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清樾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巳时了。他扶着脑袋昏昏沉沉的起床,在他枕头边放了一个字条。看字迹,应该是沈苡卿亲笔。
“吃过饭后后院找我。”
完了,要被审讯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训得狗血淋头,他决定先探探沈苡卿今天心情如何。
他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在花圃里摆弄花草的林箬赶紧上去问:“林箬姐!我问你啊,沈苡卿……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林箬看向他,说:“醒了?还难受吗?师父他今天心情应该还不错,怎么了?”
“没什么。”
“哦,对了,师父说让你去后院找一下他,这会人应该就在后院。”林箬说。
“我知道了。”话毕,他便往后院走。
沈苡卿悠闲地躺在躺椅上,一本书摊开遮在脸上挡着太阳。好不惬意。
东方清樾耸了耸肩走到他跟前,问:“找我啊。”
听到他的声音,沈苡卿悠哉悠哉地从躺椅上起身。“嗯。”
他盯着东方清樾看了一会,将书一卷作势要打他。东方清樾下意识闭眼准备挨打,等了半天这书也没落到自己头上。他睁开一只眼,就见沈苡卿无奈的看着他。
“老实交代,昨天干嘛去了,那酒哪来的?”他像在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东方清樾。东方清樾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回答:“就,前几天我看见你在院子的枣树下面埋了一罐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挖出来看看。”
合计着把他灌醉的酒是他前些天埋起来的那罐啊。
“你跑山上去就是为了一个人独吞这坛酒啊?”沈苡卿忍俊不禁,拿那本书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东方清樾立马赔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偷喝了!我发誓。”说着三根手指就高高竖起作发誓状。
“还有下次?”沈苡卿问。
“不是!没有下次,绝对没有。”
本来也没想怎么批评他,看在他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勉强放他一马。
沈苡卿从躺椅上站起身,“行了,这次放过你了。找你是有其他事。”
东方清樾:“什么?”
他从乾坤袖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某处地方,说:“近期南方不太平,时常有妖物作祟。其中作祟最为严重的是这里的奚山。”
沈苡卿修长的手指指在地图上的“奚山”二字。“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去解决这桩事的,但我想将这次作为你们的一次历练,看看你们学习的成果如何。我已经提前问过你林箬姐了,她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差问问你的意见了。”
东方清樾听见这消息略显激动,“我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其实这种事好像也用不着征求他的意见,他对伏魔卫道的事一向都很感兴趣。
看他一副期待又猴急的模样沈苡卿无奈摸了摸他的头。“也不至于这么急吧?你没意见就行,随时都可以出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这次去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
他们这一行三人简单收拾好行李后就准备出发了。
路上,林箬问沈苡卿:“师父,你奚山是何妖怪在作祟?”
这个问题沈苡卿打听到的版本其实挺多的,一时之间难辩真假。但是可以确认的几点信息是:
作祟的应该是一个上古妖物,修为在魉,出没时间经常在下午或晚上。
东方清樾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思考了一会,问:“那目前知道的都有什么?”
最开始的版本说是在奚山的一个山洞里某天突然灵光乍现,还以为是天赐什么祥瑞,结果一群想去看热闹的人浩浩荡荡赶到那里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长的像蚯蚓和蛇的结合体一样极大的蠕动着的恶心的东西。没有脑袋。
之后另一个版本是说那作祟的家伙是从天上逃下来的,本体是一条渡劫失败的龙,。怕被天兵天将发现所以只敢晚上出来作祟。
最后一个版本说是那玩意其实是一条修为已达万年的巨蟒。
林箬:“从传言来看,莫非……那妖物和蛇差不多?”
只能说是有这个可能,不能确定。
“谁知道。”
东方清樾差点被一个石头绊倒打了个激灵,这一激灵给他整的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次任务是“重量级”的啊!这直接等级封顶了……而且人家还是什么上古妖物,他们这三个人去能打得过吗?能平安回来吗?
他突然停下步子盯着沈苡卿,沈苡卿回头,问:“怎么了?”
东方清樾:“你确定这是历练,而不是让我们白白送死?”
沈苡卿一脸自信:“不挂彩负伤的我说不准,但我绝对能保证咱们活着回来。”
东方清樾看他这么自信,那就暂时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他手里。“暂且信你一回。”
他们出发的时候就已经相对来说有点晚了,这会临近傍晚,他们得暂时找个地歇会了。
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找到客栈订了三间房正准备休息,东方清樾在二楼走廊站着突然听到了一楼饭桌前四个人嗑瓜子闲聊。
“哎,你知道吗?听说奚山那今天又去了一个修士,还是失踪了。”
“啊?又没一个?这都第几个了?”
“谁知道呢?要我说啊也是他活该。上次那个什么……诛云峰,听说是最有名的修仙世家,派了一群修为资质都很不错弟子去帮忙解决都无功而返。”
“你说这都是什么是啊?奚山这些年一直都很太平,结果这两天冒出这么个东西。可怜呐。”
东方清樾看着下面听着他们唠了一会后缓步走下楼,到那桌人跟前先是尽他所能地和人家有礼貌的打了招呼,随后问:“你们知道奚山的事?那你们可知道那里的妖怪是什么?”
那四个人好好说着话呢突然被打断有些不太爽,更何况东方清樾就是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孩,应该还没什么钱。
“哎——我说你这小孩怎么还偷听人家墙角啊?滚一边去。”有人敷衍的冲他摆摆手赶他走。
什么叫偷听你们墙角啊?!你们四个搁这嗑着瓜子聊的热火朝天的那声音恨不得把屋顶掀了他不想听也听见了。
什么态度嘛?
东方清樾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气,直接抄起一旁的凳子就准备砸下去。“我他妈——!”
差一点砸到对方脑袋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人攥住。
东方清樾回头一看,沈苡卿站在自己身后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消消气。
他哼了一声将凳子扔向另一边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沈苡卿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小声吐槽道:“这暴脾气……得好好改改,不然以后怎么办呢。”
那四个人见东方清樾走了,顿觉劫后余生。
沈苡卿为了套话自掏腰包,“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啊,嗑瓜子也渴了吧。小二,来点酒。”
“好嘞!”
那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目光放在沈苡卿身上。
“不要你们的钱,请你们喝的。作为报酬,你们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奚山的事情吗?”他眼睛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看上去很柔和可却又有种莫名的危险感。
那四个人里面刚才打发东方清樾的男人主动说:“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知道的也就那么一点,也不一定真。”
沈苡卿找了个凳子坐下,顺势捞了一把瓜子。“没事,知道多少你说就行。”
那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说:“听说那妖怪来之前天有异象,奚山有一个山洞直接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砸塌了。之后奚山就开始频繁出事了。
一开始这家伙只要是个人它都会抓,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变挑剔了,从一开始的是人就逮变成了只抓那些年轻力壮的或者没满三岁的孩子。
要说这妖怪也真是有点难搞,好多道士和散修都拿它束手无策。去了也是白搭,最后落的一失踪的结果。
就像诛云峰派去的那些弟子一样,有去无回。多可惜啊,听说那些弟子底子都很不错的。”
沈苡卿:“被砸的那个山洞叫什么你知道吗?”
这次回答他的是另外一个人:“这个我知道,我有一个远房表哥在奚山那里住着。他说根据位置看被砸的应该是‘缠丝洞’。”
缠丝洞?沈苡卿看着他,他解释说:“那个洞原先不叫这个名,是里面住进去了一个蜘蛛精后她自己改的名字。”
嚯,那这只蜘蛛精还有点可怜呢。莫名其妙家被人砸了。
气氛总算是不那么僵那么冷了,小二端着一坛酒和几个酒碗招呼这边。“客官,这是您要的酒,不够的话喊我我给你们再去拿。”
沈苡卿接过酒坛,给他们四个分别分了酒。
“那你们知道在奚山上作乱害人的妖是什么吗?”沈苡卿问。
本来其他人正在高兴兴的抿酒喝呢闻言差点没呛一下。
他们沉默了一会,其中一个人说:“不知道啊,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我听说长的像个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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