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进到店里,瓜神的视线立刻被里面陈列的玉石吸引,好奇地左顾右看。
海赫烜小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边的石头比之前那间店里的好看。”
他环顾四下,周围大多是未经雕琢的原石,有些甚至蒙着灰:“我怎么看不出来?”
瓜神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你看不到里面。”
他十分吃惊,但转念回想这一路以来瓜神的五感都非常敏锐,不但能看清魔气,而且能辨识咒粉,黑暗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以窥见玉石里面的情形,也没什么值得奇怪。
思索间陆远带他们来到铺面之后的院子,一进去就能看到后门开着,几两牛车停在外面,正有工人忙着卸石料。
陆远和工人们简单聊了几句,便又引着他们进了东侧走廊,沿着楼梯上到二楼。
有侍女看到他面露喜色,立刻转身进屋,待他们走到近前,侍女又走出来招呼:“陆掌柜快进去吧。”
“多谢。”陆远点头谢过,带着二人进了屋。
屋内的布局很像书房,一位端庄娴雅的女子坐在书案前。本来面带忧虑,听到动静便急匆匆起身,但见到陆远身后还有人立刻收敛表情:“陆掌柜,这二位是?”
陆远将门带上才介绍道:“大小姐,他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弟弟。”
黄玉瑷显然听过此事,脸上显出疑虑:“你的弟弟不是……”
陆远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如今他已经投胎转世。”
黄玉瑷了然点头,神色依旧惊奇:“竟然被你遇到了?”
陆远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海赫烜拱手道:“在下海赫烜,见过大小姐。”
黄玉瑷端详他一番,和陆远夸赞道:“果然如你猜的一样,成了人也是一表人才。”
陆远不住地点头:“之前我还可惜没能与他相伴成年,如今重逢也算了却遗憾。”
黄玉瑷又将视线转向瓜神:“这位是?”
瓜神揽住海赫烜的手臂,主动介绍道:“我是他相公,虽然现在还没有名字,但他们都叫我瓜神。”
陆远听得糊涂:“你怎么成了他相公,莫非他投胎成了女子?”
瓜神理直气壮道:“他是男子,但我娶了他,就是他相公。”
“这……”陆远没听明白,看向一脸窘迫的海赫烜。
“就是……不小心……”昨晚混乱的心绪再次袭来,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解释,“不小心就嫁了。”
黄玉瑷被眼前场面逗笑,从旁劝解道:“我猜海公子也是因为一些奇特的境遇,才和瓜神结为连理。”
他尴尬地点头:“这件事确实说来话长。”
陆远不想难为他:“也罢,这个没名字的瓜神本来就奇奇怪怪的,成天跟在弟弟身后,做出这种事也不意外。”
听对方这么说,黄玉瑷也依稀记起:“你说总有个怪人跟着你弟弟,不会就是他吧?”
“就是他。”陆远无奈道,“不过他人虽怪,心地很好,时常帮我们寻找水草丰美的地方。昨天也是多亏他,我才能有惊无险地躲过围堵。”
了解他们的身份后,黄玉瑷不再掩饰自己对陆远的担心:“你昨天果然遇到危险了?”
“昨天许老板找我商议拿货的事,在酒桌上聊得晚了些。我当时没带伙计,结果出来就被人盯上。我本来以为自己能把人甩掉,没想到他们已经摸清了我惯走的路线,在暗巷里另外设下埋伏。”陆远大致将经过说了一遍,“不过你放心,他们及时将我救下带到客栈,所以没有受伤。为求稳妥我在客栈住了一晚,才没回来。”
黄玉瑷反而更加愁苦:“你这次侥幸逃脱,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我才带他们过来。”陆远安慰道,“只是你我二人肯定势单力薄,但多了他们,或许就能想出应对之法。”
黄玉瑷歉疚道:“都是我连累了你,现在连你的家人都要牵扯进来。”
陆远牵起对方的手:“你要是跟我讲这些,我心里才难过。”
见两人执手含情脉脉地对视,海赫烜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然而对上瓜神的眼神,才发现对方眼眸中的情绪与陆远他们不差分毫。
其实瓜神的眼神没有改变,从在他面前第一次现身,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自己。只是他太过愚钝,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屋里虽然寂静无声,他却仿佛能听到来自瓜神的千言万语,那些曾经被他不小心忽略,借由眼神才能传达的心声。
门外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屋中的宁静,只听到守在外面的侍女高声喊道:“三爷,您怎么来了?”
回话的声音粗鲁蛮横:“这没你说话的份!”
“小姐在会客,您不能擅闯!”
“什么会客,不就是跟那个姓陆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见陆远在房里刚要说几句闲话,但注意到旁边还有别人又把话憋了回去。男子沉着脸打量海赫烜一番,在看到瓜神的时候,眼神逐渐变得呆滞。
黄玉瑷一听到动静就坐回书案做好准备,本来以为进门就要做些口舌之争,谁知对方被瓜神吸引,眼睛都看直了。
黄玉瑷不悦地开口:“老三,你来有什么事吗?”
“啊?”男子敷衍地应了一声,眼睛依旧不离瓜神,哪怕对方被海赫烜护到身后,依然直勾勾地望眼欲穿。
那副做派着实让人看不下去,黄玉瑷恼恨地沉一口气,起身来到男子面前,厉声道:“我问你有什么事?”
男子吓了一跳,这才回神:“大、大姐,你别吓我。”
黄玉瑷皱起眉头:“你冒冒失失闯进来,反怪我吓你?”
男子一改门外嚣张气焰,讪笑道:“我……我这不是着急。”
“有急事就快说。”
男子看不到瓜神,只能先应付黄玉瑷:“下个月的货,我得多拿两批。”
“你多拿两批,别人就得少拿两批,你和谁拆兑好了吗?”
“你就不能让工人多出两批?”
“矿场的工人一天出多少料你们几个都清楚,两批是随随便便出的吗?”
“那就多顾几个工人。”
“矿场地形复杂,玉石又不像其他石料,稍有不慎就会伤了料。之前老大找来那几个外行人害矿场损失多少,你都忘了?”
男子辩不过,索性胡搅蛮缠起来:“我不管,我都和人谈好了,下个月必须多拿两批!”
“那就老规矩,大家一起找娘商量,看其他人愿不愿意帮你拆兑。”
“他们愿意拆兑才怪!”男子一听就恼了,“而且谁知道你给娘灌了什么**汤,让她对你言听计从!”
陆远气不过想要争辩,被黄玉瑷用眼神止住,对男子正色道:“你要是觉得我没照顾好娘,可以把她接回家住些日子。你今年不是置办了新宅院,听说亲家二老已经住进去,连两位小舅都接过来了。娘却还没看过,委实说不过去吧?”
一番话说得男子变颜变色:“这事我日后得空自然会安排。”
“你要是忙,我可以帮你和凤兰商量。”
男子顿时脸色煞白,慌张拒绝:“不、不用,我自己的媳妇当然得我来说。”
“那我就和娘一起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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