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植入芯片

林霏清点了人数,面色阴沉下来,有些不高兴。

“那个花枳呢?这人是没听见我说什么吗?”

她抑制住想骂人的冲动,心想怪不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总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合着是这女人捣的鬼。

“算了,她会回来的。”林霏深呼吸几下,还是缓和了脸色。她向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些和他们一样从房间中逃出来的人,人数都各不相同。最多八个,也有五六个的甚至更少,比如说,那个独自站在一边的女孩。

林霏走过去和她交谈了几句,便带着她来到众人面前,小声说道:“这个女孩挺奇怪的,她的房间里有八个人,除了她,别的竟然……都死了。”

简郁眠皱起眉:“你们房间里的面试官呢?他也死了吗?”

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个女孩很幸运,而是那七个人的死也许与她有关。

“人不是我杀的,面试官没有死,不然他怎么放我出去的呢?”女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似乎知道简郁眠心中所想,说话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面试官会放你出去?”

“是啊,吓死我了。他杀了那七个人。等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他说我胜利了,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怪异,实在是太怪异了。面前这女孩看着非常青涩,长而直的黑发垂到胸口,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婴儿肥,看着像个高中生。八个人里面她也是其中之一,亲眼目睹了其他人被杀死,场面应该也不算好看,但她口齿清晰,逻辑自洽,一点都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到底……”

季忱还想问一些更具体的,但这时灯突然灭了,大厅陷入了一片漆黑。

简郁眠感觉到有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他的袖口,他眼神一冷,灵活地反扣住那人的手腕,骨骼发出“咔嚓”一声响,身边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季忱?”

他有些不明就里,松了大半力道,但还是没放手。

“简郁眠……好疼。”季忱表情扭曲,那一下子“擒拿”直接给他手腕整脱臼了,痛感直达天灵盖。

一束刺眼的光打向大厅中的那座平台,光聚集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影子,光散开的地方,简郁眠看清了季忱那龇牙咧嘴的表情,以及那双隐隐噙着泪花的眼睛。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简郁眠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季忱耷拉下来的眼尾,心里泛起一丝内疚。

他捧着他红肿的手腕,像是在捧着一件珍宝:“哭了?”

“很、疼、啊。”季忱幽怨地看他,没否认,45°角仰望天空收回眼泪。

“我帮你复位一下。”

“哎,不用。”

季忱做出一个“stop”的手势,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握住脱臼的关节,摸索着方向干脆利落地一掰,“咔吧”一声便复位了。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但这次他背对着简郁眠,只是咬紧了牙齿,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好了吗?”

“死不了。”

简郁眠听见季忱的已读乱回,语塞了一下。

平台上的影子开口了:“恭喜通过面试,你们已经成为了The Seasons的一员,代号「风」,试炼等级B级,管理者为「春」。”

“接下来将进行系统芯片植入仪式,灯光亮起后各位将会被传送至实验舱,请不要惊慌并配合管理者完成仪式。”

那道影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眼前闪起一阵刺眼的白光。

季忱眯了眯眼睛,此刻他躺在一个透明舱体里,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周围的机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发出“滴滴”的响声,只是却看不见操控它们的人。

他尝试着挪动手脚,然而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像是被注射了镇静剂。

“你很安全,不要白费力气哦。”

空中响起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出。

季忱冷笑一声,语气散漫:“还挺神秘。怎么着?你们这里的人讲话都不乐意现真身吗?”

对面沉默了一下,随即一个衣衫单薄的男人出现在一台机器前。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折扇,面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含情眼,弱柳扶风,目似秋水。

解开发髻,桃花瓣散落,墨色长发便如同瀑布一般垂下,如丝如缕。他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古人的做派,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季忱,不必开口说话,那双眼睛就能让人沉沦。

c……cosplay?季忱傻眼,瞪着那人仙风道骨的样子不知如何反应。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从古代穿越来的。

他轻摇折扇,扇起一阵风去拨弄他的面纱,如玉肌肤若隐若现。

“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想。”季忱很果断地回答。

“好,等仪式完成我就告诉你,乖一点。”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那人收起扇子掩嘴一笑。

“?”季忱有点生理不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不要啊,你别过来,咱们有事好商量行不行……”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伸出的手直接穿透那层透明的舱壁,俯身下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季忱两眼一闭,这是真害怕,他装不下去了。想起刚刚男人给他抛了个媚眼,感觉自己被骚扰了。

“怎么受伤了?”

男人注视着他被掰脱臼的手腕,指腹摩挲着那处皮肤。季忱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但却感觉刚刚还活动不便的骨头现在竟神奇地恢复了正常。

“好了,下次小心点。一方面,这个地方很重要,只有在健康状态下芯片才能被成功植入,它受伤了芯片也会受损。”

“另一方面……”男人忽然笑了,眼波流转:“任何一个人受伤我都会心疼的。”

他转过身戴上橡胶手套,两根细长的手指之间夹着一只薄薄的,被鹅黄色光晕围绕着的芯片,对它轻声说道:“别害怕,他是你的主人。”

也不知道那只芯片能不能听懂,总之它闪烁了一下,从手指间溜出来,停在了季忱上翻的手腕上。一会往左移一会往右移,像是不确定如何“下口”才方便。

最终它选定了地方,缓缓下沉触到肌肤,与季忱的手腕融为一体。季忱微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感受到有一股暖流充盈在手腕处,自己的皮肤下面还隐隐透着光。

一面半透明的显示屏从手腕背面弹出来,右下角有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花猫。屏幕上面写着:“编号116B,欢迎登录系统。”

男人简单地向他解释了一下系统的使用方法,然后说道:“仪式完毕了,白光消失之后你会被传送回大厅。”

他背对着季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侧过头,风停了,面纱静止下来重新遮掩住他的下半张脸。

“我的名字,是春,春风吹又生的春。”

简郁眠站在大厅,他的身后跟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眼睛是跟他一样的浅青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简郁眠转身便看见季忱抱着自己的小狐狸,正爱不释手地摸着它的耳朵。

简郁眠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耳廓染上一丝可疑的薄红。

“别摸了,它不喜欢被别人碰的。”他冷着脸,欲盖弥彰地拢了拢头发。

“真的吗?可是它好像很舒服。”季忱笑了笑,意有所指:“你这只狐狸真漂亮。”

“你的灵宠呢?”简郁眠转移话题。

季忱打开系统面板,指了指那只睡得真香的小花猫:“喏,一只猫。系统里面有跟随和召回模式,我让它回窝睡觉了。”

简郁眠盯着它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确定它只是一只猫,而不是缩小版的老虎?”

“哦……”季忱拉长了声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的嘛,小动物这种东西我都喜欢。”

简郁眠满脸黑线地看季忱紧紧抱着怀里的狐狸不肯撒手,但又拿他没办法。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然而在这里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连系统也没有显示现在是几点。

如今身边只剩季忱,之前在房间内的几个同伴不知所踪。在实验舱的时候春告诉他,加入The Seasons的万物者会有固定的住所,虽然现在身体并不觉得疲累,但他还是打算先去那看看。

“固定住所?”季忱沉吟了一下,有些不解:“那个春怎么没跟我说?”

“他没跟你说?”

“植入芯片之后,他就跟我说这系统怎么使用,然后就没了呗。”

简郁眠了然地点点头,事实上,当时他和春的对话是这样的:

“加入The Seasons福利多多,比如说你们会有固定的住所。但因为房屋资源紧张,所以会出现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人跟你住在一起的情况。”

“已经分配好了?”

“没有,我们讲究一个自愿原则。一开始会随机挑选部分人成为房主,获得房屋居住权。那些运气不好没有被选中的,想有地方住就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使用商城积分兑换房屋,完成The Seasons的试炼不仅可以帮助你们回到现实世界,还可以获取对应的积分用于兑换各种物品,我们的商城应有尽有。不过你们刚刚成为「风」,没有完成过试炼也就不会有积分。”

春撩起面纱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二是去跟房主协商,房主有权拒绝和接受。我们规定一个房子最少必须有两个人,否则房屋居住权将会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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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落日待拯救
连载中长泠渡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