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顾家顶梁柱

两个人分别,江枕棉拿着手机搜索公司附近的酒店,面上没什么表情。

系统分析了半天,也没明白刚刚到底怎么回事,茫然地问:“宿主,你怎么不和她回去睡啊?”

江枕棉定好酒店,把手揣进兜里,往抬手招了辆出租,“这叫欲擒故纵,诱敌深入,先发制人,你的三十六计是不是看的盗版?”

系统发出人工智障的声音:“我没明白。”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单看顾知白的表现,分明是对她有意,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回避了她的问题。

她是有些难过,但好在心里早就预演过表白会失败的可能性,比起伤心,更多翻涌的情绪是不服输的斗志。

这时候紧追不舍才是错误的做法。

江枕棉选择以退为进,适当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以往她总是主动的那一方,像个跟屁虫似的围在顾知白的身边,骤然失去这种陪伴,顾知白定然会不习惯。

不失去怎么知道我这个大宝贝有多么珍贵,哼哼。江枕棉望了一会儿窗外布满霓虹灯的街道,忍住给顾知白发消息的冲动,把手机调成静音。

酒店的床单总是不软,一动起来就会有哗啦哗啦的声音。江枕棉翻来覆去,把睡不着的锅推到它上面。

这大概就是冷战的滋味吧,她想着,比发烧还让人煎熬。

失眠的不止她一个,顾知白的内心已经陷入了天人交战当中。

一道声音说你做得对,这才是保护自己的正确做法,不被虚无的感情控制,这就是你跨入理性道路上的第一步。

一道声音说你怎么能这样做,难道你对她毫无感情,毫无在意,竟然能狠心伤害对方,将她的爱意弃之如履,实在是冷酷。

一道声音说你做的没错,这人来路奇怪,尚且不知道她是否真心,只需要享受她的关怀,不用考虑负责的问题,做个自私的人,才能迎来幸福。

三种声音,三种想法,它们各说各的,在顾知白的脑子里吵成一团,让她不得安生。

她一路开着车回到家里,打开房门,按下墙上的开关,亮起的灯光瞬间驱散黑暗。

这里的装修都是按照她的想法弄的,每一块瓷砖,每一个吊灯,都是她亲自挑选,是专属于她自己的天地。

她每次回到家中,都会觉得放松,可今天,她忽然觉得家里好空,好安静。

顾知白按亮手机,消息页面一动不动,要不是有新的红点出现,她甚至开始要怀疑微信是不是坏了。

微信当然是好的,就是没有她想看到的内容。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曾经的梦魇又缠上顾知白,她在尖锐刹车声中惊醒,手脚发软,满身虚汗。

床头的闹钟显出现在的时间,两点二十四分。她从床上起来,灌下几口凉水,现在好了,她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这个时间,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女神像地标发着亮光。

忧戚是无形的潮水,缠住她的四肢,扯着她的灵魂,试图将她分成两半,一半包含所有的情感,一半得到自由。

她呆坐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上床,没再失眠,没再做噩梦,一直睡到闹钟响起,叫她起床。

睡眠不足造成的第一后果就是困,疲惫感重重压在她的身上,像是背了两百斤的负重。

顾知白喝着苦得要命的咖啡,眉头紧紧皱着,无比后悔昨天的举动——不是婉拒江枕棉,而是半夜不睡觉像个为情所伤的非主流一样对窗枯坐。

夜晚容易让人情绪不稳,这是真的。

一夜过去,聪明的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开始痛斥昨晚的自己。

本就心烦意乱的顾知白,在接到家里的电话时更是烦躁。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卸任的老顾总,顾知白的亲生父亲。

顾父上了年纪,六十多岁,生病留下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而他们父女之间平时也很少联系,就算有联系也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事。

顾知白现在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去奢求亲情方面的温情,在她心里,家庭甚至成了一种负担。

顾父的声音透过喇叭显得有些失真,“你明天回来一趟,见个人。”

顾知白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而问道:“要见谁?我手上工作很忙,最近都不太有空。”

顾父的语气不容置疑:“那就把工作推了,明天必须到。”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不给顾知白继续拒绝的机会。

顾知白握着手机,想了想,给江枕棉发了一句早上好。

江枕棉当然看到了,她故意在将近八点的时间回了一句同样的早上好,没有亲昵的语气词,没有可爱的表情包,干巴巴的。

紧接着就是第二句,“酒店的早餐好难吃啊。”

看着是和之前一样,却处处都不一样。

仿佛有一朵蒲公英攥紧顾知白的衣领里,只有些微的不舒服,却无法忽视。

这一整天都是这样,她们的聊天频率明显下降不少,顾知白总不能直接去问为什么吧。而且江枕棉像是早有预感,提前就说了,经理要她交新的设计稿上去,要忙起来了,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聊天。

这她还能说什么。

第二天她推了所有的工作,回到家里,刚进门不久,就看到她的母亲穿戴整齐正要出门。

顾母比顾父小了十几岁,又经常去美容院,保养得宜,穿着精致讲究,是十足的贵妇人形象。

她一扫到楼下的女儿,脸一下几垮了起来,丝毫不掩饰对顾知白的不待见,拉高了音说:“哟,这不是咱们顾家的大忙人吗,怎么今天有空知道回家了?”

顾知白看她一眼,缓缓说道:“是爸爸叫我回来的。”

顾母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们都是顾家的顶梁柱,肯定很多话聊,我就不打扰了,掺和不进去,免得被人说不懂装懂。”

顾知白慢条斯理地说:“母亲的确不懂商场上的事,不掺和是对的。”

“你!”

顾母脸色一变,这是故意挤兑她呢。当初顾父住院,她执意要让知耀揽过大权,却被这个女儿截了胡,从那以后两个人算是撕破了脸,只要见面总得吵上几句嘴。

本来就是,女孩子家家,只需要学习怎么管家,做个名媛淑女,和别的家族联姻就足够了,她是这么做的,她母亲也是,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怎么到顾知白这儿就变了样。

这个豪门圈子,谁家继承人不是儿子,偏偏他们顾家是个女儿,况且知耀有什么不好,把人分配到小小的分公司去,摆明了是跟她对着干。

顾母心里气急了,却不敢说什么狠话,她现在的日常开销都从顾知白的账上走,上次她们吵架,这人竟然停了她的卡,害得她只好找借口说身体不舒服,一周都没出家门一步。

顾母恨恨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挎着手提包,“走了,打牌去了。”

顾父正在花园里坐着轮椅吹风,见到顾知白过来,点了点桌上的手机,“看看,薛家的小子,也是留学回来的,晚上你俩吃顿饭。”

手机里的青年穿着一身浅灰西装,五官清俊,薄唇微抿,不苟言笑的模样。

顾知白只低头看了一下,不带半点犹豫地说:“吃什么饭,薛家是做影视公司的,和我们没有商业上的往来吧。”

顾父神色不虞,沉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立家庭,为我顾家传递血脉,不然偌大的家业以后让谁来继承。”

“这是相亲宴,我和老薛都商量好了,合适的话明年就订婚。”

顾知白只觉荒谬,“你问都没问过我一句,就擅自定下婚约,我不同意,也不接受。”

“我是顾家家主,也是你的父亲,做事还不用先问过你!”顾父一拍桌子,瞪着眼睛说,“谁不是联姻过来的,我娶你母亲的时候,你爷爷也没问过我。”

“商业联姻,面上过得去就行。只要你生下个小继承人,除了离婚,我再也不管你,哪怕你在外面包养十个外室,我也不会过问一句。”

“餐厅已经订好了,穿得漂亮点,别迟到。”

顾知白语气坚决,目光冰冷,“我是不会去的,我的婚姻要自己做主,如果你想和薛氏联姻,顾知耀也是一个好人选。”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是不去,就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你弟弟坐。”顾父说,“免得你妈整天在我耳边吵来吵去,说我偏心。没有下任家主的名头,你自然不用联姻,也没人管你和谁结婚。”

股份的大头还是掌握在顾父手里,他完全有能力不让顾知白继续执掌顾氏。

这个威胁,着实逼上了顾知白的命脉,她费劲一切努力,从前是想要出头,想要话语权,想要存在感,现在是想要自由选择的底气。

可顾父像是一座大山,直接砸断了她的前路。

顾父闭着眼睛假寐,像是完全不在意她怎么选。

顾知白沉默了许久,声音压得很低,说得很慢,“好,我会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江枕棉(搓着手实施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回头一看竟然被偷家了,大惊失色,痛苦流涕,抱住顾知白的大腿):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要放你走!

顾知白(眼眸噙泪,琼瑶式摇头,泣不成声):阿棉,你要相信我是迫不得已,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不论是海枯还是石烂,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意!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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