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残忍的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小曦月撸了一把小肉包的头发，佯装生气道，“妈妈都说了，不要你看□□，小鸟有了翅膀怎么会飞不起来呢？它们天生就会飞翔，天生就应该在天空遨游。”
小朝星委屈巴巴的将头发扶好，讨好似的又蹭了上去：“那姐姐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可以。”小曦月腮帮子鼓鼓，显然还在生气，“你弄坏了我的草莓蛋糕，你赔我一个。”
小朝星眼睛转了转，伸手拉她，两只手捧着她的胳膊就开始摇晃，甜甜的唤：“姐姐~世界上最最最好的姐姐，姐姐最爱我啦，姐姐才不会因为一个草莓蛋糕就和星星生气呢~姐姐~”
小曦月歪头大大的“哼”了一声，头上带着的粉色蝴蝶结因为她的动作变得微微有些歪，小朝星眼尖的伸手扶好蝴蝶结。
然后又露出软乎乎的小脸蛋傻傻的看她。
小曦月嘟着嘴，还是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脸蛋：“那你以后不许乱碰我的东西了，万一又搞坏了怎么办。”
“好！”小朝星笑得很甜，大大的应了一声。
……
系统源年0000次循环。
仇山0001号试验区。
“砰——”
黎曦月被炸开的尸堆撞开，呼啸的血风从她破烂的衣服里灌进身体，恶心黏腻的血顺着空洞的衣服从胸口滑到腰腹。
她被迫在地上滚了一圈，蹭掉的皮肉和不知名的血流混合，刺痛扎进裸露的白骨。
黏污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视线，尸体发臭的腥味在鼻尖萦绕，带着令人眩晕的昏厥感。
“咚！”
旁边有重物坠落，她艰难的抬了下眼眸，却只能看见一只同她一样断裂的手骨，森白。
那只手骨握住她的骨头，用断裂的一端，扎进了自己的胸腔……
“——刺——刺啦……N7709区星系人类数据收集完成度0%，无法进入下一阶段……警告，无法进入下一阶段，即将重置，警告——刺啦——”
……
系统源年0001次循环。
仇山0001号试验区。
“砰——”
黎曦月被炸开的尸堆撞开，呼啸的血风从她破烂的衣服里灌进身体，恶心黏腻的血顺着空洞的衣服从胸口滑到腰腹。
……
黏污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视线，尸体发臭的腥味在鼻尖萦绕，带着令人眩晕的昏厥感。
“咚！”
……
那只手骨握住她的骨头，用断裂的一端，扎进了自己的胸腔……
“……警告……即将重置……”
……
……
……
系统源年1079次循环。
仇山0001号试验区。
“砰——”
黎曦月被炸开的尸堆撞开，大雾掩盖了试验区的人造阳光，高悬天上的太阳隔着雾气将漫山遍野的尸山化为尸水。
她嗅着如往日相同的腥臭，在黑色的尸水里滚了一遭，没有蓄发的脑袋磕在水里，尚未溶解的骨头刺破了她的头皮。
大脑的嗡鸣感让她眼前发黑。
“咚！”
旁边有重物坠落，渐渐消散的力气让她无法支撑眼皮的重量，只能看见一抹如骨骼一般的白色，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
“——第1079次收集失败，N7709区星系人类数据收集失败，完成度0%——刺啦……完成度0.01%，完成度0.02%……开始收集——”
黎曦月眼皮微抬，被再次执起的骨头与另一块骨头相撞，说不上来的酸胀让她全身轻轻一颤。
眼睫抖动的弧度越来越大，她抓住那只手，微张的眼眸透进了浅金色的阳光。
“嗤”的一声。
是骨头穿过皮肉抵达胸腔的声音。
金色的流光在她眼底浮现，诡谲的花纹开始旋转。
【神级天赋，时间锚点，觉醒成功。】
【警告：锚点建立时间仅存在于下一次试验期间。】
【立丘0814号试验区003号试验体获得神级天赋，时间永恒。】
【龙湖0102号试验区007号试验体获得神级天赋，时间流转。】
“N7709区星系人类数据收集完成度1%，即将进入下一阶段。”
……
系统希年0001次循环。
仇山001号试验区。
黎曦月站在云中塔前，双手插兜，眉眼平静。
“你怎么不害怕呀。”一个女生往她旁边靠了靠，圆溜溜的杏眼里是盖不住的紧张，“那么长的塔，还没有护栏，我们这么多人会不会太拥挤了。”
黎曦月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呀？”女生小声问。
“太拥挤，会掉下来。”她回。
黎曦月微眯着眼，抬着下巴顺着塔往上看去，数不清的台阶蔓延至云端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塔顶似的台子驻在上方。
台阶很宽，约莫可以容纳百人一同通过，但这远远不够。
一千万人，前一万登顶者活。
概率太小，楼梯太长，台阶太窄。
更别提还有随时出现的万人副本。
黎曦月摸了摸右手小拇指指骨，那是个断指，切面平滑，并无瘢痕。
她侧眸看过来，漆黑的眼眸冷的吓人。
女生被她看的有些害怕，悄悄的往旁边退了几步。
“想和我组队么？”黎曦月将人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啊？”女生没跟上她这跳跃的话语，呐呐的摸了下鼻子，“还、还可以组队么？”
“当然。”黎曦月笑着应她，“我保你登顶。”
女生犹豫的思考了一会，问：“我如何才能信你的保证。”
黎曦月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指腹压在她的下嘴唇上，漆黑的眼底划过金色的流光，一个六芒星阵出现在她的眼里。
“我允你，时间锚点的身份。”她低语细喃，声音蛊惑，“赐予你勘破万物之瞳孔，从此刻起，脱离循环。”
【1-1号锚点-江梨已建立，还剩999号锚点可建。】
系统的机械音从黎曦月的大脑里传出，她松开女生，静静等她神志恢复。
“你是，谁？”江梨茫然看她，“为什么会这种东西？时间锚点又是什么意思？”
“我？”黎曦月笑了一声，重新变得漆黑的瞳孔黑的吓人，江梨看她笑，也只觉得她笑的可怕。
她不明白，明明黎曦月长了一副绝好的皮囊，为何会给人一种令人恐惧的惧怕感。
“我是想回家的人。”她低低的笑了一下，笑的渗人，笑完后脸上的表情又敛了回去，冷漠的说，“你只需跟着我，跟着我就能回家。”
“至于时间锚点。”人群开始动了，她慢悠悠的往前走，慢悠悠道，“意思就是，你成为系统循环时间的一个锚点，只要你还存在于系统当中，系统就能根据你所经历过的所有里挑选一个它认为最合适的时间点进行循环。”
“当然。”她耸了耸肩，“你也会有一定的概率保留记忆，跟着系统一起循环。概率很小，因为人类的大脑容纳不了几次循环记忆，所以你大概率是不会有这种负担的。”
“别担心，我们会从这破地方出去的。”
……
【1-1000号锚点-黎朝星已建立，还剩0号锚点可建。】
……
【滴——恭喜各位幸存者成功通关云中塔，获得存活机会。】
黎曦月牵着黎朝星，和数万人一同站在云中塔的顶端。
天上是云，脚下是风，高纬度的寒冷从每个人单薄的衣服里透过来又透过去。
黎曦月握着黎朝星的手很紧，紧到指尖冰冷，手腕发抖。
“姐姐，我没事。”黎朝星笑着朝她弯眸，少年俊秀的脸上，鸦黑色的睫羽弯弯，鼻尖一点黑痣让两人相似的脸庞有了区分。
他的笑容还没收回去，黎曦月刚扭了一点弧度的脸还没停住，脚下的台阶“啪”的一声碎裂，就像玻璃被打碎一样，一息间，天翻地覆。
天际开始崩塌，银河自云端坠落，无数星球在肉眼不可见的地方碎裂，此次循环从未见过的大雾从地上再次冒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弥漫。
失重感倾来，悲鸣声哭嚎声不绝于耳，但人在高空坠落时其实听不见旁人的声音，每个人掉下去后都存在一定的距离。
天被撕开一条裂缝，漆黑的幽影像一双眼睛一样盯着每个人看，在眼睛后面，一个长着黑色翅膀的人站在那里，那似乎是一个人，却又不像一个人。
坠落中的黎曦月依然固执的拉着黎朝星的手，用力到指甲都陷入了他的肌肤里，一滴血刮进了她的眼里。
“黎朝星。”她急急唤他，突然道了一声“对不起”。
黎朝星听不清，也看不清，所以他眯起眼睛，想要仔细辨认她的话语。
黎曦月弯眸笑，突然地笑容让他察觉到了异样。
一只手“嗤”的一声穿透了她的胸腔，捏出一颗鲜红的心脏。
黎朝星的瞳孔骤缩。
黎曦月拉住他的力气松了，她被身后那人捏着脖子拎了起来，黎朝星顺着重力急速下坠。
剧痛让她意识清醒，她眯眼看清他的长相，咧嘴一笑：“替我向她问好。”
“这事我替她做了，往后也别怪我无情。”
“择明宣，你他妈的真狠。”
“她是黎曦月，我就不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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