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等双方都确认完单身状态后,终于进入了分成谈判环节。

连淮的粉丝数是200万,而林成岸只有50万,差距悬殊。因此连淮和张新新谢灵之前就讨论过,比起分成金额,他们更希望将内容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

“二八,这么多?”龚筑扫了一眼合同草案。

张新新和连淮对视一眼,心里同时一紧。

“竟然愿意分我们两成,哈哈哈!就我们这点粉丝体量,拿点零头就不错了呢!”

连淮微微睁大眼睛,脸上仍保持着平静,他试图从对方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但龚筑笑得十分爽朗坦率,看不出话中有话的意思。

那姿态,倒真像是意外捡到了大便宜。

“主动权交给你们没问题,你们更有经验。我们这边出人出力,也省心了,后续全权配合就好。”

对方经纪人的爽快态度让他们既意外又松了口气。连淮下意识望向林成岸,那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起伏,让人难以揣测他的态度和想法。

连淮其实有点担心林成岸没有话语权,但最终,林成岸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双方都没有任何异议了,是吧?”张新新迫不及待地想敲定下来。

“没有,挺好的,我们挺满意。”龚筑立刻笑着回应。

钱谈妥了,后面的事就顺利多了。无非是合作过程中需要做什么、注意什么,基本是他们提要求,龚筑笑着应承,林成岸负责点头,一切顺利得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小谢。”

终于到了关键环节,张新新朝身旁递了个眼神。

仿佛等待已久,谢灵立刻起身,脸上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她将打印好的A4纸分发给大家,眼里写满期待,迫切想看到众人的反应。

一阵沉默之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最先爆发的是一阵大笑。众人看向声源,只见龚筑握着那张纸,趴倒在桌上笑得不能自已。

谢灵的脸“唰”地红了,满眼困惑。

连淮顺势看向林成岸,后者直接拿起纸挡住了脸。

“那个,小谢啊,”龚筑像是终于笑够了,擦擦眼角的泪,平复了一下才开口点评,“你这故事写得挺有意思,但你是不是……不知道林成岸高中时长什么样啊?哈哈哈还暗恋,笑死我了,不行了,真的太好笑了!”说完他又边笑边往林成岸身上倒。

林成岸没什么表情地往旁边挪了挪,让龚筑直接扑了个空。

谢灵自然不清楚林成岸以前的模样。还能什么样?就凭现在这五官、这立体度,高中时期无非就是“青春版大帅哥”吧?

知道真相的连淮抿了抿唇,默默没作声。

“小谢我跟你说,你这角色设定得换一换。应该让林成岸暗恋连淮,而不是反过来……”说着,龚筑用手肘拱了拱旁边的人,“你不是有照片吗?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啊。”

林成岸放下纸张,连淮这才看清他的表情,和之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蹙着眉,比先前淡定高冷的样子多了一丝不自在。

他拿起手机划了几下,推到桌子中央,低声说:“只有这一张。”

对面三人凑过身子去看。

连淮顿时睁大了眼睛,这竟然是一**成岸和他的合照!

“天哪!”“我去。”

张新新和谢灵忍不住惊呼。

一是感叹高中时期的连淮实在好看,水灵清透,那种好看怎么说呢……十分清纯,对,就是清纯。

二是感叹旁边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这是你?”谢灵直接脱口而出,说完才觉不妥,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张新新也忍不住对着照片看了又看。其实五官依稀能辨认出是林成岸,他又抬头对比了一下眼前这张帅脸,忍不住问道:“哥们儿,你不是……整过容吧?”

谢灵瞥了张新新一眼,心想这问题简直问到她心坎上了。

林成岸却像是听多了这类疑问,脸上十分淡然:“没有。”

“他只是发育得晚,高考后开始窜个子,慢慢长开了。”龚筑在一旁帮忙解释。

连淮从看到照片起就一直没说话。他在努力回想,他们什么时候合过照?同时又疑惑,对方怎么会留着这张照片?

他干脆拿过手机,仔细端详,试图找回那段缺失的记忆。

照片里的他微笑着揽住林成岸,比着耶。那时他的头发很短,但林成岸更短,几乎是板寸。连淮从小皮肤就好,脸上干干净净,而林成岸却满脸痘痘,显得两人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被他揽着的人肉眼可见地不自然,脸都没完全朝向镜头,眼神怯生生的。个子本就比连淮矮一头,还微微驼着背,整个人仿佛缩在一起。

林成岸真的变了好多啊,连淮再次暗自感叹。

“林成岸。”

连淮突然喊他的名字。

“这个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连淮抬起头,看见林成岸似乎是愣了一下,几秒后,他眼睛垂下,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下情绪。

“高二,校庆的时候。”他轻声回答。

高二校庆?连淮努力回忆:“是表演前吗?”

他记得林成岸那时来话剧社帮过忙,那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交集。

高中不让带手机,能拍照的场合不多。校庆话剧表演时老师没空管他们,便有人偷偷带了手机。当时大家都穿着戏服、化了妆,就开始吵着嚷着要拍照,作为话剧社社长兼导演,连淮自然是被争相合影的对象之一。

但林成岸会主动来找他合照吗?连淮有点想象不到。

“不是,”林成依旧垂着眼,没有看他,“是表演完。”

“……哦哦。”

连淮不再多问。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情绪不高,可能不愿多说,也怕自己问多了反而尴尬。毕竟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最后,谢灵根据照片呈现出的“真实情况”,高效率地把故事当场改写并重新打印分发。

新故事里,连淮成了林成岸的白月光。

大致情节是:上学时连淮长得太好看了,让长相平庸的林成岸不敢靠近。结果后者日后逆袭成帅哥当了网红,与已成百万博主的连淮在网上重逢,进而展开猛烈追求,终成眷属。

还比之前多了一个#颜值逆袭#的标签。

“怎么样?”谢灵期待地问。

不如第一版故事时的轻松氛围,此刻龚筑和林成岸都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确实适配多了,”龚筑率先打破沉默,“不过这个故事,我感觉可以再调整一个小地方,会更戏剧性。”

“是什么?”谢灵追问。

“两人都成网红后,林成岸追连淮,感觉有点俗套。要不改成……连淮倒追林成岸?”

龚筑眯着眼笑,偏头瞟了林成岸一眼。

“你想啊,既然颜值逆袭了,就有可能连淮一开始也没认出他,然后见色起意,把他当普通帅哥追求嘛!后来才发现是老同学,这样是不是更有看点?”

连淮听着龚筑的建议,不禁想起自己当初刷到林成岸click的时候,确实是被脸吸引住了,也确实没有马上认出对方。

“好像……挺合理的。”他表示认同。

龚筑见连淮认可,笑着问林成岸:“你觉得呢?”

林成岸还是没说话,只是捏紧了手里的纸,留下了一道皱痕。

反而是谢灵抢先开口:“是哦!这样好像更戏剧化,也更浪漫一点哎!”

“是吧是吧!”

几人就这么热络地附和着,当场敲定了这个新方向,而两个当事人则是显得沉默多了。

有了合照加成,这个故事仿佛更像真的了。张新新对此非常满意,甚至已经开始预料到官宣时照片和故事一放出,数据绝对会爆。

“对了,连淮,林先生,你们记得私底下多培养培养默契,自然一点。不然到时候拍视频和直播,被看出来就不好了。”

连淮和林成岸对视一眼,后者立刻移开了视线。

“好的。”连淮应道。

“对对对,一定要好好培养感情啊!”龚筑撑着脸,眨眨眼笑道。

连淮展颜,语气明朗:“我们会好好配合的。”

会议结束后,张新新提议几人一起吃顿晚饭。

但林成岸婉拒了,说自己还要赶回学校处理些事。几人便说改日人齐再约。由于张新新和谢灵得回工位等打卡,连淮便跟着林成岸和龚筑一块儿下了楼。

电梯里,连淮按下一楼,突然,他听见旁边的龚俊问他:

“小连你没开车吗?要不我们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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