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匆匆赶来,是因为她静心调养时,感受到了严晚的精神物质又在流逝。
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于是果断放弃继续调养,以为严晚又头脑不清醒做了什么冲动的事,飞奔了过去。
去的路上,她越想越来火,她都做好准备,要直接把所有真相告诉他,然后再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管他。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边寂残留的灵力,向灵才知道,严晚不是主动上钩的,是被边寂强行迷了心智去的。
气疯了气疯了,居然敢爬到她头上欺负人。
说实话,她真进入梦境中,以为全心关注都在边寂身上,但看到严晚,她承认。
自己心里疼了一下。
严晚半信不疑,向灵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别看了行不行。”她调笑说到,又带点严肃。
严晚乖乖收回眼神,余光又注意到,开口问她:“你受伤了是不是。”
“啊,”向灵低头看着自己被刮伤的手。
应该是在她出招之后,被溅来的碎片划伤的。
“没事,我现在能治。”她指间一动,伤口慢慢褪去。
严晚沉下眼,问出了今晚的第三个问题:“那个人是你们,灵主?”
向灵眨巴下眼睛,望向他。
“你把他得罪了,不会对你有什么事吗。”
她听到这话,愣了两秒,紧接着对严晚笑出声来。
严晚:?
随后,等她笑完了,才开口应答:“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严晚静静看着她一系列举动,沉默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气氛变得轻松,亦或是向灵本身爱玩笑的性格,她灵动的眼睛闪着,靠近点距离。
“严晚。”
他看过来,被对方死死盯住那张脸。
随后,他听到她说。
“你是不是很爱哭啊。”
空气安静下来,严晚微张嘴,还没转过头去,两人还在对视着。
向灵又微笑起来,她笑起来很好看,眼睛都被带着更加扑闪灵机起来,皮肤透出来的血色感,让人心跟着红起来。
严晚没回答她,只是有点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似乎只是调戏下,没对这个答应穷追下去。
“怎么办,我还得静养一段时间。”向灵向后靠去,贴在椅子上,“所以我走咯。”
她声线又变温喃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严晚上下扇动眼睛,眼睫毛长的覆盖下来,掩住闪过的一丝跳动的眸色。
他指间又动了下,听到她出声说:“对了,别忘了去店里贴条哦。”
严晚眼神示意。
向灵余光注意到窗台的几盆绿植,此时已经干枯大半了。
她手一挥,绿植又重新恢复些生机来。
“怎么样,我给你调的味道好闻吧,熟悉吗,你家里的味道。”向灵又笑了一下,站在门把手处。
“你......”严晚话未脱口,就看到向灵手伸过来,居然轻轻揉了两下他的头发。
严晚放大目光,手被快速脱离,带着指间的香气。等他反应过来时,向灵又是快速逃离现场了。
只剩一人,心神紊乱。
...
十几分钟后,门突然又被敲醒。
严晚起身去开门,脸色还在泛着白。
门被一下打开,程一燃没去注意他不寻常的神色,快速走了进去。
“哎霞哥,你今天去哪了,我一个人不敢签合同,我就让人家又推迟时间了。”程一燃抱怨着。
“给你打多少电话也不接。”说归说,程一燃拿着两兜子水果,严晚边关门,边说了一句抱歉。
程一燃被堵上嘴,看向严晚时,才发现他脸上的不对劲。
严晚都在冒着细汗,唇色白的吓人。
“霞哥,你怎么了。”程一燃被他这样子惊了一下,走上前点。
严晚没所谓的讲一句:“没事。”
“他们拟的合同给我看看。”严晚注重正事,对他说。
程一燃还有点担忧,但还是把袋子里的一份东西拿出来。
严晚接过,走到沙发上的同时,两只手翻看着。
程一燃跟在他后面,也不出声。
之后见他差不多看完了,才开口问:“怎么样,还行吗。”
“可以,你直接跟他们签吧。”
“行。”程一燃从他手中抽回,放到原位。
“霞哥,你这是发烧了还是胃难受啊,有没有喝药啊。”程一燃还是不死心的问他。
严晚脑中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房子的那个余影,仿佛还没彻底褪去。
果不其然,程一燃还是得到那个答案。
他还待在原地没动静,严晚思绪被拉回,感受到什么,转头看他:“就这事,你大晚上来我家。”
程一燃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别扭又含糊的开口:“嘿嘿,确实有别的事。”
严晚也不出声,静静示意他说下文。
“就是,我可能要在你这留宿一晚。”程一燃从小就衣食无忧,房子来回住都住不完,此时却到这一步。
并不是破产什么的,只是他单方面和家里断绝关系,扬言没有他爸自己也能干一番事业。
严晚把视线转到电视上,也没问他原因:“沙发行吗。”
程一燃抬起头,有点惊喜的表情萌芽出来,似乎没想到霞哥会收留他,以为只有冷冰冰的回绝,把他赶出家门。
他使劲点点头:“行行行,当然行。”
严晚不知道的是,程一燃最后白吃白住了将近半个月。这是要跟他一起住到过年的程度。
当然自己也无所谓这些。
向灵突然出现一下,又像之前一样消失了半个月。严晚习惯这种世界只有他自己的生活。
严晚对着墙上贴的满满的蓝条,已经无从下手。
反观另一面墙,真心空旷。
他想了想,把手上的蓝条覆盖在第一排的第一个。
实在没有什么留言的话,他不擅长语言表达。
这半个月,江城虽然冷的极点,但大街和商场还是人满为患。
或许是快过年了,该放假的放假,该玩的时候玩。程一燃怕严晚快发霉了,总是拉上他要去商场买东西,但自己总是不掏钱。
李山忙着应付相亲,有时不想回家听念经,直接躲到严晚家里,发现他家里还收留一个小孩,他笑的大声。
“霞哥,你这里是什么避难所吗。”
程一燃笑着跟李山打起招呼。
严晚一脸无语,仰头喝点水。
连续几天,家里都被塞满热闹,李山在客厅跟程一燃拼酒,喝多了就开始讲大道理。
“我跟你说程一燃,别仗着自己年轻,就可以花天酒地。”李山头倒在靠垫上,程一燃则不以为然的继续笑着。
“你现在不找个合适的,真心喜欢的,等你像我这样,被家里人催死,天天跟面试一样,对着不喜欢的人,讲违心的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山语调慢慢落缓,眼神也定格其中。
程一燃又干起一口,好奇问他:“李山哥,那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怎么没找个真心喜欢的。”
刚才还在滔滔不绝输出的李山,此时忽然沉默起来,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话就像说不出来,只留着一个倒影映在瞳孔色中。
不断回想。
程一燃喝的眼神迷离,没听见回应又转头看过去。
沙发后插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两人中间,程一燃顺着身线向上瞟,看到眼睛幽沉底色的严晚正对着自己。
“喝多了,一边去。”
程一燃清醒起来,以为李山喝睡着了,他眼珠转了转,放下酒起身离开。
李山四仰八躺在沙发上,留意到来人。
李山声音喝的都发哑起来:“霞哥,我好想她,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严晚颦眉,沉思又迟疑的开口:“人死了不能复生第二次。”
李山用手挡住眼睛,不敢确定是泪还是酒:“是啊。”他呼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气,“所以我不能怪你,也不能怪向灵。”
严晚小幅度的低下头,没说话。
“好了,我该走了。”李山声线一变,跟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他几乎是弹射起身,拿起外套穿上。
“要不送你。”严晚讲。
李山转念,摇摇手发笑:“不了,送和散步都不用。”
严晚嘴角也扯点弧度,目送他离开。
程一燃从后探出脑袋,几秒后静悄悄的走上前:“霞哥,李山哥这是......”
严晚回身,没正面回答:“他跟你说的都忘了吧。”
程一燃被人拍拍肩,听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
周末很快过去,装修公司开在距离小区不远处的居住区。店面不大,目前只有两人维持。
昨天两人喝的多,严晚没碰,现在拉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程一燃去工作室。
车内,严晚专心开着车,程一燃凑过去:“霞哥,我头还是有点晕啊,真的不放我假吗。”
严晚瞥眉,动身侧拉开距离:“别装。”他把空闲的手搭在唇间,有点不耐烦。要是天天喝,还能天天放不成。
程一燃料到,还是说:“今天那对夫妻设计方案就敲定了,我之前都谈好了,霞哥你去收个尾就行。”
严晚两只手垂落下方向盘上,余光瞟了下旁边:“你在哪下。”动作利落的转了个弯。
“前面那个站牌。”程一燃意识到被他批准了,笑着连忙说道。
车子再往前移动一段距离,停下。程一燃钻出去隔着玻璃向他打招呼:“谢谢霞哥了,路上开慢点。”
严晚只微动点头示意,随后驱动开远。
酒吧的傀儡女被接受指令,附和向灵几句。
“你就看着他就好,其他的不用管。”向灵表情明显有点不悦,语气也多出几分肃厉。
傀儡应答,一丝魂魄消散。
舅说得对,在不加快拿回精神物质,不光宿主,连同她一起受牵连。
就像现在一样。
原本距离计划还有十多天灵力才会完全恢复,而现在被一股力量莫名打断,显然是不想见她好。
这种情况,明显的都不想说那两字人。
向灵用指间转起发尾,随意的样子就像被打断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他们都在惧怕她的力量。
向灵那好看的眉眼间放松下来,转为嘴角的一抹笑,不易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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