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告——”
陈言一路狂奔，终于在10.28分赶到，一路上风驰电掣，一把老骨头差点给折腾散架了。
他带了个口罩遮住因为发烧所以有点泛红的脸，人站在褚钰寒办公室门口，接受拷问:“今早身体不舒服，和人事请了假，因为没有您的联系方式所以没能及时告知。”
陈言补充道:“加上没有门禁卡，确认身份又花了一些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褚钰寒对这话的真实性保持存疑的态度。
昨天刚出岔子，今天就生病，他还在幼儿园就不用这种借口了。
陈言怕不是仗着自己的公司和寰宇有合作，并且上边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很看重这个项目，所以觉得自己能肆意妄为了吧？
如果说生病，又为什么自己打过去电话说半个小时，却又能踩点到。
看来与其说是生病，不如说是对他有意见，如果直说自己可能还会欣赏一点。
陈言看着褚钰寒脸上的情绪和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还有不耐的意味，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人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吧？觉得自己不服气，所以故意挑衅。
他开口:“要不我给您看我请假的消息……”
褚钰寒合拢文件夹:“迟到一个半小时，按旷工半天计算，去找后勤开个单子领临时门禁卡，这段时间去我个人办公室最近的位置办公。 ”
此言一撂，陈言瞬间感觉自己被同情的目光包围了。
其中甚至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灼灼的，感激的目光，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他拿着门禁卡走到褚钰寒说的位置，才发觉这个位置有多刁钻，正好挨着褚钰寒办公室，并且背对着办公室里面，只要褚钰寒打开窗，必定对陈言一览无余。
陈言和刚才那道奇怪的感激视线的主人对上眼。
——正是昨天因为开小差而不幸对视上褚钰寒的小姑娘，王芸。
王芸自我介绍完以后就屁颠屁颠凑过去，把自己工位上的杂物和文件夹都挪到对面工位，感觉自己活过来解脱了。
王芸感激涕零:“恩人啊，你简直救我于大苦大难之中，就是可惜了你，哎……”
陈言有些好笑，他拿出水杯喝了口里面的感冒灵，问到:“怎么说的我和要去赴死似的，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王芸给他了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拿蓝色文件夹举起来，左右看了看，凑近小声说道。
“你不懂，大魔王，就是刚才凶你那个，最记仇了，你今早这事多半没完，接下来小心点，别让他抓到把柄了，这是经验之谈。”
陈言有些好奇:“怎么，他要吃人啊？”
似乎是想起什么，王芸她哆嗦一下:“上一个觉得他光说不干事的，惹了他的，被他委以重任带着做了一个月他的工作，回来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这算好的了，还有一个受不了设计部的工作强度提出换去别的部门调岗，结果高估自己了能力没法胜任，回设计部也没有他位置了。”
“一开始我刚来，觉得只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搞不懂为什么他能干这么久。”
王芸想起来了什么，叹息道:“结果有一次项目要的紧，指标不够，一起来发现凌晨两点大魔王交付了任务书，一个字都没出错，他自己完成了最后的所有收尾。”
“拿下了最难缠，现在也是我们最忠实的客户。”
两人一起唏嘘道:“好可怕啊。”
“咚咚。”王芸似乎看见什么，顿时安静如鸡，不说话了。
陈言有些纳闷，舔了口嘴唇向后看去，直接和穿着黑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衫的男人对视上了。
……一股被肉食动物盯上的危险性油然而生，他吞了口药，眨眨眼道。
“hello，褚经理。”
褚钰寒似笑非笑:“上班时间开小差，人缘挺好。”
陈言:“不敢当，就是熟悉熟悉环境。”
褚钰寒双手插兜，眼里全是烦躁，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过长的刘海，厚重的黑框眼镜，桌上的白色口罩，还有老土的保温杯。
这不可能是那个威胁自己的男人，他没这个胆子。
“昨天除了你，还有谁来公司报道没有？”他平静的询问道:“如果有新人你们也能凑个伴，相互学习学习，老人基本都有事情要做，教一遍两遍还行，多了没这个义务。”
陈言不用想都知道这人说这些话是想知道什么，多半是想了一晚上，要把自己抓出来。
他抬起头，无害道:“这个我可能不太清楚，我来是提前和贵司打过招呼，直接报道的，不太清楚有没有通过HR招聘进来的新人。”
又追问到:“是有什么事吗，褚经理？”
褚钰寒皱眉，他仔细的打量了一遍陈言，确认陈言不可能存在能威胁到自己的威胁性，是自己今天疑神疑鬼的，看着周围人探头探脑想知道这里的动静，他冷了脸。
“如果自己的事情做完了可以来找我交流一下进度，早点结束项目。”
众人瞬间安静如鸡。
褚钰寒招了招手，示意陈言跟自己来办公室，自己率先一步进了大门。
陈言无奈起身，在一众人同情的视线里叹了口气，这人怎么把自己整得和活阎王似的，有那么恐怖吗？
很快他就知道了。
“把门锁上，站我面前。”
办公室的门被反锁，陈言有些懵，褚钰寒不会要对自己上私刑吧，迟个到而已，而且自己这还什么没干，哪里都没出错，也发现不到自己身上吧，但是万一，褚钰寒就是神通广大无所不及呢，想起这人在商场上毒蛇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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