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衍点了头,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把这两句话当回事,但他这次到没怎么和闻礼呛声,乖巧应声,“好的。”
可能是真的饿得有点久,陈初衍和闻礼两个人很快就将桌子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
吃饱喝足之后,陈初衍的精神才彻底松懈下来。
许是吃饱了,隐忍了许久的睡意渐渐地浮现上来。
自他重生之后,一直紧绷着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也缓和了许多。
陈初衍还没忘记这是闻礼的单人病房,他抿了一下唇,睫毛遮挡住的瞳孔左右扫视着,双手交叠在一起,两个食指开始相互缠绕着打转,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对人的状态和情绪了如指掌的闻礼敏锐的发现陈初衍的状态。
眼前的男生神态看起来懒洋洋的,那双眼睛微微的眯着,眼底似乎还带着些许泪花。
他是不是困了,闻礼的心底闪过一丝疑问。
闻礼向来都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的性子,但陈初衍和他明显不是太熟。
如果直接开口或许会直接把这酝酿睡意的猫儿惊醒。
所以他收拾桌子的手没有停,一直低着头看着桌子上,并没有跟陈初衍对视。
他仿佛跟毫无察觉一般慢悠悠地开口,“待会我去找医生商量一下治疗流程,你先在这休息一下。”
“好。”陈初衍没想到闻礼竟然会察觉到他的困倦。
他抬起头看见闻礼把毛衣袖子向上挽了一下,低着头就开始收拾桌子的样子。
青年露出来的手臂明显的能让人察觉到其中暗藏的迸发力,明明是经常再外拍戏的工作,皮肤却是冷白色,像是古代王公贵族会收藏的晶莹剔透的白玉一般无暇。
一时间陈初衍都看呆住了。
他曾经最喜欢的就是给闻礼剪辑各种性张力十足的视频,在闻礼的一众粉丝里可以称得上是名声在外,极致出圈。
陈初衍决定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便开始重操旧业。
谁说跟正主结婚了,就不能剪辑正主视频了。
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给所有粉丝。
他的脑海里开始慢慢地回忆着目前这个时间段上,闻礼已经出演了的各大电影,开始准备素材。
方才酝酿好的睡意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他跟着闻礼一起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完,才迈着步子走向沙发的小塌上躺着。
陈初衍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形,歪着头对正准备出门的闻礼嘱咐道,“你回来之后,一定要叫我。”
闻礼打开房门走出去,宽大的手掌还放在门把手上。
他听到陈初衍的话,向房间内看了一眼,微抬了一下头给了陈初衍一个示意,并没有开口,转身离开。
再次安静的房间让陈初衍刚才因为兴奋压下去的睡意重新爬上身体,他打了个哈欠,向后靠着背后的枕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雨声慢慢地变大,打落在窗户上,留下噼里啪啦的声响。
外面狂风骤雨,本来应当活在暴雨中的荷花此刻被人搬进了温室里精致的教养,引进的泉水流过荷花身体,带来思思温柔。
*
病房内。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正正经经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此刻正拿着放大镜看着手中的报告单。
他眉头紧蹙,嘴里还在嘟囔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坐在医生对面的闻礼咬着一根没有点的烟,眉眼间是忍不住的担忧,他手上将佛珠手串盘的飞快,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一般。
过了许久,医生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开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的停不下来,眼睛却是继续看着纸质报告。
可终究还是没跟任何一个他了解的医学对上号,他嗤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脑袋,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他没学透的知识?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报告单,该不会是闻礼找人做的假的专门来考验他的吧。
闻启停狐疑的向着闻礼看过去,忍不住开口,“你这报告单,不会是假的吧?”
闻礼看向闻启停的视线瞬间一冷,一向含笑的面容逐渐变得阴晴不定让人看不出情绪,温柔的碧绿色双眸像是阴冷的毒蛇一般满是冷意,“嗯?”
一丝冷意从背后爬上闻启停的后背,让他莫名奇妙抖了一下身体,看到闻礼这认真的神色,他才整了整身形。
闻启停将手握拳放在下唇处遮掩,目光从闻礼身上移开,不过他又怀疑这到底是谁的报告单,能值得闻礼从上个星期就强硬的让他来到这坐诊。
上个星期他就开始好奇这件事了,但又不怎么敢问。
今天他专门早晨九点就到了医院,就是为了等着闻礼带着人来。
可他等了很久还被闻礼打发去给闻礼拿了外卖,还是没见到人。
闻启停只好又等着闻礼和那人吃完饭,还专门回去换了一个新白大褂,就等着见人。
当闻礼拿着一堆报告单进来且后面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他直接拿出手机定了返航的机票。
开始付款的手蠢蠢欲动,但他看清楚报告单上奇葩的数值时,立马退出了购票软件,甚至还把尘封已久的放大镜都拿了出来,防止看错任何一个数据。
惊为天人,他全都看完后给了这个报告单最高的评价,只能说这个报告单真的是惊为天人。
思绪戛然而止,闻启停装作不在意似的重新把报告单翻回第一页。
当看见报告单上的名字时,这才想起来这人的名字似乎有点眼熟。
陈初衍?
闻礼那个有名无实的未婚妻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闻启停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框,眼神中闪过深思。
闻礼出声打断闻启停的思考,“你看出来什么了?”
闻启停摸了摸下巴,沉稳地说道,“看出来这个叫陈初衍的人,是你那个未婚妻。”
说完,他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将报告卷成一团,在手掌里拍了一下,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模样。
闻礼:“......”
大概是闻启停这句话让闻礼无语到了极点,他莫名被惹得笑出了声。
闻启停见闻礼笑了,内心百转千回,闻礼这模样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
闻礼在闻启停重新低头看报告时,将原先懒散地翘着的二郎腿收起,整个人的身形向前倾,盘的不停的手串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没有了手串束缚的闻礼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徒然一变。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的将闻启停打量个遍,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玻璃摆件,神色暗了几分,呼吸间趁着闻启停分心,直接将玻璃摆件向着闻启停的方向砸了过去。
幸亏闻启停参与过战争医疗队,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危险具有着敏锐的第六感,但闻礼砸过来的角度太过刁钻。
即使他反应极快的避开,还是被玻璃摆件的尖锐部分伤了一下皮肤,渗出来了一丝的血液。
玻璃摆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甚至惊动了一直站在门外的助理。
助理敲了一下门,低声问道,“闻少,怎么了?”
闻礼将放在桌子上的手串珍重的重新戴上手腕,脸上的笑容敛去,眸中没有任何波澜,“没事。”
助理:“好的。”
闻启停没有去捡地上的那个玻璃摆件,而是从抽屉里拿出来消毒的东西,简单的消毒后贴上创口贴,顺带着抱怨了一句,“嘶,谋杀亲哥啊。”
闻启停的模样跟闻礼长得很像,但又完全不同,不仅是气质还是待人的态度,最好区分的地方就在于他眸色是浓厚的黑色,而且头发比闻礼要卷一点。
虽然他是闻礼的双胞胎哥哥,但他们俩属于异卵双胞胎,而且从小也不养在一起,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很亲密的关系。
刚才助理叫的闻少自然是叫的闻礼,而不是闻启停。
因为众所周知,闻家只有闻礼一个家主,闻氏国际集团也只有一个总裁。
闻礼装作没听见闻启停这句话似的,他将闻启停刚才仍在桌子上的报告单整理好,装入文件袋内,“你要是搞不定,今晚我会联系佩彼得教授。”
闻启停眉头一跳,拍桌子说道,“谁说我搞不定,下个星期之前我确定好方案发给你,在此之前,你保证陈初衍不感冒就好。”
闻礼听到闻启停这句话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陈初衍就是不能感冒的存在。
别人感冒,吃药打针,不用三五天就能好。
陈初衍却不行,只要一感冒就会发烧,而他那身体一发烧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闻礼起身把文件袋放在闻启停的眼前,威胁似的在上面用指腹点了一两下,“收好。”
闻启停越看他这弟弟越不顺眼,他抬手把白大褂松了一下,对着闻礼摆了摆手,“快滚,看着你就烦。”
闻礼挑眉不语,轻笑了一声,这才出了他的办公室。
闻启停的视线落到闻礼的背影上,等出门之后,他方才松散的气质顿时一变。
他背靠着座椅,先是看着档案袋沉默了半晌,再伸出手重新拿起空白的档案袋。
冷质镜片下黑眸不辨情绪,闻启停磁性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陈初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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