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丼饭,实在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一点牛肉和米饭,就搁下了筷子。
萩原研二看着他碗中还剩大半的饭菜,蹙眉道:“小阵平,你吃得好少。”
“不太想吃。”松田阵平容色恹恹,无精打采地托着下颚,感觉脑袋都比平常沉重了一些。
虽然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不出体型有什么变化,但是同期们看见他消瘦的脸颊和手腕,也能猜到他的状态并不好。
“按理来说,怀孕不是应该会长肉吗?我看你瘦了不少。”伊达航有点担心。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可能是最近没胃口的缘故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中午吃得这么少,下午又要上班,到时候饿了怎么办?”诸伏景光说道,“不如买点吃的带回办公室吧。”
萩原研二点了点头,翻开手边的菜单。“小阵平,你想吃什么?”
松田阵平想了想,汤面和烤串之类的东西不方便打包,凉了也不好吃。“那就买点手卷和寿司带回去吧。”
他们坐在餐厅里边吃边聊,萩原研二自如地充当着活跃气氛的角色,松田阵平的话则是越来越少。
“小阵平?你怎么一直不吭声?”萩原研二很快就察觉了伴侣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可能是因为刚才吃的牛肉比较油腻,松田阵平有点想吐。他拧着眉忍了一会,努力想把那股恶心的翻涌感咽回喉间。
“你想吐吗?”
萩原研二拿出随身携带的塑料袋递给他,免得弄脏餐厅的地板,他知道松田阵平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想吐就直接吐吧,别忍着。”
松田阵平接过塑料袋,痛痛快快地吐了一顿,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餐厅的服务员见他吃到一半突然呕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饭菜有问题,急忙过来询问情况。松田阵平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宽心:“你们餐厅的食物没有问题,是我自己不舒服。”
萩原研二帮忙扔掉塑料袋,倒了杯热茶给人漱口。他触碰到松田阵平冰冷湿滑的掌心,忧虑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默默握着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驱散那种湿冷的触感。
松田阵平回握着萩原研二的手,对上那双温柔的紫瞳,忽然想起了他们两人刚开始交往时发生的一件事——
“小阵平,你的手好小。”
萩原研二抓着松田阵平的手,和自己的手掌对比了一下。“手掌这么小,手指也很细……指尖的长度才到我的这个指节,好可爱啊。”
“无聊……”
松田阵平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脸颊泛起一点红晕,全靠那副漆黑的墨镜撑着,才没显得太过窘迫。“萩,你自己明明也有手,为什么非要抓着我的手看?”
“小阵平真的是一点都不浪漫!”萩原研二撇了撇嘴,“自己看自己的手,那我还谈什么恋爱?既然有了男朋友,当然要当众手牵手,向大家宣示所有权!”
松田阵平知道,其实他的手一点也不小,更不可爱,这只是幼驯染自带的某种滤镜罢了——再怎么说,他也是身高一米八的男性,手掌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只不过萩原研二本来就比他身材高大,再加上Alpha的骨架也偏大,所以才会觉得他的手比较小。
他的眼神四处游移,近乎纵容地默许了男朋友的举动,不知不觉就习惯了这种当众牵手的行为。
吃完午饭后,五人一起离开了餐厅,往回走去。警视厅和警察厅离得很近,因此降谷零也和他们顺路。
看到交通灯从红色转为绿色,松田阵平便迈步向前走去,沿着斑马线穿过马路。
这时,一辆失控的汽车风驰电掣地冲向斑马线,眼看就要撞上松田阵平,走在后面的降谷零赶紧拉了他一把。松田阵平被人拽得往后一倒,堪堪避过了汽车的撞击。
“小阵平!”萩原研二连忙扶住差点倒下的幼驯染,急切地查看他的情况。“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
松田阵平看着那辆直接撞上路边花坛的汽车,惊魂未定。“多亏降谷拉住了我,不然我早就被撞飞了。”
“真是太危险了。以后即使是绿灯,过马路也要留意旁边的车辆。”诸伏景光也被吓得不轻。
伊达航看了一眼交通灯,提醒他们:“绿灯的时间快结束了,我们先过马路吧。”
由于忌惮梦神夜间的力量,厄运之神只能选在白天找松田阵平等人的麻烦。最近死神与梦神都在忙别的事,倒是给了祂一个绝好的机会。
祂咬牙切齿地盯着快步走过斑马线的五人,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在降谷零的背上烧出一个洞来。
“竟敢坏我好事……那我就拿你的挚爱开刀,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祂的手指在半空中画出几圈繁复的咒文,对准了不远处的诸伏景光,黑色的荆棘花纹将他框在中间——只要再在他身上种下诅咒,那两人必定自顾不暇,也没空再管松田阵平的事了。
即将遭遇危险的人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十指交握,和同伴们一起走在街道上,边走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
降谷零往伴侣那边凑近了点,附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诸伏景光先是一怔,随即扬起唇角,灰蓝色的双眸染上明亮笑意。
厄运之神的咒文还差最后几笔。祂发出一声冷笑,嘲讽这死到临头还笑得开心的人类。
——愿你所爱之人从此厄运缠身,不得好死。
“住手。”
听见这个声音,厄运之神霎时背后一寒。祂不得不中断了正在绘制的咒文,调动神识感知四周,果然发现了那个撑着纸伞的身影。
——爱神从来都不会主动出手,但这并不意味着祂的实力很弱。
厄运之神可不敢忘记,上一个惹怒爱神的家伙——罪恶之神,被祂打成重伤,休眠了整整一年,至今未曾苏醒。
该死,来的怎么偏偏是祂……这煞星!
“厄运,你的对手是我。”
爱神手持一把绘着粉荷的纸伞,水墨染就的长裙随风飘扬。祂的身姿娉婷纤弱,厄运之神却不敢因此轻视祂半分。
祂性情恬淡,很少笑得这样灿烂。然而,祂的笑容愈是明艳,厄运之神就愈是恐惧。
“有能耐就跟我打一场,欺负凡人算什么本事?”
爱神轻轻旋转着手中的伞,见祂停在原处不敢上前,一双美眸秋波盈盈,巧笑倩兮。
“来呀。怎么不过来,是害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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