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刚冲出去，益清紧跟着就冲了进来。益清的样子要比早上的时候显得更加憔悴。
“益清出了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奴婢没事，公主您还好吗？”
“我很好啊。”
“皇上昨晚在那个时候过来有没有发现咱们的事情？皇上也不让人伺候，昨夜奴婢担心了一整夜。”
“皇阿玛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他不在意而已。”
“可是今早奴婢看皇上的脸色可不太好，而且刚才皇上出去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疯了，彻底疯了’的话。您和皇上真的没有吵架吗？”
诺儿苦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皇阿玛突然就跑出去了。刚才皇阿玛说我疯了？”
益清实话实说：“不知道，皇上并没有说是谁，只是一直念叨着‘疯了，疯了。’好多人都听到了。”
“那就大概在说我吧。益清，福隆安说我疯了，现在皇阿玛也说我疯了，和我亲近的人都觉得我疯了，益清你觉得我疯了吗？”
“奴婢从小跟在公主身边，只要是公主吩咐的，奴婢就去做，至于对错奴婢从来不去想。”
“益清，你是一个人，是人就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然和傀儡就没有区别了。”
“奴婢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奴婢相信您做的决定会是对的。”
“其实说我疯了也没什么，也许在世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我只是按着自己的意愿活着，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很满足。益清，我这里现在一切都好，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反倒是我现在很担心你，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去休息。”
“可是您身边没人伺候怎么行？”
“你要是累病了，我才真的缺人了，这一会不碍事的，你快去补觉吧，真的有事了我叫人去找你。对了益清，昨晚皇阿玛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有，昨晚皇上一直和您待在一起。”
“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安顿好益清，诺儿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越来越觉得奇怪，她身边的宫人一向都是稳妥的，虽说王嬷嬷最近不在身边她们没人管教，但是也不应该每个人一下子都乱了分寸。益清看起来憔悴是因为担心之前做的事被乾隆发现，但是其他宫人对于这些事本就是不知情的，更不会有担心一说。要是前一晚被皇上训斥过到也说的过去，可是前一晚乾隆根本和她们没有接触，难道还出了什么其它事？
诺儿拉开门把外面的宫人都叫了进来，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服，严肃的看着几人：“今天早上就是你们几个进来伺候的？”
宫人们脸上的惊恐之色难以掩盖：“回公主，是。”
“你们平时不是这个样子，也不是没有伺候过皇阿玛，为什么今天手忙脚乱的，还惹了皇阿玛生了大气！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实交代。”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人们只顾着磕头请罪，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够了！”诺儿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才让宫人们停止了求饶，“我没有心情在这里听你们聒噪，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奴婢该死，奴婢们没能伺候好公主。”
诺儿面色缓了缓：“行了，你们都起来说话吧。”
宫人们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起来后还不忘退后半步，显得十分局促。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如果只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太累了，或者做事不小心出了差池，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一个人可以出差池，两个三个也可以出差池，但是今天你们每一个都迷迷糊糊的，如果说没有事情发生，你们觉得我会信吗？！”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回话。
“恕你们无罪，说吧，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们不愿意说我也就没有必要保你们了，今天你们把水撒到皇阿玛身上，皇阿玛很生气，本来要把你们统统拉出去乱棍打死的，既然你们没什么要说的了，一会我就叫内务府的人来把你们带走。”
诺儿这话可以把宫人们吓坏了，生怕一会被送走的人是自己，每个人都争着抢着说着昨晚的经过。
“回公主，昨晚益清姐姐因为奴婢没有向您通报皇上来了船上很是生气，所以教训了奴婢们几句。”都知道诺儿和益清关系好，小宫女也不敢把话说的太重，虽然这些宫女的年纪要比益清还大些，但是因为益清贴身伺候的缘故，她们还是尊称一声姐姐。
这和诺儿印象中的益清完全不同，益清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小姐姐，也是因为她年纪小的缘故，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人说过重话。不过昨晚那种情况下益清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做奴才的被教训几句再平常不过，再说昨晚你们没有通报确实是你们的错，被骂也是应当的，有什么可委屈的。”
“可是当时是皇上吩咐不让奴婢们通报的。”
“你们到底是我的人还是皇阿玛的人？！”
宫女们被吓的不轻：“奴婢们伺候公主，自然是公主的人，可是皇上的吩咐奴才们也不敢不听啊！”
“既然是这样自己去找内务府的人去领罚吧。”
“公主饶命啊！昨晚……昨晚……益清姐姐已经罚过了。”
“哦？”诺儿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也算是说得过去，“她是怎么罚你们的？”
“益清姐姐叫奴婢们在甲板上跪了一整晚，直到您晨起需要伺候才叫奴婢们起来的。”
“她有说为什么要这么罚你们吗？”
“益清姐姐说叫奴婢们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嗯，这就对了，不过刚才你们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就说明这冷风还是没能把你们吹清醒。”
“在我改主意之前你们最好自己主动去，待会我要是生气了你们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到时候你们可别怨我没提醒你们。机会只有一次，是现在你们主动出去还是我喊人拖你们出去，你们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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