到位,紧急采取补救措施……穿着一身粉色旗袍,站在一辆人力三轮车边上的齐格格此时更是吓得大喊大叫,面如土灰……

大家眼睁睁看着庞小梅从十几米高空快速坠落,身体在空中还翻了个个,正好头朝下直冲地面而来……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现场乱作一团之时,奇迹出现了,极速坠落的庞小梅身子在距地面不到两米处突然定住不动,好像就是被身上的威亚吊住了一样,紧接着人也迅速翻转过身来,脚尖向下头朝上,几个凌波微步,轻飘飘地站在了救生垫上。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几名道具组工作人员呼啦一下围过去,经过仔细检查,确认庞小梅身上的威亚就是断了,刚刚抱有的侥幸心理其实是不存在的。“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们了!”腿一软,几个人跪地上磕头祷告……蒙亮几乎虚脱,浑身大汗淋漓,颤抖着手指向那几名跪在地上的道具组成员,怒斥道:“你们几个混蛋,你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马上滚蛋,从我眼前消失……”齐格格穿着高跟鞋一路飞奔过来,推开众人后,上前一把死死抱住了庞小梅,又哭又笑,指指点点,像个疯婆娘……

庞小梅镇定自若,从齐格格和现场所有人虔诚的目光里,她看到了人性的光辉。“问题不大,蒙导,咱们再重新拍一次吧。”庞小梅一边活动四肢,一边把恳求的目光望向蒙亮。“忘了告诉大家,我会一点轻功,祖传的……”

杜泽明长吁一口气,看机器还转着,心想今晚收工我得仔细看看回放,这小妮子绝对不仅仅只是会轻功那么简单……

今天没有林小凤的戏,所以她难得休息一天,在家吃过吴阿姨做的晚饭后,回卧室研读郭宝山给她的新剧本。这次她在电影《出界》里依然是女主角,饰演一名机智勇敢的女刑警,居功至伟,戏份很足。影片计划十一月初开拍,郭宝山编剧,大导演陈冬亲自执导,汇集了众多当下炙手可热的大腕明星。

林小凤对这部剧的重视程度超过以往任何一部她领衔的影视剧,毕竟年纪不饶人,她今年已经三十六岁,和杨幂,景甜,倪妮,刘诗诗,赵丽颖年龄差不多,她们已经迈入中年女明星行列,颜值下滑,戏路变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林小凤一边读剧本一边揣摩人物心理,并不时用笔记录着什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半。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离开写字台,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杜泽明,抿嘴一笑,滑动接听:“喂,收工了?”里面传来杜泽明疲惫的声音:“刚到家,今个一天累死我了,你还没睡?”“没,正看剧本呢,吃饭了吗?”“路边小店对付了一口,你今天睡美了吧……”“还行吧,算把昨晚的觉补回来了,今天拍的顺利吗?”“算是勉强完成进度吧……”“哦,怎么感觉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提不起精神,明个我得和蒙导说说,让他悠着点,别把我们家杰克船长累坏了……”

一听这话杜泽明来精神了,调侃道:“这话我爱听,还是我媳妇知道心疼人……”林小凤脸一红,撒娇道:“讨厌吧你,谁是你媳妇……”“媳妇,我想你了怎么办?”“别贫了,这都几点了你赶快睡觉吧,明天我就杀青了,到时候再想也不晚……”“对,明晚我们得好好庆祝庆祝!那你早点休息?”“嗯,你也是,晚安……”放下手机,林小凤重新坐回到写字台前捧起剧本继续研读。

此时,杜泽明目光正紧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回看三小时前庞小梅从十五米高空坠落到地面的全过程。特别是她距离地面两米时的空中滞停,好像地球引力对她失去了作用,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轻松化解危机的呢?杜泽明百思不得其解。他又调出来几帧庞小梅拍戏时的影像,画面里的小姑娘清清秀秀,唯唯诺诺,看上去非常青涩腼腆,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呢?可惜昨晚是庞小梅最后一场戏,估计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身怀绝技的女孩了。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些许遗憾,杜泽明渐渐进入了梦乡……

夜深人静,京郊地下城堡“麒麟殿”里亮如白昼,那两名身穿铠甲的机器人正在宽大的“殿堂”里悠闲地散步。它们肩并着肩,不时扭脸对视交谈。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是由清华大学的学生和陈晨共同研发出来的,一个叫奔波霸,一个叫霸奔波。

机器人眼睛里装有摄像头,蓝色柔性硅胶皮肤下有28个电机,就像人的肌肉,为机器人做表情提供动力。它可以在人类微笑前836毫秒预测即将到来的微笑,并与人类同时表达微笑。甚至它们还能预测人类的悲伤、愤怒和惊讶等情绪,从而做出相应的反应。区分奔波霸和霸波奔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直接叫它们名字就行啦。

和往常一样,奔波霸和霸奔波沿着花岗岩地面在“麒麟殿”里做着“回”字形无限循环运动。那个黑色一米见方的天外来物此时也静悄悄地躲在“殿堂”的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突然,紧闭的“麒麟殿”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穿着一身蓝色迷彩服,脚蹬一双高腰军靴的林小雅满脸怒火地冲了进来,把正在散步的奔波霸和霸奔波吓了一跳,面部肌肉扭曲,呈现出一脸惊恐不安的表情……

林小雅“噔噔噔”几步冲到那个黑色物件跟前,抬起右臂,用手指着天外来物厉声问:“长宽高,你是故意用这个造型来嘲讽人类的认知对吗?”见黑色物件没有反应,她又提高嗓门问了一句:“对吗?”这次,黑箱体动了,无声无息地升高了一米后又悄无声息落下。不知何时聚拢过来的奔波霸和霸奔波也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安静下来,随着黑箱体的一升一降,脑袋也一上一下,机械地点头。

“哈哈哈哈……”林小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手指着头顶说:“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说吧,在这弹丸之地忍了那么久,是不是早就呆腻了。想走就走啊,没人拦得住你,上天还是入地随便选一个……”讲到这,林小雅看着自己指向花冈岩地面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大变,嘴唇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冲身边的奔波霸和霸奔波挥了挥手,然后自己走近黑箱体前,做了一个用力推的动作。两名智能机器人那是绝顶聪明,马上领会主人意图,加入到推黑箱体行列。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左推右拽,黑箱子就像生了根,纹丝不动。林小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冲奔波霸和霸奔波摆了摆手说:“停,推不动的,这家伙故意不走,没办法,明天叫人开一辆拖车过来……”

话没说完,黑箱子自己动了,又像刚才一样,无声无息升高一米后又悄无声息落回到原来的位置。林小雅走到黑箱子左侧,蹲在地面上用手拍着脚下的地砖说:“劳驾,过这边来好吗?”黑箱子没动,林小雅冲奔波霸和霸奔波使了个眼神,两个机器人赶紧又过去用力推它。黑箱子开始一点一点朝左侧移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总算腾出了原先的栖息地。

林小雅顿时像孩子一样眉欢眼笑起来,她轻抿嘴角,用手撩了一下自己蓬松的短发,一张娃娃脸在蓝色迷彩服的衬托下,看上去百媚千娇,楚楚动人。她眸光流转,视线最后落在黑箱体腾出来的那两平方米花岗岩地砖上。奔波霸和霸奔波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知下一步如何行事,一左一右呆立在林小雅身边。林小雅朝前走,它们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在小雅身后。

小雅蹲下身子用手敲了敲地砖,奔波霸也蹲下去照做,霸奔波也想蹲下,没成功,膝关节发出一阵刺耳的异响,险些摔倒。随着时间流逝,林小雅对脚下的地砖越来越感兴趣,她葱葱玉指在光滑细腻的花岗岩石上来回抚摸,石间细流脉脉,如线如缕。“撬开它!”突然,林小雅猛地抬起头对快挤到她额前的奔波霸下达指令。奔波霸“啊”了一声,身体后仰,机械手臂及时伸出,撑住地面。林小雅不满地白了它一眼,仰脸问身边直挺挺站立的霸奔波:“想办法把这块地砖打开,能做到吗?”

霸奔波开启眼中的微波反射技术,对林小雅脚下的地砖进行了一番全方位扫描后,表情变得惊恐万状。它示意林小雅闪开,自己半蹲下身体,用机械手指在地砖上抠了半天,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其中一块800乘800的花冈岩石板仿佛吸附在了霸奔波的机械手指上,被它单手给拎了起来……如果霸奔波不是机器人,它一定会被自己的神操作雷到。

林小雅可顾不了那么多,因为有更大的蹊跷事即将到来。就在花岗岩石被移开的一刹那,下面露出来的不是坚硬灰白的水泥层,而是黑黢黢的一个洞口,正好可以钻进去一个人的洞口……林小雅俯身探望,眼睛能看到的地洞边缘结构形成特别规整,里面深不见底,令人毛骨悚然。这地洞到底什么来历?是地下堡垒的一部分还是这个天外来物自己开凿的通往地心文明的入口?亦或是其他国家企图盗走黑箱子而采取的秘密行动?

事关重大,林小雅决定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她让霸奔波原封不动把花岗岩石板放回去,堵住了洞口。回到办公室,林小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操作电脑,想从地下堡垒完善的监控系统里调出刚刚发生在麒麟殿里的一切。然而奇怪的是,通过监控回放,并没有看见他们撬动地砖发现地洞的那段影像。再看实时监控,画面显示麒麟殿里奔波霸和霸奔波肩并肩,一如既往,不知疲倦地在大厅里做着回字形无限循环运动。黑箱体也没有返回原地,静静地呆在林小雅刚才指定的位置一动不动。

莫非它下面还有一个黑洞?林小雅双眼出神盯着黑箱体,拿起手机想给陈晨打电话,一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两点多了,星际种子也是需要睡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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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繁星:星际种子养成记
连载中朔风文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