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但很快又想起什么,眼神逐渐晦暗下去
从一开始见岑溪的第一面,他就觉得岑溪很特殊。
岑溪像是游离这个世界外的人,他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带着一种热情和悲悯,但却又好像是什么都走不进去他的心里。
他既像来客,也像归人。
就像现在。
岑溪说喜欢他,说爱他,这些在这个世间表达爱意的词汇,在岑溪的世界里,却更像是在表达心情,里面没有丝毫的情愫和**。
岑溪对他,或许是又一点不同的,但是这点不同不足以磨平他心中那疯狂的占有欲。
他想要岑溪心里,眼睛里,只看得到他,也只有他。
管家终于在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阴晴不定的人:“上校?”
祁玉抬头:“明天我带岑溪出趟门。”
管家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他说:“是否准备什么东西?”
祁玉起身,套上黑色的皮质手套:“不用。”
“祁玉你带我去哪里?”第二日岑溪跟着祁玉上马,“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祁玉拉着马缰,拦着怀里的人:“你想看我累死在指挥庭?”
“不是,我没有,”岑溪觉得祁玉长大之后,话多了一些,但每句话都能噎死人,“我就是问问。”
祁玉今日穿的和寻常的制服,他拽了一下缰,对着岑溪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穿过西大街一路向西,是一片草地,没有房屋的阻拦,祁玉拉着缰绳跑的越来越快。
耳旁的风在岑溪耳边呼啸,割的他的脸疼,他害怕的闭上眼:“祁玉,太快了,你慢一点。”
“慢点?”祁玉声音在风里显得格外低沉,“可这马不听话,停不下来。”
岑溪皱着眉,死命抓着祁玉的袖子。
“抓稳了,”祁玉说,“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马撒欢一般在草地上狂奔,岑溪紧闭着眼睛,但耳边的风还是显得尤其吓人,只是抓着祁玉的袖子并不能缓解恐惧。岑溪转头,整个脑袋埋进祁玉怀里。
他的手抱着祁玉的腰。
祁玉低头,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到了地方,祁玉拉住麻绳,看着岑溪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腰:“还不放手?”
岑溪这才抬头:“到了?”
他在怀里抬头,看着马已经停下,周围是一片空白的场地,用围栏圈住。
“这是......你们平日里训练的地方?”岑溪看了一圈说。
祁玉把马拴在一边:“嗯,靶场。”
岑溪眼中更不解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祁玉:“练习打枪。”
他拿出枪,走到一个靶前,对着靶心开了一枪。
“砰”
远处的防风林激起几只飞鸟,岑溪看向不远处,刚才那声枪正中靶心。
“好厉害。”岑溪毫不犹豫的夸赞。
祁玉枪口一抬:“你来试试?”
“我?”岑溪从来没有摸过枪,他看着黑黝黝的下枪口,下意识的就是拒绝,“还是不要了,我用不到。”
祁玉根本不容他拒绝,一把拉住人,将枪强行塞在他手里,他站在身后,胸膛紧贴着岑溪。
人体的温度隔着衣服传了过来,岑溪呼吸一紧。
祁玉抓着他的手,纠正他拿枪的姿势,耳边的呼吸喷在他后颈,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祁玉......”
“认真点,看前边。”低沉的声音让岑溪听话的闭嘴,他脸漫上一层红,连带着纤瘦的脖颈,都红了一片。
他这是怎么了?
但还没来得及细想,手中的力道一重,枪膛的扳机被瞬间压了下去。
“砰。”一声枪响。
枪声结束的一瞬间,岑溪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
祁玉松开手,对着岑溪说:“你自己再试一下。”
岑溪耳边轰鸣,大脑晕乎乎的,因为他现在的心跳还没有平复,只是凭借指令行事。
他握着枪,又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
这声枪声将岑溪惊了回来,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枪,又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靶心。
“打中了吗?”岑溪惊喜的看向祁玉,“祁玉你看见了吗,我打中了!”
祁玉看着自己被岑溪抓住的袖口,愣了一下。
草地辽阔,祁玉看着岑溪的背影,伸手就能触碰到。
又好像,风一吹,就能消失。
这次……岑溪还会再离开吗?
*
翌日。
茶会现场人来的很多,甚至都到了坐不下的地步,岑溪将东西都准备好,然后目光落在郑家那群人身上。
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十姨太。
岑溪皱眉,不对啊。
他不相信的又数了一遍,确实就来了十个。
场上的越来越多,岑溪走在郑家坐的地方,问道:“请问各位太太,十一姨太怎么没来?”
那些人看上去脸色有点奇怪,她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四姨太说:“十一姨太不喜欢出门。”
这句话一看就是纯纯敷衍人。
但是岑溪丝毫没有办法,从来没有人在公共场合见过十姨太。甚至是成婚那天,也是没见到人,只是简单的摆了一个酒席。
里面绝对有问题。
岑溪皱着眉上场,台下的人还在起哄,“老板,你上次还没有讲完呢。”
“是啊是啊,最后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道阴鸷的声音从背后出现:“是啊岑老板,我也想听听呢。”
岑溪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人的那一刻,他僵住了。
隋镇川。
怎么会是隋镇川?
他比五年前的时候张开许多,明明很正的五官,狭长的眼睛却满是戾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狠厉。
岑溪脸色一白,抓着自己的袖口,隋镇川怎么在这里,他怎么已经出来。
隋镇川咧着嘴,笑容拉大了他周围肌肤,他看着岑溪说:“你之前的讲的,我也很喜欢,既然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你跟我怎么样?”
“你.....我不认识你。”岑溪不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没关系,我今天也是来听故事的,”隋镇川眼球死盯住他,“后来怎么了?”
他看着周围人,慢着声音说:“不会是岑老板故意骗我们来的吧。”
周围不了解事情,没有请帖的人被隋镇川一带,开始起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不如我来给诸位讲讲如何。”
那声音又冷又低,却让混乱的场地一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回头看去,祁玉一身黑衣从后面走了进来。
隋镇川先是黑眸一暗,转眼又笑道:“好久不见啊,祁上校。”
祁玉看他一眼,声音嘲讽:“在牢里见的时候,也没有好久。”
说完,他收回目光,踩着梯子上台,拉着岑溪的手道:“内子身体不好,我先带走了。”
说完,他拉着人,一句废话没讲的出了房间。
很快,两个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茶馆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内子,上校是不是称呼岑溪是内子。”
“我听到了!”
“哇,看来故事不用讲了。已经很明显了了。”
“是啊,啊啊啊啊,好羡慕的一对。”
隋镇川看着岑溪离开的方向,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天就要黑了,”他阴鸷地笑了一声,“祁玉,你准备好了吗?”
*
深夜,夜深人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红墙绿瓦下,岑溪拿着绳子,从院墙外顺着下来。
系统:“1099你真的要潜入郑府。”
岑溪:“我不趁着深夜潜进去,根本就见不到人。”
只是刚一落地,几道光就照在他身上,岑溪下意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一排兵把自己围住了。
岑溪先是茫然了一瞬间,接着就看到士兵身后,一脸寒气祁玉正沉着脸看着他。
岑溪:“......”
……
岑溪能感受到祁玉似乎很生气。
祁玉坐在椅子上,目光阴沉。周围站着两排兵,明明不是在牢里,岑溪却有一种被审讯的感觉。
他弯着眼睛笑了一下,试图缓解气氛:“祁玉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吗?”
祁玉板着脸看他:“我不回来,你打算去哪?”
岑溪紧咬着唇原本不想回答,祁玉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不说?”
“郑府。”岑溪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两个字一落下,他明显的周围士兵的抽气声,还有周围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
岑溪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祁玉,果不其然脸色黑的吓人。
他吓得一哆嗦。
“你就这么忘不了他?”祁玉声音听起来像是腊月寒冰,“三更半夜的都要去找他?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到底哪里吸引你?”
“不是,不是,”岑溪下意识的否认,虽然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不想要祁玉误会吗,“我不是为了找他,真的,我只是为了找他的十一姨娘。”
这话似乎听着也不对劲。
岑溪抬头看,果不其然祁玉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
岑溪急得眼眶都红了:“祁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找她有其他事。”
祁玉黑着脸。
半晌对着周围士兵说:“你们先下去。”
“是,上校。”
房门被带上,很快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祁玉低头看了岑溪好大一会,才慢慢的开口:“之前你在清溪镇,突然到来又突然失踪,现在你又出现在这里。明明是开着裁缝店,却不卖衣服,打着的却是郑府的主意。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似乎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你。”
“祁玉,这些事我以后会给你解释,”岑溪说,“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进郑府。”
“进郑府简单,”祁玉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腿上,“我可以帮你进。”
灯光下,祁玉衣服上金属扣子发着冷制的光,岑溪被迫坐在他腿上,抬头看着人的时候,那种眩晕的感觉又出现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祁玉黝黑的瞳孔,很深很深的看着他,“求我,我就带你进去。”
岑溪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了,或者,只是在靠着生物的本能。他微俯首叼住了祁玉胸口的那块身份铭牌,眼眶红的要命,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被欺负惨了。
嘴里叼着铭牌,在祁玉眼睛里,他莫名觉得有些羞耻。岑溪想躲,可祁玉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躲。
“看着我。”
岑溪看着那双漆深的眼睛,泄愤一般,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又爽了,哥。
祁玉:“不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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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漂亮先生(17)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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