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了最坏的打算后，事情就会变得轻松很多。
季翊能感觉到姜晚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没有以前那么急躁了。
为了让她的心态再稳一点，他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
这个计划不难，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为她控分。
一模考试之后，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薄弱项及保持手感，高三教师组开会后决定，每周的周一周二进行完全模仿高考的校内模拟考试。
大概心态调整好了，亦或是题目难度不大，在第一次校内模拟考试中，姜晚拿了六百五的高分，只比季翊低了四十分，年级排名第五。
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姜晚对自己的排名已经不在意了，她只在意和季翊之间的差距。
年级排名和她的总分数都不是衡量她能否读清北的尺子，只有和季翊的分数差距才是。
她还有八十多天的时间，这四十分的差距不算什么，她觉得以她的能力能够追上去。
当晚，她睡了个好觉。
见她状态不错，季翊也睡了个好觉。
两人睡得正香时，孔玉清失眠了。
季翊这次的考试成绩远低于他的预期。
因为是第一次校内模拟考，高三教师组怕打击了学生们的信心，所以，题目出得简单，按照孔玉清的保守计算，季翊至少能考720。
翌日中午，季翊就被叫去了办公室。
孔玉清语重心长地说：“季翊啊！虽然这个时候给你们太大的压力只会适得其反，但老师还是得说，你这次考试成绩不行啊！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被谈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季翊淡定地回：“没有，我是故意考差的。”
“啊？”孔玉清不淡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个秘密。”季翊不愿多说，“老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不过，你没必要担心，我可以给你保证，我高考肯定不会考差，其它的您就不要多问了。”
孔玉清满脸不解：“有什么话不能给我说？你连我都防呀！”
“我怕你坏我好事。”怕孔玉清多言坏了事，季翊又说，“我假装考差的事情还请帮我保密，否则你会失去两个清北生。”
孔玉清：“……”
季翊铁了心不说为什么，孔玉清无法，只得说些老生常谈的话，叮嘱他好好学习，然后放他离开。
姜晚很少见季翊被叫去谈话，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问：“老班喊你过去干嘛？”
季翊若无其事地说：“我这次考试成绩不太理想，他有点担心。”
“这样呀！”姜晚面露疑惑，“你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吗？”
她一向都只看季翊的分数，不关注他的试卷，所以，她不知道他这次考试很多不该丢分的地方都丢了分。
季翊趁机又说：“这个阶段，成绩有波动是正常的，所以，学校才会每周进行一次模拟考，为的就是把这个波动逐渐降低，我觉得老班的担心有点多余。”
姜晚没有立刻说话，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问：“是不是我影响了你的成绩？”
她每天都要问他好多题，占了他很多时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季翊没想到她会这么想，愣了下，然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可能是你影响的？想啥呢！就算你影响了我，那也是正面影响。在这个非常时期，你问我的每一道题对我来说都是帮助，你的问题可以帮我巩固某些遗漏的知识点。所以，千万别多想。”
好不容易稳住她的心态，他可不想再生事端。
姜晚半信半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季翊看着她疑惑的大眼睛认真地说，“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请一定问我，你不可以背着我偷偷上分。”
“噗——”姜晚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背着你偷偷上分，你想啥呢？我怎么可能和你卷。”
女孩笑得坦荡自然，季翊见状无声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骗她，她遇到难题向他请教对他来说的确百益无害。
她的思维逻辑能力和领悟力都很好，再加上较强的记忆力，如今的她已经追上了他，她问他的大部分问题他都要认真思考一番才能解答上来。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又是下一次校内模拟考试。
在这次考试中，姜晚考了六百八十多分的成绩，与季翊相比低了二十分，年级排名第二。
季翊夸赞道：“不错不错，这次的题目其实偏难，你能考这么多出乎我的意料。”
“难吗？”姜晚以为他在安慰她，“我感觉比上一次简单。”
“比上一次难。”季翊神色难得严肃，“你看一下总分排名表就会发现，前后名次之间分数断层很大，你的分数比第三名高了五十分。”
第三名是乔宇齐，班级第三，也是年级第三，对于高三才考入宏志班的他来说，这个成绩是他从未想过的。
这是他高中以来考得最好的成绩。
他就坐在两人前面，原本还在为自己的成绩窃窃自喜，但季翊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头上。
他转过身，无语地瞪了季翊一眼：“你说话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
季翊挑眉：“你还要什么感受？这次试卷这么难，你能考成这样很厉害了好吗？你给那些被你反超的人留点活路吧！”
乔宇齐：“……”
敷衍的安慰过后，季翊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姜晚身上。
对于她这一次的考试成绩，他是真的高兴。
其实，因为怕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压力，他这次并没有压分数，考试时，他是全力以赴的，并且，他已经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
她能考这么好是他没想到的。
季翊很满意，忍不住又是一阵夸夸：“不愧是我出来的妹，有我的风范，真棒！”
姜晚也很高兴：“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话是在安慰我，现在看来不是了，这个阶段，分数波动真的挺大的，我要再稳一点。”
季翊摸了摸她的头：“嗯，心态更重要，只要稳住别浪，我们就能胜利。”
姜晚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打游戏打多了？”
季翊无奈地摊摊手：“只是比较怀念以前打游戏的日子罢了。”
为了高考，进入高中后，他们就很少碰游戏了，手机上只放了社交软件和学习软件，姜晚很怀念和他一起打游戏的日子。
还有两个多月，他们很快就能解放了。
接下来两次的小测验中，姜晚的表现都很好，和季翊的分数差距维持在二十分左右。
二模考试放在了四月中旬。
这次考试，姜晚拿了和季翊一样的分数，666，一个比较吉利的数字，在一中的年级成绩排名中，两人并列第一。
姜晚原本对自己这次的成绩并不满意，但见季翊也考这么多，心中的不满就淡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又缩小了。
做完错题分析，姜晚把季翊的试卷拿了过来，发现他丢分的地方和她差不多。
她有些疑惑，指着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问：“这个难度的题目，你答不上来？”
相比一模考试，二模考试并不是很难，再加上这么久的巩固复习，以季翊的水平，没道理会丢分。
季翊若无其事地说：“搁平时肯定没问题，但考试时有些慌，然后就这样了。”
“你会慌？”姜晚觉得不可思议，“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种学神级别的考试的时候也会紧张？”
“为什么不会？”季翊笑着反问，“学神也是人，又不是真的神，会慌会紧张不是很正常吗？”
“真的吗？”姜晚狐疑地打量着他，总感觉他这话有表演的成分，但她又怕猜错，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一番斟酌之后，姜晚选择了保守的做法，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怕，心态放平，你是最厉害的。”
现在轮到她安慰他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她保护他的那段时间。
这久违的感觉真令人怀念啊！
季翊很享受她这个摸头杀，顺势向她靠了靠，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们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姜晚收回手，然后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下次考试，我们都考七百分。”
但是，七百分的梦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接下来两次校内模拟考，姜晚都只考了六百**十的分数，而她和季翊之间的差距也由正变成了负。
三模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校内模拟考试中，姜晚拿到了六百九十九的高分，距离七百分只差一分，而季翊比她低了十分。
她终于超越他拿了年级第一。
但这个成绩并没有让她多开心。
因为，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季翊在走下坡路。
姜晚很担心：“季翊，你真的没事吗？你这个成绩不太好呀！”
“正常。”季翊依旧很淡定，“成绩有波动是正常的，问题不大。”
“可是，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三模了。”姜晚觉得他在安慰她，“你真的没问题吗？是不是我耽误你太多时间了？”
“怎么会呢？”季翊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放心吧！我有分寸。你要是不信，那我们来打个赌吧！”
姜晚眨眨眼：“赌什么？”
季翊弯了弯唇，带笑的黑眸满是狡黠：“就拿三模考试来赌吧！我赌，三模考试我的总分会比你高二十分。”
“你还有心情和我赌？感觉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姜晚乐了，但表示愿意奉陪，“说吧！赌注是什么？”
“赌注呀……”季翊卖了个关子，说话间唇角微微上扬，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姜晚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目光躲闪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说话呀？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呀！”
季翊倾身向她凑近了些：“赌注很简单，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一抬眼就是他靠近的脸，姜晚莫名地心跳有点快。
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她抬手拍了下他的额头：“说事就说事，凑这么近干嘛！说吧，答应你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说。”季翊坐直身子，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摇了摇，“现在说出来我怕吓到你。”
“呵！”姜晚不乐意了，“你还搞神秘，我劝你不要太装。”
季翊笑着问：“你是不是不敢？放心，不是违法及道德败坏之事。”
姜晚不屑地“嘁”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如果是你输了怎么办？”
“简单。”季翊盯着她，笑得格外愉悦，“如果我输了，我也答应你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哪怕是道德败坏之事都行。”
姜晚嘴角抽了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不用刻意强调，我不会让你做道德败坏之事，我怕你玩不起。”
季翊伸出手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赌注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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