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珩他们刚一迈进宅子,便感觉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那是一层奇异的空气墙,阻隔了外面的湖水,突然就恢复了重力。
待他们硬着头皮穿过那空气墙后,竟发现周身不再是冰冷刺骨、令人压抑的湖水,而是置身于一片充满诡异气息的空间之中。
他们小心翼翼地脱掉了身上沉重的潜水装备,将它们堆放在走廊右侧,那“哐哐当当”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宅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接连发生的事也让他们人心惶惶。
“呸!这什么味儿啊。”好不容易能站在实地上,姜佑吸了一口气突然猛然咳嗽了几声。
“有一种红木被浸湿的味,还有一股子….实体**的味儿。”叶知许皱眉看向林鹿珩。
林鹿珩身体不比那些Alpha,刚刚脱下潜水服,好一阵子没上来一口气。
宫彧给他拍了拍背,林鹿珩愣了一下,立马缓过来,躲开。
他能感受到宫彧眸色暗了几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和岁月交织的味道,每吸一口,都好似有丝丝缕缕的阴霾钻进鼻腔,顺着呼吸道一路蔓延到心底,让人从内而外感到一阵恶寒。
安置好装备后,几人便朝着宅子深处缓缓走去,每迈出一步,脚下的木地板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这宅子发出的阴森警告,警告这些擅闯的不速之客。
沿着走廊前行,两侧的房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门大多半掩着,从那门缝里隐隐透出幽幽的绿光,那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好似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突然,林鹿珩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咯咯”笑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鹿珩壮着胆子,轻轻推开了那扇门,门轴转动发出的“吱呀”声在这静谧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屋内,一个身着旧时华服的小姐纸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她的背影看起来婀娜多姿,可那姿态却透着一股僵硬的怪异感。
借着那诡异的绿光,可以看到她正对着一面黄铜镜子,手中拿着胭脂,一下一下地往脸上涂抹着,动作机械而重复,那原本应该是娇俏的举动,此刻却显得无比惊悚。
镜子里映照出她那张惨白的脸,眼眶深陷,眼珠像是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珠子,却又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执念之中。
她涂抹胭脂的动作越来越快,那胭脂在脸上糊成了一片,红得刺眼,就好像是从伤口里渗出的鲜血,让整个画面越发恐怖起来。
在小姐身后,站着一个丫鬟模样的纸人,她手里拿着一把梳子,一下一下地给小姐梳着头,每梳一下,那枯黄的头发便会掉落几缕,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可丫鬟却浑然不顾,依旧重复着那梳头的动作,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仿佛只是被设定好的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履行着不知多少年都未曾改变的任务。
姜佑看到这一幕,右手紧紧攥住林鹿珩的袖口,指尖微微打颤。
林鹿珩心想你不是校霸吗?不是顶级Alpha吗?怎么比他个beta还胆小……..
幸好那些纸人对林鹿珩他们处于无视,林鹿珩一行人再次退出房间。
“布局…..”林鹿珩小声开口道。
“前厅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条走廊,现在只有三间房间能打开,左边第一间房是管家的,右边一件储物间能打开,然后就是刚刚那丫鬟和小姐坐的屋子,我猜就是小姐闺房。”叶知许轻声开口,接了林鹿珩的话,他看向其他三人,顿了顿,“从外面看,宅子应该有三层,第三层应该是阁楼,刚刚有女人唱戏的地方。然后…….宅子如果左右有长廊的话,整体应该是正方形的,所以应该还有一个露天的中庭。”
不错,校草就是校草呀,校霸就是学霸呀!林鹿珩十分欣赏地看了一眼叶知许。
此外,宫彧冷哼了一声,姜佑点了点头。
叶知许也不生气,接着扭过头面向林鹿珩,“刚刚有在开着的房间里找到你的东西吗?”
林鹿珩摇头开口:“那个东西是个纸质的,夜光的,会发亮,但是这整个宅子都是绿的,我想看也也看不清。”
叶知许点点头,又开口道:“那我们现在是在找一遍、去中庭看看还是上楼看看?”
“二楼上不去。”宫彧在左边突然冷不丁开口,林鹿珩对左边的注意不大,被吓了一跳。
宫彧脸色更不好了。
“刚在楼梯旁边,我试过了,步子迈不上去。”宫彧说完这句话就闭麦了,站在旁边自顾自冷着个脸,看得林鹿珩心里烦烦的。
又不是自己让他来的,莫名其妙对别人发什么火?
叶知许毫无察觉的笑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鹿珩:“你说现在去哪里找?”
“我还是想去管家和小姐的屋子里再找找。”林鹿珩开口。
再次来到管家屋子门口,发现管家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正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血红色灯笼,迈着僵硬的步伐在宅子里巡逻,那灯笼的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将纸人管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变形,在墙壁上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扑过来。
血红色的灯光混着绿色幽光,好像变成一团团暗雾,让这个场景更加扑朔迷离。
奇怪的是,刚刚管家出门明明见水了,纸人却是一点不湿。
而与刚刚出门时急切的样子不同,此刻那原本用红颜料涂抹出的嘴角,竟一点点地咧开,越咧越大,那红色油彩就像是要从脸上流淌下来似的,直咧到了耳根处,仿佛脸上的皮肉都被这诡异的笑容给生生撕开了。
紧接着,它猛地张开那根本没有牙齿的嘴,大声发出咯咯咯地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尖锐又刺耳,仿佛无数根钢针直往人的耳膜里钻。
它正在一步一步地迈开腿……往中庭走去。
林鹿珩原本想再去管家的房间看看的,此时看着纸人的模样,突然当机立断。
“去中庭看看。”林鹿珩挥了挥手示意后面人跟上。
跟着管家“喜气洋洋”的步子,林鹿珩等人硬着头皮朝着中庭走去,每一步都仿佛重逾千斤,都小心翼翼。
刚踏入中庭,一股更为浓烈的阴森气息扑面而来,那股**与岁月交织的味道愈发刺鼻,几人差点被呛得咳嗽起来。
林鹿珩虽然知道他们几个不会被发现,但是还是拉着其他三人躲在了北边的巨大石头后面。
只见老爷纸人正端坐在中庭的主位上,一身旧时的长袍马褂,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腐朽之气,那纸糊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可坐姿却端正得有些刻板,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睛黑洞洞的,却好似暗藏着无尽的怨毒,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丫鬟服饰的小姐就坐在旁边,她那原本该是娇俏可人的模样,此刻却显得无比怪异。那抹着红胭脂的嘴,一刻不停地咯咯笑着,笑声在这中庭里回荡。
这时,那乐呵呵的管家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走到老爷跟前,将一张血红色的帖子递了过去。
老爷接过帖子,那空洞的眼神在帖子上停留了片刻,紧接着,也跟着止不住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和小姐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音,让人的耳膜生疼,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几近崩溃。
随后,老爷冲着小姐使了个眼色,那小姐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可怕的指令,笑得越发张狂起来。
笑罢,小姐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朝着阁楼走去,她们的身影在那幽幽的绿光映照下,拖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就像是两个从黄泉路上爬出来的恶鬼,一步步朝着黑暗深处迈进。
待小姐和丫鬟上了阁楼,阁楼幽幽的绿光映出三个人的身影,影子边上不圆滑,甚至有点发毛,像针扎一般向周围延伸。
三楼那原本亮着的绿光,忽然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怒了一般,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让人看着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紧接着,小姐和丫鬟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再次传来,还夹杂着另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尖叫划破了夜空,尖锐得如同要把人的灵魂都给撕扯出来,几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寒意从每一个毛孔里往外冒,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阁楼的绿灯猛地熄灭了,整个宅子的灯都随着阁楼的熄灭一下子全灭了,整个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那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仿佛要将他们活活吞噬。
林鹿珩咬了咬牙,此刻连老爷、管家、丫鬟和小姐的笑声也不见了,整个宅子陷入一片死寂中。
就在大家以为这恐怖的氛围已经到了极致的时候,三楼阁楼又亮了。
跟他们来的时候一样,是黄色的灯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突然,阁楼又有人突然开始张嘴唱起戏来。那咿咿呀呀的声调,混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琵琶声,在这黑暗的宅子里幽幽地飘荡着。
林鹿珩切出来阴阳眼,之间一个明晃晃的身影正端坐在纸窗前,面朝着他们的方向。
林鹿珩仔细看去,可以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大肚子女人的剪影在楼上弹唱着,她的身姿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可那唱戏的声音却依旧不间断,嘴里唱着的,正是那哀怨悲戚的词句。
“十六年华入府深,
红妆对镜许情真。
老爷一诺耳边绕,
不纳娇妾共晨昏。
……”
林鹿珩咬咬牙,转过头看向其他三人。
只见顺着昏黄的灯光的灯光倾泻下来,把林鹿珩的发尾也照得金黄。
只见他轻笑一下开口道:“我知道了…..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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