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同昨晚就跟疯狗一样,在尤恩的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尤其是脖颈和锁骨处,分外明显,一看就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李琨开口后,尤恩立马反应过来,他神色淡定,脸不红心不跳:“谢谢提醒,我现在就去换。”
去试衣间换了衣服回来,尤恩就示意李琨可以走了。坐车去机场的路上,李琨委婉的问道:“什么时候交的朋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尤恩身上的痕迹,一看就是男人弄出来的,再加上他还未彻底恢复的嗓音,即便李琨是个钢铁直男,也能猜到个大概。
“是个男的,大概半年前,”尤恩语气淡淡的陈述:“但是已经分了。”
李琨没想到尤恩这么直接,他们坐的是公司派的车,司机虽然是个熟人,但并不能保证他们的谈话不被传出去。
他倒不歧视同性恋,但不代表公司其他人不会乱嚼舌根子。
怕尤恩再“口出狂言”,李琨接下来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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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录气喘吁吁的跟在奚同身后,忍不住吐槽道:“你到底发什么疯啊?路上开那么快差点没把老子吓死,现在又跑这么快,上赶着投胎吗?”
奚同是个不喜欢在嘴上吃亏的人,换做往常被秦录这么说,他肯定会用更难听的话怼回去,但这回他就像没听到似的,只一味火急火燎的开门。
秦录想起奚同昨天说,今天就会把他那个神秘对象介绍给自己认识,再看对方这紧张到开门都手抖的狼狈样子,猜测道:“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奚同仍旧没理会秦录,进屋后,他发现客厅被人整理了一遍,进了主卧,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明明自己昨晚还装着醉压着尤恩在床上胡闹,听着对方的低吟和呜咽声,然后从尤恩每一次的失控里汲取安全感,但此刻里面干净整洁得像是根本没有人来过。
紧接着,他慌慌张张的跑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二楼客厅,无助的捂住脸蹲了下来。
秦录咳了一声:“呃……真失恋了,老婆跑了?”
奚同说了一句:“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秦录拍拍奚同的肩膀,安慰道:“也许对方真的就是个只馋你身子的渣女,你被甩了反而是好事,要不哥给你再介绍一个?”
秦录知道奚同谈恋爱了,但一直不知道对方是谁,看奚同这半年患得患失且症状明显越来越重的样子,他潜意识里觉得奚同是被骗感情了,知道奚同可能被分手了,他反而还挺高兴。
“跟你说点别的事,”秦录看奚同脸色更差了,于是转移了话题:“昨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楚记者居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还是问你的去向,话说你小子是不是跟楚记者约了采访但玩嗨了忘记了?”
“你有他的号码?”
秦录看到奚同特别激动的朝他走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这小子力气贼大又莽撞,差点把秦录弄摔了,秦录皱着眉头道:“我有楚记者号码不是很正常吗,你不也……”
秦录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奚同这反应怎么就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止住了话音,有了个匪夷所思的猜想:“你和楚记者……”
奚同放过了秦录的衣领,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哥,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
秦录虽然比奚同大六岁,但奚同向来没大没小的,进队后基本都是直呼他的大名,只有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叫哥。
但奚同这样的天之骄子,很少有需要求人的地方,上次叫他哥……好像也是问和尤恩有关的事。
秦录有些懊悔的想,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秦录给尤恩打去了电话,但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也被尤恩拉黑了,他自觉没有得罪过尤恩,估计是因为奚同的缘故,被迁怒了。
希望破灭,奚同脱力的坐在地上,然后他又打开了留着红色感叹号的对话框。
秦录不小心看到了尤恩给奚同发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没控制住往下看,奚同察觉到他的目光后,骂了一句:“你有病吧?”
换做往常,要是看到奚同被这样吐槽,秦录一定已经开始放肆的嘲笑了,但现在他不仅笑不出来,反而有种负罪感。
手机响了一声,是他女朋友发来的消息。
好巧不巧,他女朋友问他:【老秦,那记者拿出的照片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们队里的奚同和轻语视频的楚记者啊?】
秦录带着疑惑点开了后面的视频,看完他两眼一黑,觉得有点造孽。
他叹了口气,对奚同说:“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你在跟楚记者谈恋爱的。”
奚同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不让我公开。”
秦录:“楚记者那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的,八成是为了你着想,而且我觉得他说的不要公开应该仅仅只是不让你大肆宣扬你两的事吧,毕竟你也算个公众人物,这么做对你可能会有负面影响。”
“你之前根本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知道是尤恩后,你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记得之前秦录说的是对方肯定对他不真心,还让他多试探对方的心意,奚同脸色阴沉的打量着秦录:“你不会是对尤恩有什么想法吧?”
秦录:“……”
“老子钢铁大直男好不好,”秦录都要被气笑了:“楚记者跟你相处应该很累吧。”
奚同:“你什么意思?”
秦录:“我觉得吧,楚记者这个人,私下里虽然总是一副冷冰冰很难接近的样子,但也正因为这样,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你,根本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想起之前自己为了劝分出的馊主意,秦录就问心有愧,他想了想,提议道:“或许你可以去认真了解一下楚尤恩的过去,他现在这样的性格应该和他爸的事有关,等你了解过后,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的建议是赶紧去追,”秦录说:“你能用两年时间的死缠烂打打动他,应该也能用同样的方法让他回头吧。”
怕奚同误会,秦录补充了一句:“我跟楚记者虽然小时候在一起打过球,但私下没有交集的,他也早八百年忘记我是谁了,他的事我都是听我姑妈——他的启蒙教练说的啊,哎,说实话,楚记者过去的经历真挺可怜的,我感觉你这些天的行为真的伤害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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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恩病本就没好全,又水土不服,再加上两天高强度的工作,他在回去的前一天夜里,很不幸的病倒了,医生说他是肺炎,建议他住院。
他只能退了机票,没跟李琨一起回去,一个人在南方的医院住了下来。
他本就喜静,一个人也并不觉得孤单,唯一困扰他的,就是晚上总是做噩梦。
他的噩梦里没有鬼怪,出现的都是让他痛苦过的人和事。
梦到奚同的第二天,他见到了本尊。
当奚同满脸沧桑的出现在他的病床前时,尤恩恍惚到差点以为还在梦中。
“尤恩,你瘦了。”奚同伸手想去碰他的脸,被尤恩皱着眉头躲开。
奚同也不气馁,自顾自的说道:“等你好了,跟我一起回北城好吗?”
片刻功夫,尤恩已经从开始的愣神中清醒了过来,他客气而又疏离的说道:“不用,我们不熟,请回吧。”
说完他就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等护士来了,他淡淡的暼了奚同一眼,说:“我想休息,麻烦你了。”
奚同被护士请了出去。
尤恩决定放下的那一刻,完全就是强行把奚同这个人踢出了自己的内心世界,所以他并没有留意到奚同离开病房时的不舍和眷念。
直到尤恩踏上回北城的飞机,奚同都没有再出现过,尤恩对此没有任何感受,只是深夜内心最脆弱的时候,偶尔会梦到对方,但都不是什么好梦。
回北城后,尤恩生活很快就又回到了正轨,忙碌又充实,那半年的甜蜜与酸涩,仿佛真的只是一场被风吹散的梦。
随着春天而来的,还有尤恩即将转正的消息,李琨告诉他,他原先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庾敞的倒台,基本是不可能再翻身了。
李琨问他要选哪个部门时,他却犯了难。
“乒乓球那边目前也是我兼管,庾敞倒台后,那边风气变好也是迟早的事,你要喜欢就去那吧,不过你好像很久没采访过乒乓球队了吧,”李琨说:“刚好昨天有个快退役的队员主动联系我,要不你去,就当提前适应下?”
工作上的事情,尤恩总是好说话的,往常李琨这么说,尤恩都是直接答应,但这次他却问了一句:“采访谁?”
反常的背后总有原因,李琨首先想到的是尤恩嘴里那个已经分手的前男友,难道是乒乓球队的队员?
于是他特意说了句:“是个快三十五岁的女运动员,你之前也采访过的,叫邓选。”
尤恩:“好,我去。”
因为邓选最近膝盖处的伤病发作,所以专访的地点被定在了邓选家里。
尤恩去了约定的地点,礼貌的按了门铃,十秒钟后,门就被打开了。
邓选一看到尤恩,就笑着说道:“楚记者,我们队里有两个小队员突然来看我,还说要来给我做顿饭,你今天要有口福了。”
尤恩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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