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赫烜跟随师兄弟三人来到一处树林,绕着一块空地走了三圈都没见停下。正犹豫着要不要询问,那三人却停下脚步鬼鬼祟祟地打量他。
他被看得有些不耐烦:“你说的地方到了没有?”
“到了!”和尚的语气比他还焦躁,“你再往那边站一点儿就到了!”
他装作没听懂:“那边是哪边?”
和尚用力指向他的右边:“就是那边!”
“什么这边那边,你站过来给我看看。”
和尚急得直瞪眼:“这有什么不懂的,就是那边!”
“那就算了,在这也一样。”
“怎么能一样!就是这!”和尚急不可耐走过来,脚尖刚点到他右边的地面,埋在下面的机关就立刻触动,绳套猛然抽紧,将和尚倒吊了起来。
“大师兄!”两个假弟子赶紧跑过来,但绕着人找了半天也没能把人放下来。
和尚吊在树上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绳子砍断!”
假弟子连忙去摸佩剑,扑了个空才想起佩剑全在海赫烜手上:“大师兄,佩剑被他抢了。”
“两个没用的东西!”和尚怒不可遏地吼道,扔下自己的长棍,“你们用棍子,把剑抢回来!”
两人被长棍砸了个正着,坐在地上委屈道:“我们要是打得过早打了……”
海赫烜料到这里可能设有陷阱,来的路上就做好了吃亏的准备,但没想到三人一个比一个蠢,连动手都不用。
不过自己倒是有些话想他们,于是拔剑对准绳子扔出去,将和尚放了下来。
“哎呦!”和尚没防备砸到地上,把站在下面的两个师弟也压得够呛。
他垫步上前一脚才踩和尚胸口,抽出另一把剑将剑刃抵在对方脖子上:“你们还有别的同伙吗?”
和尚起初还打算嘴硬,梗着脖子不肯吱声。
他虽然双臂受伤使不出招式,但腿上的功夫没有半点退步,之前双臂没有知觉的时候全靠双腿掌控平衡,力道之稳反倒超过受伤之前。
和尚也渐渐觉出不对,明明只是看似轻松地踩了一脚,胸口却越来越闷,仿佛压了千斤巨石。
眼看和尚脸色不对,他加重力道威胁道:“再不说,我这一脚踩断的可不止一根肋骨。”
“大侠脚下留情,我都说!”和尚挨不住开口求饶,“没有别人,就我们兄弟三个!”
“之前从附近乡民家里搬东西的不是你们?”
三人一起摇头:“不是、真不是!”
“既然不是,你们又为何假扮和尚道士?”
“这不是听说闻家广发英雄帖吗?要寻找被妖怪掳走的剑门弟子。”和尚解释道,“我们兄弟也是见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才想跟着试试。”
闻家广发英雄帖寻找被妖怪掳走的剑门弟子?他顿时明白这个弟子可能是指自己,闻家竟然不惜动用英雄帖,背后的目的是否也与苏枋的那封信有关?
和尚被压得喘不过气,再次告饶:“大侠,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大人大量,松松脚……”
他略微松了松力道,警告道:“今天可以放了你们,但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打着拜佛修道之人的幌子招摇撞骗鱼肉乡里,否则下次我绝对会拆了你们的骨头!”
三个人连连点头,发誓再也不敢,待他的脚抬开,就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海赫烜无奈叹一口气,收拾好被落下的佩剑和长棍,按原路返回大道。
走出树林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个见过的面孔在路上东张西望,正是之前卖饼的少年冯春。冯春看见他面露喜色,但很快又收敛笑容胆怯地垂下了头。
他见状主动上前询问:“你刚刚有没有受伤?”
冯春微微摇头,不好意思地开口:“刚才……我跑了,但我娘说被人所救应该道谢,让我回来找恩公。我听茶摊老板说您往这边来了,就过来找找。”
看来少年有位明事理的母亲,不过他出手也不全是为了救下少年:“你不必向我道谢,但是眼下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冯春一听连连点头:“您尽管吩咐!”
他看向怀中佩剑和长棍:“这附近有没有能把这些卖掉的地方?”
冯春想了想:“郑老爹的铺子应该会收,我带您过去瞧瞧?”
“麻烦你带路。”
他跟冯春来到一间铁匠铺,将兵刃全部出掉。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换到的钱也有限,不过他还是分出一部分,交到少年手里。
冯春推据道:“我只是个带路,不用给钱。”
他将钱塞进对方手里:“你篮子里的饼都落在地上,应该是不能卖了,这是赔你的饼钱。”
“可是饼又不是您打翻的。”逢春说着将钱递回来。
“再者还有个小忙,只能你来做。”他拦住对方,“我马上就要离开,下次再遇到那样自称剑门弟子的,你记得留意他们的腰带上面有没有刺绣,有刺绣的不一定真,但没有刺绣的一定假。假的你就尽量远离,最好能提醒周围的人,让大家不要上当。”
冯春听懂了他的意思,认真地点头:“恩公放心,我记住了!”
告别少年之后,海赫烜再次上路,心里却没有早上时那般轻松。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闻家这场骚动的真正原因,苏枋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能让与闻家对一个毫无瓜葛的人如此大费周章?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其中缘由,这与苏枋无端构陷自己一样匪夷所思。他是否该主动现身平息这场兴师动众的搜寻?但自己主动回到闻家,事态就真的能够平息吗?
走到四下无人处,瓜神主动现身出来观察他的脸色:“你怎么了,在生气吗?”
“不,这不是生气。”见瓜神出来,他的神情也松弛下来,“只是在想事情。”
瓜神摸摸他的脸:“你想事情的时候很难懂。”
“我倒是很好奇,你躲在珠子里是怎么知道我生没生气的?”
“闻一闻就知道。”瓜神凑近动了动鼻子,确认道,“确实没生气。”
他也抬起衣袖闻了闻:“有什么味道吗?”
“不是味道。”瓜神摸了摸鼻尖,“你生气的时候,这里烫烫的。”
鼻尖会烫?他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有觉得发烫。不过瓜神本就不是寻常人,眼睛能够辨识魔气,鼻子能闻出些寻常人察觉不到的东西也不奇怪。
“比起以前已经很好了。”瓜神说着拉起他的手咬了咬,笑得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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