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周五晚上赴约前江队他们都没能拿到任何一个可能跟账本又关的线索。反倒是又被敲了两次车窗，建议他们去找别人拿。
有小孩不忿说他们的证人保护力度难道就不够大吗，怎么都只愿意跟另一边的合作。
江队也没说什么哄孩子的话，把人扔到最近的地铁站门口就急着赴约去了。
不急不太行，李无染半个小时前刚告诉他今天不用去了，等下次时机成熟了再见面。
什么时机成熟，站到对立面的时机成熟吗？
要不是昨天那老板的暗示过于明显了一点，摆明了是想看他们跟李无染起摩擦，江队甚至都不可能等到今天才去“聊聊天”。
山神庙这里的发展确实越来越好了。山下的公交站，停车场里的路牌，上山的路灯，还有上山路边的一个个已经开业了一段时间的小店。
一个小庙能带出来这么多的人流量还是挺不可思议的。
江队上山的时候还数了数一侧的店铺，金银玉器工艺品店比较多，但也还有两家挂着玄学工作室的牌子的不小的店面在里面昭示着存在感。
山神庙的算卦也不算太出名吧。开在这的玄学工作室，不亏吗？
江队是忙，但还是很注意一尺氿老师是不是又开始干踩线的事了的。哪怕他已经体验过了占卜的神奇，他也始终认为一个大好青年搞这玩意就是不对。有证也一样。
所以，他还是听到过山神庙里面有两个很克制的小道长的说法的。不过那是之前，现在山神庙的传说已经变成了：“你要去那算命啊？别去了，我给你推荐一个别的地方吧。山神庙现在就剩下那个说话老难听的小师傅了，你要不是有什么着急要看的事花二百找顿骂可太亏了。”
就为着这个传言，江队还让队里的小孩跑来确认了一回。
结果，好消息是李无染真的是这么干的，但坏消息是他现在一天能做二十单。
江队当时就想给李无染发条消息让他别这么干，结果突然忙起来就又忘了。
现在一起说了正好。
江队差一点没敲开山神庙的门。
李无染出来开门的时候是满脸的不情愿。
他问江队：“不是说情况有变你今天不用来了吗？”
江队熟练地进门去石桌边上坐下，反问回去：“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说来就来你说不来就不来啊。”
李无染披着衣服打了个哈欠，说：“本来是有要商量的事的。但是吧……”
他问江队：“你看过这两天挂我的视频吗？”
“听说过。”
李无染哦了一声，又说：“前几天的节奏非常好，是可以也把你加进来商讨一下后面的计划有没有问题的好。但是昨天，突然跳出来了一个搞事的，一下子就把节奏带到了我飘了我不干活上面去了。”
李无染去拿了平板找到那带起这个节奏的视频给他看。
一个去年就因为客户过于没礼貌只被李无染送了已读但没回复一个字的私信，现在被翻出来用来说他飘了，不愿意给平民百姓占卜了。
江队刚进嘴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神色复杂地问李无染：“干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特别多？”
李无染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现在因为这个意外合作关系要往后推一推了。
“所以你原本想找我帮什么忙现在不能说吗？”
李无染兜住路过的猫，说：“最好还是不说吧。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把节奏掰回去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江队这次放弃的很痛快，只在走之前说了一句每天给二十个人算命还是有点多了。
李无染的手搭在门上，着急着关门，说他：“别操心了，我的加班已经结束了，山神庙现在每天只放四个号牌出去。”
江队回去翻了一晚上卷宗，第二天又跑去找旧书店的老板，他一个人去的。
散不了烟就送饮料，江队把从旁边刚买来的冰可乐放到了老板的柜台上往里面推了推。
老板嫌弃地推回去让他拿走。
“我糖高，喝不了。”
江队先问老板是不是跟李无染很熟。
老板像是没听懂一样说：“挺熟的吧。他读大学的时候每周都要来找找有没有好书。有时候闲了一周要来个三五趟。怎么可能不熟。”
江队牙疼，重新开始玩那一套拉关系带节奏出其不意地套套话，结果最后只得到了老板不太走心的一句：“不要老去比较，有什么好比较的呢。你们能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我们就能过的很好了。”
关于李无染的更是一个字都不说，就好像上次挑拨关系的不是他一样。
江队不喜欢被动，更不喜欢这种所有人只瞒着他的被动。
他问老板：“那你外面墙上的那个标记是什么意思能说说吗？”
老板在要不要赶客之间纠结了两秒，就当自己耳背什么都没听清，嘀嘀咕咕调大了收音机的音量不再管江队了。
碰壁的可不只是这一两处，江队回去申请权限的时候都被领导提醒了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手上的这个案子不用查了是吗？”
“这不是你的案子吗？做好你自己的事不包括查案吗？”
“您一点权限不愿意给，我们找什么资料都是权限不够，查什么啊？给每个嫌疑人分配三个警员盯半年，抓到他们违法犯罪的现场再摁那？我们队里几个人啊，够这么霍霍？”
在这边吵架是吵不出结果的。江队收拾收拾去捏软柿子了。
李无染晚上刚从工作室回了山庙就遇上了坐在大殿门外的台阶上等着的某位江姓大叔。
“你急什么呢。”
李无染这一周的视频才刚发出去，一个白天的时间也只够把之前的节奏冲散一点，离他们计划的开头还有点远。
“能不急吗。”
江队没有起身的意思，就坐在那里跟李无染说：“我们照着你圈出来的人选盯了这么久，最后找到了一个旧书店的老板，结果人家老板说，他那里的账本已经被你拿走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交流呢？”
李无染怎么会知道给了他们那么多手里有账本的人结果还能盯人能盯到书店老板身上，这个调查方向跟拐了个九十度的弯有什么区别。
“你少造谣，”李无染只能这么说了，“我可没拿什么账本。”
“嗯。”江队点头，“你哥借了你的手拿的。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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