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停下来了?”泽村荣纯拍了拍电视机,“坏了?”
爷爷上前看了几下,“可能太老了,接受信号不好。”
“好吧。”泽村荣纯看着屏幕上停滞的稻实击球员,他的动作凝固在挥棒瞬间,老化的电视屏幕闪烁着雪花。他低头看手机,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只需要稍微搜索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泽村荣纯随便搜了下,比分就这么跳了出来。
第六局上,比分持平。
御幸坐在食堂里。现在食堂只剩下寥寥几人,大部分队员都出去训练了。御幸留在原地继续看着比赛,虽说在第六局的时候追平分数,可是后面的第七局和第八局双方都没有失分,这场煎熬的拉锯战持续到了第九局下,御幸看着跑向投手丘的成宫鸣,身为多年的好友,他从成宫鸣的背影上看出了急躁。
鸣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
目光穿过电视屏幕,来到了甲子园的现场。导播再次将镜头给了瑠奈,她紧皱的眉头恰好印证了御幸此时的想法。
真的能撑到延长局嘛?
瑠奈微眯着眼,成宫鸣的状态因为比分持续胶着而逐渐下降,他的性格是瑠奈认为的最典型的投手性格——带有孩子气般的自大狂妄,总是一脸“只有我上场才能拯救局面”的表情踏上投手丘。
这是第几个四坏了?
第二个。
蹲捕在本垒的原田雅功数着成宫鸣的坏球,他是想要不要上去和成宫鸣说几句话,但就成宫鸣目前的状态来看,上去反而会伤到成宫鸣强烈的自尊心,那个家伙总喜欢在这个方面计较。
原田雅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击球员,能与稻实在甲子园决一胜负的对手绝非泛泛之辈,无论是打线还是投手都强得可怕。
这就是甲子园,49所豪强学校云集之地。
他重新打起精神,向成宫鸣张开双手,让他集中精神投球,然后比了个手势,这个时候得先让成宫鸣找回状态才行。
现在是第九局下,两出一、二垒有人,比分持平。
成宫鸣很清楚,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这局,将比赛拖入延长局,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一丝胜利的机会。他深呼吸一口气,捡起粉包又放下,确认手指的干燥后,他握好手套里的球,调整好握法。
成宫鸣抡起了手臂。
球从指尖飞了出去。
飞得异常高。
高到瑠奈都看不清球飞往何处,捕手的手套甚至追不上球的残影。
直到跑垒员的钉鞋踩中了本垒板,解说员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激情,宣告着对方的胜利。
成宫鸣眨了下眼睛,他看了下手掌心,上面没有汗水,只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他抬起胳膊擦掉脸上的汗水,站在投手丘上,他回望休息区,三年级的前辈们一拥而上,将他带了下去。
他们都在说:
“你才一年级,还有两次机会。”
这和成宫鸣设想的截然不同。他本该戴着金牌站在这里,周围簇拥着记者才对。刺痛他眼睛的该是闪光灯,而非混着汗水的眼泪。
“哭了?”
“才没有!!”
成宫鸣挥开那只打扰他的手,他抬眼发现,不知为何,眼前的人从前辈变成了千反田瑠奈。
这种事情应该问成宫鸣自己。他耍小脾气不接受前辈的安慰,自己一个人离开了队伍躲在角落里闷闷不乐。
瑠奈也是受原田前辈所托,在甲子园附近找到成宫鸣的。还挺好找的,没离开甲子园多远,只是容易漏掉这个角落。
她跟着成宫鸣蹲在他旁边,不得不说,他选的地方真好,只要蜷缩起来就能躲进这一小片的阴凉里,地面也是冰凉凉的,和甲子园被晒得滚烫的座椅相反。
“你坐这里干嘛。”
成宫鸣不需要安慰,他想赶走瑠奈。
“我坐哪里管你什么事。”瑠奈呛了他一句,她瞥了眼成宫鸣,“既然没事了,就回去吧。你的队友们在找你。”
这里再怎么好待,也没有酒店空调房的舒服。瑠奈拉起成宫鸣的手臂,将他从原地扯了出来,然后握着他的手腕走向酒店。
好在入住酒店离甲子园只有五分钟路程,原田前辈交代过,找到成宫鸣将他带回酒店就行了。
成宫鸣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快到酒店门口时,他站住脚步。
“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
瑠奈回头。
“因为我是一年级,所以暴投也无所谓,输了也无所谓,因为我还要两次机会。”
瑠奈放开了成宫鸣的手。
“如果你是青道的投手,我可能会温柔的安慰你。但你不是,对待朋友,我会严格一些。”瑠奈双手用力的拍着成宫鸣的脸颊,看着他脸上渐渐浮现出的红晕,瑠奈满意的点点头,“痛?”
“痛....你、你打我!?”
成宫鸣捂住自己的脸颊,惊恐的看着瑠奈。
“这是没打好球的惩罚,如果是一也君,我会更用力些。”
她戴着蓝色的青道选手帽,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被拨弄到了两侧,成宫鸣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浅色印记,他虚捂着脸颊,撇着嘴说:“怪不得一也要去青道。”
“嗯?”
成宫鸣指着瑠奈,“他虽然说青道早就找了他,但肯定也有你的原因吧!我都听一也说了,你和他国中就认识了。”
“是国三。”瑠奈纠正道,她将帽檐旋到脑后,“准确来说,是因为青道有御幸一也,我才去的。”
成宫鸣这才看清楚,千反田瑠奈有一双清澈的紫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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