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直播间弹幕乱成一锅粥。
【不是?枭景什么意思?我们鸠主动找他聊天,不回应就算了,还甩脸子?】
【端着一副大少爷架子哪是去农村生活的,果然有枭景出现的综艺都难看】
【幸好KYC男团解散了,不然不敢想我的宝宝们要被枭景这个资源咖霸凌多久】
【井鸠我心疼你呜呜呜……你现在已经不是他队长了,不用考虑他的情绪】
直播间热闹着,车里的众人已经到达目的地。
“这是众人这段时间的生活费,特此提醒,除节目组给的固定三百元生活费外,你们可以用劳动成果换取相应报酬,最后,祝各位拥有愉快的一个月,现在大家可以出发去看自己要生活一个月的房子。”
导演一声令下,还昏昏沉沉的众人打起精神,挨个下车。
进村第一天,大家还保持着艺人对镜头的敏感,言行举止还算过关,不满也不会表现在明面上。
辛韵大步跨上台阶走进小院子,屋里屋外看完一遍,再走出来,白鞋子已经沾了不少泥水,“三间房,我们怎么分配?”
枭景站在人群最后,这会儿才摘下口罩,清晨露水混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霎时间驱散掉不少阴郁情绪。
“三人一间呗,你们三个女生一间,我们六个男人再分。”丁铛随意抬手划分:“这样,我们仨先进来的,我们三个一间,你们三个一间。”
井鸠正有此意,手闲不下似得,往枭景肩膀搭:“晚上你要睡哪?靠窗还是中间,我这人没有打呼习惯,不会扰人清梦,更没有不良嗜好,很好的床伴搭子。”
枭景看向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颧骨微动,咬紧了后槽牙。
倒不是洁癖,单纯讨厌别人动手动脚,尤其是井鸠这个半夜爬人床的家伙。
枭景没好气道:“随便,反正不可能睡中间。”
井鸠颔首:“哦,那我睡中间,正好挨着你。”
枭景:“……”
这人有病,摄像头能不能关掉,想打人。
枭景看着房梁上的摄像头,思索半晌,放弃了把摄像头扯下来的想法。
另一个与他们同房间的毕麟自始至终沉默,服从分配。
他们推着大小不一的行李箱进了房间,里面陈设简单,大差不差,将收拾得更干净利落的房间留给三位女士。
枭景不挑,把行李箱里的生活用品拿出来,把空行李箱放在衣柜顶上。
他撸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凸出几条纹路清晰的青筋,衣服向上,露出一截腰腹。
常年在练习室各种高强度训练,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例强过大部分爱豆。
毕麟带的行李箱最大,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
枭景看着他从行李箱里收拾出十五套换洗衣物,把自己的衣柜占得满满当当再也塞不下。
如果行李箱足够大,毕麟估计会把三十天的衣服都带来。
再看看自己的,换洗衣物总共五套,都是团购网站上9.9抢的廉价款。
枭景想往外走,迎面过来只‘拦路虎’。
井鸠垫了垫掌心的怀表,金属链子挂在中指压出一道细小痕迹,表盘垂在枭景眼前晃了晃。
他的眼球也跟着表盘转,最后移到井鸠的脸上。
井鸠像调戏人得逞,勾唇笑了笑:“八点了哦阿景,吃早餐吗?我带了鸡蛋三明治。”
烦。
枭景啧了一声。
想拒绝,肚子在‘打铃’。
井鸠笑容更加灿烂:“看来你的肚子同意了。”
他们坐在小院门口的马札上。
望着远处雾蒙蒙的青色山头,太阳渐渐露出鱼肚白,昏黄的光撒在玉米田,照在远处崎岖山路上扛着锄头回家的村民身上。
井鸠半倚着比人高的柴火堆,看枭景跟鸟啄食似得吃五分钟,只吃掉鸡蛋三明治的一个角。
井鸠调侃:“枭美人,吃得太斯文了吧?”
“盯人吃饭这种无聊的事情,也就你干得出。”枭景目视前方,故意给井鸠添堵,咀嚼速度更慢了。
“哎,那就是电视里的明星喔,看着是跟俺们不一样,穿得怪洋气嘞,还戴个大金链子。”
这话明显指向井鸠。
外套敞开,坐姿嚣张地翘起二郎腿,露出胸前短袖上的金色装饰品。
“城里的娃养得就是细皮嫩肉,看着就不像能干农活的,肯定坚持不了几天就哭着跑了。”
“别说了别说了,院子门口那俩看着嘞,咦,左边那个黑袍小姑娘眼神怪凶嘞,快走快走。”
院子的围栏简陋,铁丝随意缠绕在木头枝子上插进地里,也就一米五的高度,围栏之间的缝隙大到塞下西瓜都没问题。
脆弱到稍微大点的狗都拦不住,更别提那些围观凑热闹的村民,明明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听了个全乎。
枭·眼神怪凶的黑袍小姑娘·景三明治咬到一半不动了,旁边的井鸠笑出了声。
枭景伸脚勾住井鸠的马札,一用力,井鸠连人带马札一起摔在地上。
看他狼狈,气通不少,嘴角轻微上扬,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资本咖架子还真是大,笑都不让人笑,把他手里的鸡蛋三明治抢回来!】
【可是真的很搞笑哎哈哈哈哈……谁让井鸠幸灾乐祸,这下好了吧,乐极生悲哈哈哈哈】
【枭贵人脾气虽爆了些,但长得实在美丽,朕就这么原谅了他,是否太骄纵】
【枭景自私冷漠情商低,但凡是个人都喜欢不起来,依旧七字真言:枭景滚出娱乐圈,枭景滚出娱乐圈,枭景滚出娱乐圈】
有人在弹幕开了头,直播间的人就像按下自动跟随,‘枭景滚出娱乐圈’几个大字疯狂刷屏。
枭景吃完三明治,舔掉嘴角的沙拉酱,一张绵柔湿巾擦着嘴角而过,留下点湿漉漉的感觉。
不仅是枭景僵住,直播弹幕也跟着空白几秒钟,随后大量问号将画面盖住。
【?你俩谈上啦?】
【老公晚上还回家吃饭吗,你在对家老公怀里过得好吗】
【KYC团队氛围这么好吗,队长都亲自给队员擦嘴】
【好好磕,是枭景好恶心,好好磕,是枭景好恶心,好好磕,是枭景好恶心……】
【擦个嘴都要磕,这辈子没吃过好的?】
其他人收拾好东西,陆续来到院子。
丁铛一把抓住火速上车准备跑路的导演:“哎?不给任务卡的?”
导演摆手,喇叭擦着丁铛脸过去:“没有没有!任务就是流浪……呃,积极乐观生活一个月!”
九个人以及九人的摄影师站在门口,背影寂寥,目送面包车开走,消失在蒙蒙山雾之中。
井鸠叼着狗尾巴草,“导演是抛弃我们了对吧。”
其他人:“……”好像是。
“来吧!我来之前都做好攻略了!掰玉米能有多难!”
井鸠撸起袖子,手臂上优越的肌肉线条引得枭景侧目,不多时又偏开头。
将节目组准备好的摄像设备卡在胸膛的衣服上,一行人正式出发。
打脸来得如此快,除了枭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都付出了惨痛代价。
毕麟站在田埂上,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玉米地,墨镜掉到了鼻头。
毕麟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找到平时说话的音调:“这些……都要掰?”
丁铛吞咽下一口唾沫:“大伯,村子里就没有收割的机子吗?要靠人力掰?”
村长抽着烟,黝黑的皮肤上挂着汗珠,“全村就一台收割机,前阵子坏了,剩下的这几亩地只能靠人力。”
枭景脱下外套丢在土地上,空箩筐背在身上。
他走下田埂,镰刀将玉米茎一分为二,留下小小的根系长在地里。
毕麟伸手要阻止:“哎……枭景哥,你这样是在破坏玉米田吧,我们不是只要掰吗?”
枭景皱眉,眼神像在看傻子。
村长对城里来的这些娇气娃没什么好脸色,可瞧见枭景麻利的动作,又忍不住在心里刷好感。
他呵呵笑道:“这娃干得很顺手啊,这玉米杆不砍掉,之后就没办法种麦子,明年就没收成了”
井鸠跟着下地,一脚踩进土壤,一只蜈蚣从土里钻出爬上脚掌。
井鸠瞳孔骤缩,甩腿的同时跳进枭景怀里,撞翻了枭景胸膛上别着的摄像头。
空旷的玉米田,回荡着他凄厉的惨叫声。
枭景公主抱着一米九的井鸠,脸色黑如锅底。
井鸠‘大鸟依人’搂住枭景肩膀:“阿阿阿景别怕,我我我保护你。”
“麻烦你说这句话前先从我身上下去。”
摄像组操控着无人机,稳稳停在半空中将这一幕记录在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谁截图了井鸠的惊吓表情包,请分享给我】
【其实有时候也不怪枭景在采访说井鸠烦……】
【井鸠,一款全自动家庭闯祸机,日子过得太滋润可以入手添点乱,日子不滋润的也可以入手,已经那么乱了,多一个井鸠也没事】
井鸠咽口水,动作缓慢地下了地,抓着枭景的背篓。
枭景几次弯腰没成功,干脆‘金蝉脱壳’,留井鸠在原地罚站,他拎着镰刀砍着玉米茎走远了。
毕麟穿着高奢品牌的衣服,站在田埂上迟迟不肯走下去。
眼看着身边人都背上箩筐开始照葫芦画瓢、笨拙地收割,他不得已强压下心里那股对泥泞的排斥感迈了下去。
明明已经入秋,可头顶太阳仍然毒辣。
他们在玉米田里穿梭,枝叶上的毛刺划得人皮肤发痒,无疑是给这份劳作更添加一份煎熬。
辛韵弯腰捡起砸在地上的玉米,一只白乎乎的肉虫爬上指尖。
刹那间,她浑身像触电,玉米甩飞出去,吓出尖叫声。
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掉到井鸠头发上。
不明所以的井鸠顺势一撸。
枭景刚走到玉米田对面的田埂上,还没站稳,就听背后又传来一声堪比被大鹅追着啄的惨叫声。
趴在树枝上理毛的麻雀吓得四散飞走,一道白色人影在玉米地里一闪而过。
枭景还没看清楚脚踝上的手来自谁,他爆了句粗口,被井鸠从田埂上一把拽下去,骨碌碌打了好几个滚,狼狈至极,运动相机镜头也碎了个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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