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睡得骨头都软了。
起床后简单给自己做顿饭,吃饱喝足,路与捧着冰可乐走到阳台上。
今天天气不好,外面灰蒙蒙的,还飘着细雨。
“呜呜呜呜呜……”
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哭。
路与侧着耳朵听,又听不到了。
过一会,哭声又断断续续传来。
每一次路与安静下来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时,哭声又停了,好像故意在跟他作对一样。
几次下来,路与干脆放弃,爱哭就哭吧。
路与拿出手机给自己放歌,又从洗衣机里面拿出洗好的衣服晾上,昨天背的包被水淋湿了一大片,他掏出包里所有东西,一块扔洗衣机里洗了。
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好像就在门外,伴随着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
听声音像是一男一女。
路与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确认。
外面确实有人在吵架,是一男一女,在走廊里推搡着。
从路与的视角看去,只见穿着红裙的女生哭喊着“分手,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另一个黑衣服男人背对着路与,没有说话,两只手已经掐住了女生的脖子。
女生面色涨红,两只无力地去抓挠那双钳制她脖子的手,又拍又打,男人却迟迟没有放手。
路与心下大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连忙打开门,冲那两人喊道:“有话好好说!”
喊完后,轮到路与愣住,外面根本没有任何人影,空荡荡的。
…………
路与面无表情,紧抿着唇,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又被骗了!
反应过来后路与迅速转身关门,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阴风吹过,几乎是跟着路与前后脚进了门。
看着地上凭空出现的一堆白色纸币,路与知道有东西进来了。
他谨慎地握住脖子上的吊坠,小心翼翼地在房子里仔细检查。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一堆纸币。
房子里静悄悄的,莫名感觉四周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叮铃铃,叮铃铃……”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路与冷不丁被吓一跳。
该不会是什么鬼来电之类的,他看一眼外面的天色,青天白日的,应该不至于。
手机还在响着,路与走过去,屏幕上显示“齐岂”的名字。
他松了一口气,按下接通键。
齐岂在那边大大咧咧开口,“你在干啥啊?这么久不接电话,发消息也不回。”
看一眼手机,才发现有好几个人都发了消息过来。
路与环顾四周,害怕被什么人听到似的,压低声音说道:“我好像不小心把什么东西带进家里了,你能来一趟吗?”
齐岂语气瞬间变得严肃:“你在家等一下,我先让在附近的同事上去,我稍后就到。”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路先生你好,我们是A城九处的工作人员。”
路与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两个中年男人,面相看上去都很善良。
路与把人迎进来,和他们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两人进门也看到了地上的纸币,神情很谨慎,认真地排查房子里的每一处。
“我们都检查过了,除了地上的纸钱,其他地方没有残留的阴气,一会我们会把这些纸钱带走销毁,请不要担心。”
其中一人和路与说道。
“怎么样?是什么东西?”齐岂这时候也赶到。
他捻起一张白色纸钱,凑到鼻子下面轻轻了嗅一下。
齐岂站起来,神色有所放松,开口道:“不用紧张,只是过路的一缕阴魂。”
“估计是被你脖子上的那个吊坠吸引,在你这里停留了一会。”
“烧了就没事。”
齐岂扔下一道符,幽蓝的火光几下就把地上的纸钱焚烧殆尽。
房间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路与这才放下心来。
“谢啦,两位大哥,辛苦你们跑一趟了。”齐岂对另外两人说道。
两人说没事,塞给路与一张名片并告诉他,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直接打电话,他们就在这附近。
把人送走后,齐岂告诉路与,那两位就是负责观察他的人,路与每天上下班的路上,他们都在附近看着。
“藏得真好,我一点没发现。”
齐岂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那是当然,被你发现了不就成跟踪了?”
一番折腾,天也快黑了。
路与留下齐岂让他吃个晚饭再走。
齐岂听完雀跃不已:“太好了,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洗菜,煮饭,炒菜,两人前前后后忙活一个多小时。
路与原本担心两个人吃不完四菜一汤,结果他的担心多余了,齐岂像个没吃过饭的,哐当一顿炫,捧场得路与以为自己的厨艺已经登峰造极,无人能敌。
“你家真的没有虐待你吗?”路与忍不住问出方方上次问过的问题。
齐岂当时正在往嘴里扒饭,塞得满满当当一大口。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趁着夹菜的间隙回答,“我家里人都不重口腹之欲,修道修的,全是清汤寡水,每次在家吃饭我都很煎熬,一所以到外面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见谅见谅。”
说完嗷呜又是一大口。
路与:……吃吧,谁能吃得过你。
——
夜深人静,下了一天的淅淅小雨,在午夜间变成中雨。
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形成一道有节奏的闹人旋律。
路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咚咚咚!”楼上传来弹珠落地的声音。
路与在昏暗的环境中睁开眼。
“滴答!滴答!”这次是水滴声。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越来越小。
随之而来的,是清晰又近在咫尺的哭声。
路与这次听清了,是一个女人在哭,凄凄惨惨,离他很近,就在他的床底下。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安静,整个空间里回响着女人的哭声。
窸窸窣窣,是抓挠什么东西的声音,路与又听到有人幽幽叹了一口气。
一道虚影出现在窗边,慢慢地朝着床上靠近。
路与保持侧躺的姿势不动,屏住呼吸等待。
随后他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意袭来,钻进被子里往他身上扑。
就在那股气息快要碰到路与后颈的时候,胸口的吊坠蓦地闪了一下。
下一刻,那道虚影迸发出惊声尖叫,一个歇斯底里的女声阴冷道:“找到你了……终于……你该死……”滋啦滋啦滋啦,后面的话断断续续,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哗啦啦,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停滞的空气缓缓流动起来,路与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力在慢慢地恢复。
几分钟后,路与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间里的灯。
他心潮起伏,思绪万千,隐隐约约好像抓住了一点线头。
这个半夜来客看起来对自己有着极大的恨意。
跟白天的阴魂不一样。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希望自己死的,恐怕只有一个。
路与原本以为,它最多只能通过剧情让自己卷入幻镜中,借助那些鬼怪的力量,将自己扼杀在里面。
没想到,它却是亲自来到这个世界里,还这么迫不及待要杀了他。
这是不是间接说明,因为自己这一环,剧情的走向已经开始脱离掌控范围了。
想到这里,路与唇角轻扬,轻轻地笑了出来,眼里闪过一丝癫狂。
既然开始乱,那就更乱好了。
大胆的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路与又变回软柿子可捏的样子。
在此之前,还是得先睡觉,熬夜可耻,保命要紧,天塌下来,那也是明天再说。
主打一个随机应变,人憋的久了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是正常的,路与把自己归咎于深夜思考容易上头型。
他重新倒回床上,盖好被子就着雨声入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路与接到萧长玄的电话,让他去一趟九处,说是做个心理测试,接他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路与猜测可能是因为昨天的纸钱。
出乎意料的,楼下来接他的人居然是萧长玄。
路与有些诧异,印象中男人应该很忙,他们之前还见过几次,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萧长玄就被电话叫走了。
萧长玄轻笑,眉头轻挑,调侃道:“看见是我,很意外吗?”
路与拉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淡定从容地说:“我以为你会很忙。”
“也还好,也就比生产队的驴差一点。”
路与扭头看他:……隐隐听出一股阴阳怪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萧长玄目光平视前方,手掌着方向盘,四平八稳地把车开出去。
“你上次的测试结果是什么?”萧长玄随口问起。
路与:“极其稳定。”
“挺好的,看起来没受到什么影响。”
路与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还没等品出来,变故在此刻陡然发生!
后方一辆小货车突然加速冲上来,一把撞向他们。
猛地受到强烈撞击,路与猝不及防往前栽过去,又被安全带勒回来固定在座椅上,后脑勺重重磕到椅背,人都蒙了一会。
一下不成,小货车还想再来一下。
萧长玄神色自若,冷静地控制方向盘,一次次避开凶险,脸色越来越沉重。
小货车穷追不舍,在车多的主干道路上乱窜,疯狂至极,不要命似的,一路上汽车喇叭响个不停,许多司机骂骂咧咧,被吓得一身冷汗。
“抓紧了。”说完之后萧长玄猛踩油门提速,在下一个岔路把车拐进一条没什么车的路。后面,那辆小货车果然跟上来了。
它故技重施,追上来后,正准备开撞,萧长玄主动降低车速与它并行,找住时机,往它的车身上狠狠一撞,硬生生把小货车挤到路边的护栏上,拖行了一大段距离才把小货车给逼停。
惊心动魄。
两人从副驾下车,萧长玄面无表情走到小货车的驾驶室,把里面的人拖下来扔到路边。
司机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已经昏过去,额头上有血。
路与这边也报完警,还打了120。
萧长玄走过来,关心道:“没事吧?”,他的语气有些冷,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狠戾情绪中缓过来。
路与摇头,“我没事,已经报警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冲着你来的?”
随后双双愣住。
萧长玄这会已经恢复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打趣道:“看来你人缘不怎么好啊,小路先生。”
路与回嘴:“谁连累谁还不一定呢,萧队长。”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到。
这时候,地上躺的货车司机痛哼一声,也悠悠转醒。
刚一醒过来就和两个气质出众的帅哥来了个深情对视。
货车司机捂着脑袋发懵:“你们是谁啊?”然后发现自己被抬上了担架。
司机彻底宕机:“等一下,我这是怎么了?你们要带我去哪?救命啊……”
呜哇呜哇,救护车开走。
路与和萧长玄:?
合着谁的仇人都不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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