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茜管理好了表情，她是不会承认李木栖有演技的，而是撒谎道：“没事，就是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刚刚小李的力气也太大了，你就是这么对前辈的？”
何暮茜一个眼神冷冷地扫过去，年长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可是她的脖子分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脸色也没有因为窒息而涨红，实在看不出李木栖哪里用力。
何暮茜用演艺圈老前辈的身份“教育”新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导演组的人见怪不怪，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何暮茜没有事，但没人帮李木栖出声。
何暮茜队伍里其他的队员更是觉得大快人心，跟着七嘴八舌道：“有些人就是没礼貌，这是拍戏还是报私仇呢？”
“何姐的态度多好，你看他，不像是拍戏，像是心理真有问题。”
“不是说他前两年脾气古怪的很，说不定是本色出演……这种人会干出什么事都不好说。”
一时间，耳朵里恶意值增加的提示炸了锅一般响。
李木栖隐晦地勾了勾唇，正打算开口，一旁陶子楠突然出声了。
她明显是鼓足了勇气，伸出手臂给大家看，“我、我觉得何姐是误会了，正常用一下力，都会像我手臂这样红红的，我刚才离何姐很近，什么痕迹都没看到。”
“所以……”陶子楠不敢去看何暮茜陡然阴沉下来的脸，“何姐说不定是血糖低，头晕，有些错觉，或者就是入了戏吧。”
声音越说就变得越小，现场也变得安静了不少。
最后还是导演打圆场，“低血糖确实不好受，暮茜你先去吃点饭吧，正好也中场休息一下。”
说完导演就赶紧坐下来回放刚刚的片段，眼冒亮光：“简直完美，赶紧剪好成片。”
不管他们了。
剪一点花絮放在网上，起个标题就叫[敢不敢对视三十秒]。
导演摸了摸脑门上的地中海，非常满意，他有预感，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这部电影火一把。
何暮茜见导演专心于工作，没去打扰，叫上了自己的队员们，“走吧，你们今天起得早，也没吃什么东西，一起去吃点吧。”
几个人一起走了，唯独落下了陶子楠，把她当成了空气从旁边略过。
明显是故意的。
陶子楠一个人出了影棚外，躲在墙边的角落，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像脱了力一般靠在墙上。
“谢谢你。”
陶子楠没想到李木栖会跟着出来，还一本正经地跟自己道谢。
她笑得有点勉强：“害，谢什么啊师父，我就是在说实话而已。”
其实陶子楠在人生中第一次拍戏的时候，就是被剧组里的一个老前辈狠狠打压了。
她一进组就已经感受到了莫名的敌意，后面也是，不管她怎么演，那个前辈总会挑她的毛病，仿佛她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错的一样。
何暮茜是个实力很强的前辈，但她的强势和专断总会让人觉得有压力。
陶子楠敏锐地察觉到队长不喜欢李木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上了，可能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吧。
不过，没想到这下得罪了队长，在团队里日子肯定不好过了，陶子楠苦笑。
“这个，给你。”
陶子楠一直心事重重，正在胡思乱想中，一时间没注意，师父从哪掏出个……嗯，貌似是香囊？
“这，你从哪里买的？真好看，而且好香啊。”
陶子楠天然喜欢小物件，尤其还是这样一个不到手掌大的小香囊，上面绣着黑金色的小恶魔图案，看上去可爱极了。
李木栖递给她，“某夕夕九块九包邮的而已，本来是买给妹妹的，她说喜欢粉色的，不要这个。”
李木栖这么一解释，陶子楠才自在了不少，她确实很喜欢这个香囊，才九块九，也不贵，不用发愁怎么给师父回礼。
“那我就收下啦。”
陶子楠开开心心地把香囊放进了口袋，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闻了闻香囊的味道之后，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就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她的疲惫和焦虑吸走了一样，转而灌进清新的青草木香。
她突然觉得精神好充沛，感觉能再拍三百条戏也不会累！
现在九块九的东西质量都这么高了吗？
陶子楠心里的疑虑一闪而过，不过没放在心上，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高高兴兴地拉着李木栖往片场走，“师父，早盼着跟你对戏了，走，咱俩过几遍台词先。”
李木栖没挣扎，由着她去，眼里浮出点点笑意。
陶子楠和庆昭算是他除妹妹之外，认唯二认识的朋友了。
其他人在与他一起拍戏时，或多或少会对他加点恶意值，他都看得到。
别人对他的嫉妒和怀疑，甚至是愤懑，诋毁……这些他已见惯不惯了。
只有这两个人从来没对他产生过任何负面的情绪，就算一开始见面的误会，也没有激活他的恶感度系统。
他们对他从来就没产生过恶意。
所以在系统商店给陶子楠买个顶配版的道具，这积分李木栖花得一点都不心疼。
这节目每天看似忙碌，实际也很忙碌，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他来这综艺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恶意值也每天都在增加，就没有一天停下过。
和陶子楠拍戏的空档，李木栖短暂地享受了一下系统安静如鸡的感觉。
直到他一天的戏份拍完，回到宿舍打开手机，一眼就看到庆昭给他发了消息。
【昭到了】：师父，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事了？怎么最近一上网全都是你的黑料啊？
李木栖擦干净脸，回复他：你不是被收手机了吗？哪里来的消息？
【昭到了】：嘿嘿，作为一名惯犯，怎么可能只做一手准备。
【昭到了】：你要看吗？要不我帮你找公关吧！我哥他有认识很牛的公关一姐，办事巨靠谱。
李木栖想了一下，既然许骜阳说要散播他的黑料，肯定就不会这么早收手，不用管，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反正折腾到最后，恶意值都是自己的。
【李木栖】:暂时先不用，有需要再找你。
庆昭给他回了个“妥了”的表情包，没隔几分钟，给他发了条消息。
【昭到了】:《请给我打分》马上要进入到第二阶段了，节目组打算玩点不一样的，去年只是跟导师们过招，今年他们升级了，准备以舞台剧的形式让我们在观众面前表演，由现场的五百名观众进行评分。
后面还跟了条语音，庆昭慌慌张张的声音传出来，“我二哥刚给我发的信息，怎么办啊师父，我好紧张。”
“离上台还有不到三周了，我还从来没演过舞台剧，那么多人看呢。”
“听我哥说，这次观众票数非常重要，倒数第一和第二的队伍会直接全员淘汰，就算排名靠前，每队都要淘汰一位，只留五人，到时候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庆昭一连发了一溜惊恐加啊啊啊啊尖叫的表情包，看起来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李木栖倒是冷静，“训练的时间还是有的，你按平常心对待就好。”
舞台剧他也有经验，或者说无论什么剧他都多少学习表演过。
不过，他也能理解庆昭的心情，面向的群众突然由导师变成了观众，还是五百人之多，表演多数靠面部的表情，只看现场的话，是很难把情绪传达清晰的。
不过他们队倒有个优势……
李木栖思索了一会，脑子里有了个想法。
接下来的日子，他尽量和队里的人培养默契，带着他们待在一个影棚拍戏。
张不凡还真狠下心把一头长发剃掉了，现在的他已经进化了，进化成了一个光滑圆润的猕猴桃。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有事都喜欢找李木栖商量，张不凡也一样，顶着自己的光头来他哭诉，“小李，你看我这头还有救吗？”
李木栖瞥了他一眼，非常肯定道：“当然，以前你只能扮演固定的角色，现在随便什么样的假发你都能驾驭，你已经赢了。”
张不凡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顿时又开心了。
而庆昭和齐韵在后面拿着手机拍照，两人忙着憋笑，说不出话。
自从余遥不来拍戏后，组内氛围变得出奇和谐，拍起戏来也很流畅。
而另一边，何暮茜虽然经常想方设法从李木栖身上挑刺，但也明显加快了进程。
片场除了导演最多的就是她的声音，如果她队里的人ng次数太多还会摆脸色。
看起来她也知道要公开表演的消息了，一心想提前结束拍摄。
这点李木栖倒是不惊讶，既然庆昭能知道内部消息，当然其他人也会知道。他比较在意的是陶子楠，她看上去在队里依旧被排挤，就像被何暮茜有意孤立了一样。
值得欣慰的是，她的精神好了很多，被孤立也没有影响到心情，反而把精力都用在了拍戏上，ng的次数少了，经常能听见导演夸她有灵气，掌握了角色精髓。
身体状况无论对哪个职业来说都很重要，尤其是演员，见陶子楠没事，李木栖觉得略欣慰。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月底，离公开表演只有短短一周，节目组这才发布当众表演的事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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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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