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的突然爆发,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
唐婧雪睁着大大的泪眼。
这......还是那个只会问她要银两去花天酒地的败家男人吗?
老姨娘和她带来的伙计更是难以置信。
他们本来就是看刘贵众叛亲离好欺负,才故意下套让他欠债,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般血性!
此刻。
老姨娘是真的怕了,她连忙颤抖着声音道:“好!好!七天......你说七天就七天。”
对于刘贵来说。
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
前世被上司逼着加班猝死也就算了,穿越过来还要被欺负?
没门!
“婧雪,重新写份字据,如果七天后还不上一千五百两,除了那间布行,我刘家大宅一并抵押给他们!”
刘贵吩咐完唐婧雪,又向老姨娘问道:“这个处理你满意了吗?”
“满意......我满意!你快放了我!”
见老姨娘连连点头,刘贵松开了手。
“七天内,不要来骚扰我!”
“不来!肯定不来!”
自觉捡回一条命老姨娘不禁一阵后怕。
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的。
但当她把字据拿到手,想到刘贵若还不上银子她将得到整个刘家大宅,又不禁心中一喜。
这或许比不上把唐婧雪培养成头牌赚钱,但也比一千两划算得多。
双方在字据上画押后,老姨娘也不担心刘贵还不上钱,便带着那几个伙计离开了。
屋里顿时只剩刘贵和唐婧雪两人。
“你......没什么大碍吧?”
刘贵想拿起唐婧雪的手看看有没有被绳子勒伤,但对方却缩了缩。
他只得摊摊手,苦笑一声表示无奈。
唐婧雪低头良久。
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突然又抬起头来,“布行生意不好,转出去也没什么,但用来还钱肯定是不够的。”
“宅子是义父留给你最后家业了,还是不要卖的好!”
说着。
她伸手到脖子摘下了一个青色玉坠,递到刘贵面前。
“这玉找人鉴定过,是纯的,应该能值几百两。”
“这次还完账,不要再去外面花天酒地了好吗?我去找份工做,我俩安稳过日子。”
刘贵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对视着,满脸哀求的女人,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心里再次把原主狠狠日绝了一顿。
都要把她卖到勾栏去了,她竟然还在为自己着想......
这就是古代所谓的三从四德么!
他可以肯定,唐婧雪对自己绝对没有一丁点爱意,却能做到如此!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她将来的命运又是何等悲惨。
这一刻,他真想把这个又漂亮又惹人垂怜的女人搂进怀里。
“傻瓜,这玉坠是你寻找亲生父母的唯一线索,怎么能卖呢!”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道。
记忆中。
那吊坠是唐婧雪被便宜爹娘捡来的时候就在她身上的。
玉坠上刻着‘唐婧雪’三个字也正是她名字的由来。
刘贵抓住唐婧雪的手,让她握紧了那枚玉坠。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
“从今天开始,我养你!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的话既是承诺,也是对自己下的决心!
唐婧雪一愣,呆呆地看着刘贵。
这个从小就无法无天的纨绔公子,竟然能对自己说这种话?
事实上在听到刘贵要把她卖到丽春院去那一刻,就已心灰意冷。
她原本是准备去到丽春院就一头撞死,这样既能替刘贵抵债,也能保证自己清白之身。
是刘贵在最后关头突然改变主意,才让她又燃起一丝希望。
只要对方不去乱花钱,哪怕只是变好一点点,让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所以。
唐婧雪再次把玉坠推了回来:“贵......贵哥,要不你先把这个拿去换钱吧!等咱们有钱了再赎回来。”
“我叫你收好你怎么不听呢?”
刘贵立刻板起了脸:“你相信我,我不但能挣到钱还账,我还能把咱家布行生意做大做强,再创爹娘以前的辉煌!”
“我还会做别的生意,挣很多很多钱,让我们的儿子,孙子都衣食无忧!”
唐婧雪一开始还听得一双美眸怔怔发亮。
但听到后面不禁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这神情,顿时又把刘贵看得心神一荡。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空话的时候,得把吹过的牛实现才行。
“你把布行钥匙给我,我要开始想办法去挣钱了。”他再次开口道。
闻言。
唐婧雪忧心忡忡的神色间透着不相信:“可你只是把布行卖掉,也不可能在七天内挣到够那么多银子啊!”
毕竟这个时代。
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可能挣不到一百两。
七天一千两,几乎不可能。
不料刘贵抛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要不咱俩赌一把,如果七天内我能挣够三千两,咱们就办婚礼,入洞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唐婧雪再次泛起羞涩,但她还是把布行钥匙给了刘贵。
“你没有回答,就算默许这个赌约咯!可不许反悔!”
拿到钥匙。
刘贵丢下这句话和一个笑脸后,转身离开了大宅。
留下唐婧雪在原地怔怔出神,看不出是欣喜还是担忧......
至于怎么挣钱。
刘贵其实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所以才敢许下七日之约。
原身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记忆中留下了两个信息。
一是最为丹阳城第一纨绔的他,从小就和丹阳城郡守家的胖傻儿子同为一丘之貉,算是有点酒肉情谊。
二是刘贵在丽春院风流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
禀冬将至,丹阳城郡守正在为南边边陲十万将士的御寒衣服发愁。
这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事。
毕竟那时候有刘贵便宜爹娘的布匹生意做得很大。
能将丹阳的棉花发到外地去加工又运回来。
但便宜爹娘船祸亏损过后,整个丹阳城棉花供应链的商线直接就断了一大半。
所以郡守着急,也逼得丹阳城内的小小布匹商们更急。
但一直都没有一个良好的解决的方法。
“小时候天天帮老爸修家里那台旧脱棉机,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刘贵露出一抹庆幸的笑意。
他的赚钱方式很简单。
改造这个时代落后的脱棉机和纺织机,然后把十万套军衣活一个人揽下来!
记忆中,布行后面的杂物间里貌似就有三台脱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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