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以一天三餐加下午茶的价格把自己卖了。
傅白表示没问题,因为在他未雨绸缪下,是按三倍的分量来备货的,本来这些食物即使真空包装加冷冻,最多也只能保存两年,两年以后就算包装再严实再低温度保存也会悄悄腐化。
末世里除了一点水和食物都没有外,最严峻的情况就是生病。
现在整个医疗系统已经完全停摆,即使有些内置了智能系统的医疗仪器可以自行诊断开药,甚至是做些微创小手术,但医院全都是丧尸爆发的重灾区,进门都难如登天。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就算得个急性肠胃炎或者急性阑尾炎都有生命危险,要是吃了腐肉出现急性中毒,在如今的末世是致命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最多两年,他这些储藏的食物就不能再吃了。
再说傅白本来也没打算能一直躲在屋里,他只是想囤点物资避开最开始的混乱时期,然后等官方建立好安全区。
所以别说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来的是一个成年人,敞开了吃也完全没问题。
至于小姑娘那个问题的答案,傅白的解释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末世开始前的一个月开始,突然做了不少光怪陆离的关于末世场景的梦和好几个已经被验证的预知梦,于是为了以防万一,便开始囤货为末世做准备。
让他惊讶的是,小孩瞬间就想到了平行空间、脑电波投射、能量波的时空穿梭、量子力学等理论。
傅白心想真不是他的问题,是这小孩着实不是一般的聪明,在她这个年纪被狗界难题拦在门外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小姑娘第二天就来打工了。
本来她还以为这个近百平方的园子每天都要花不少时间打理,实际上它相当省心,特别是无土栽培的改良种叶菜,一个月就能收一茬,却只需要半个月换一次营养液。
其它土培的瓜果类蔬菜虽然需要每天按照标签上的指示浇水,但因为用的土已经是蓬松的轻质营养土,所以不用松土;光照方面园子本身已经足够充足;室内也一直保持在适宜的温度;一个月一次的施肥也只是把配好的颗粒状复合肥铺在土上就行。
傅白在园子里种了几盆混合了多种驱虫植物基因的新型培育种香茅,于是驱虫也省了。
而厨房窗台上的香料植物里的百里香、罗勒、迷迭香等也对驱虫相当有效。
她只需要每天早上拎着水壶浇浇水,不到十分钟就能完成任务。
之后便是在傅白做饭的时候她帮忙端端盘子打打下手,剩下的时间傅白都让她自由行动,二楼书房里的资料也任由她查阅。
下午三点三傅白还会准时出现,给她带来一个小面包,或者一小块饼干,一颗巧克力等等,连续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而正式的三餐则更是丰盛,午餐和晚餐雷打不动的三菜一汤,荤素搭配,顿顿都有肉吃,早餐还固定给她一杯热牛奶。
一开始她还觉得天天吃得这么好,在如今的世道是不是有点过于奢侈了。
傅白听了,表示现在的每一顿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顿。
再说体质好了,要是遇上丧尸还能跑快点。
而如果营养不良,免疫力低下,还要消耗家里更加珍贵稀有的药品,这才是得不偿失。
闻言她瞬间淡定了,敞开了吃,一个多月下来人都圆了一圈。
傅白这段时间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外,基本都待在健身房和一楼尽头的房间——那是他的训练室。
他斥巨资买了一套顶配的专业格斗训练模拟装备,包含一个护目镜式的轻便VR眼镜以及一套材质特殊的潜水服类似的套装,这是触觉反馈及运动捕抓装备。
VR眼镜内置的激光雷达能进行高精度的环境感知和实时建模,而穿在身上的装备则会实时测算出击的速度及力道。只要空间足够,就连格斗冠军也感觉不到和在场上和真人搏斗的区别。
这一套系统目前是专业运动员的训练室里才有的配置,价格极其高昂,花了一个令傅白肉痛的数额才买下来的。
除开模拟训练,他平日里花费最多时间的便是在体质和力量的训练上,毕竟作为他们这种整天蹲电脑前的码农加班狗,不说风吹就倒,那也是走快两步都要都会喘的程度,体能基础太差,只好集中加强补救。
而在隔壁小孩肉眼可见地变得圆润了一大圈之后,傅白也开始在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把她从书房里拉出来,进健身房跑上两圈,或者绕着菜园子慢慢散下步——虽然园子面积不算大,但因为错落随心摆放的花架花盆,所以延伸出了九曲十八弯的路径。
营养和锻炼都不落下,体质才能变强。
但在不久后小姑娘就病了。
她突然发起高烧,眼睛红得似乎能滴血,浑身的皮肤也红到发紫,额头烫得吓人。
傅白急忙找来医用诊疗仪——一台急救箱大小的基础治疗仪,在网络还能接通的时候会实时更新储存最新的病症资料,因为自带独立数据库,在网络瘫痪的如今还能正常使用。
傅白给小女孩接上诊疗仪,扫描结果显示她感染了未知病毒,建议采取保守治,并且列出了一些常见的退热镇痛之类缓解症状的药。
傅白目光凝了凝,他静了静,松开紧握的手指,转身按照指示找出药,去外面厨房接了一杯热水。
回来他就看见小女孩趴在地上,正艰难地往洗手间爬去。
“菌子!”傅白随手放下杯子,快步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女孩已经烧迷糊,艰难地说道:“我要变成怪物了,要关起来,不然你也会……”
“不会的。”傅白把她抱了起来,动作亲柔地放回床上。
测温仪显示已经到了四十二度,几乎突破人体能承受的极限,这种情况下连动一下都困难,也不知道烧的这么严重是怎么下得了床的。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虚弱开口。
他其实不知道,他的预知梦在末世开始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傅白反问道:“你下的这个结论,你怎么证明,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
“……”烧成这样也也不忘科学严谨的小姑娘沉默了下来。
傅白把水和药拿了过来:“来吃药,吃完睡一觉就到下午茶时间了,其实我还藏了一块特别好吃的芝士蛋糕,睡醒就给你吃。”
小女孩烧得迷迷糊糊的,还不忘吐槽:“不要立flag啊,你懂不懂……”
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突然执拗起来,还声音细若游丝地追问:“你为什么叫我菌子?你说的这个字不是我名字的那个珺吧,是野生蘑菇的那个菌……为什么要叫我蘑菇……”
“被你发现了。”傅白轻轻说道。
这两个月来,他经常看见小姑娘从菜园的架子中间、厨房门口、还有料理台下面顶着个学生头冒出来,就像他奶奶最爱的那盆花里突然冒出来的小蘑菇,瘦瘦小小,杆子细细的,生命力却异常顽强,有次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于是就这么叫下来了。
“因为不用特地栽种,也不用怎么照顾,自己就能长得很好,一听就好养活。”傅白说。
“哦……”小姑娘听完,乖乖吃了药,躺回去,不到一分钟就沉沉睡去。
半夜两点多,傅白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就看到菌子直愣愣地坐在床上。
他从床边的沙发上坐起来,靠过去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
傅白松了一口气,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姑娘眼睛发直,她扭过头来,朝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食指指尖上倏地蹿出一小簇银蓝色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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