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和刘黑闼果然不安分,那二人待杀了秦王将洛阳城夺入手中,转而改换旗帜称了大王,然则占了城后却开始内斗起来,还未内斗出个什么结果出来就被城内的守将押解出降,两个祸首依律人头落地,这桩叛乱才算平息下去。
洛阳彻底平定,大兄班师回朝的时候已是初冬,幸而在大雪之前回来,乌漆嘛黑的大早上我带着一众到冯翊郡接人,远远地看到车马之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连忙乘马迎了过去。
“阿兄我好想你!”
我拉着大兄喜滋滋入了驿馆,热情一抱后如是开心道。
数月未见其人,大兄看我的眼神颇有些深沉:“哦,想我?阿劼有多想我呢?”
我叽叽喳喳的嘴巴霎时磕绊了住。
“就是很想,很想的那种想?”
没解释个所以然出来,大兄没怎么生气,摸摸我的脑袋瓜,情谊绵绵地就着我的脸蛋亲过一口:“为兄也要想死你了。”
却转身拉着我上榻,一句不说就开始脱我的衣服,烦人的胡子蹭着我,满心满眼的欣慰安然:“你不晓得我做了多少噩梦,总梦到那些不好的事,总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总怕保护不好你,即便晓得有父亲在我也不大放心,若非此去是战场,我非将你带在身旁寸步不离的好……”
他嘴上唠叨着手下不停,将自己的衣服一层层脱下,我唯剩的一件单衣也被他扒开,认认真真地亲起了我的心口。
见势不妙我奋力推开他:“你这满脸须的怎么亲近我?再说你还没洗澡!”
室内诡异地静了下来。
此间就我们两人,我偏开脑袋没敢与他对视,只听得近身处一笑,更为亲昵地拉过我的手:“阿劼说得是,为兄没理须,为兄没洗澡,不若你帮我搓搓背,理理须好不好?”
耳边的气息愈来愈近,朗朗的声音转作甜软,那狐狸一般愈发尖削的下巴蹭蹭我的耳朵,而后黏黏腻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有些撒娇的意味。
到底也是出征打仗去了,兄就是再脏我不能嫌弃的。
我没法子拒绝他的哀求,只好叫军士给他烧水,待洗了个蒸汽腾腾的热水澡,出浴后整个人又是一朵水灵灵香喷喷的莲。
大兄让我给他剃须。
其实剃须的大兄才是最好看的,他本就长相偏秀,方却一脸乱糟糟的胡子,又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远看着像只发了毛的桃,简直难看死了。
也不知道跟在侍奉身旁的侍从都是干什么吃的,我阿兄好歹也是个皇帝,皇帝也是要点形象的,这般风尘仆仆的不晓得还以为是打矿山里出来的。
“行军打仗忙碌得很,哪有时间管顾得这些,”阿兄对此很是无奈,莲目骨碌乱转,趁着我擦刀的间隙仰头讨好一笑:“这不还是有阿弟的好。有我家阿弟在,为兄我便永远被打扮得齐整漂亮,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我得意且仰头,倏暗的灯火之间没看到他嘴角闪过的狡猾。
人靠衣裳马靠鞍,阿兄被我一番捣鼓之后又变回了原来的公子模样,再着了身新做的银青的锦衣,披一件毛茸茸雪白的狐裘,看着墨发玉冠,神清气爽不少。
吃饱喝足后已到辰时,外头的天开始飞起小雪来,还好我提前备了新制的马车,乘车走走停停了一路,午后时分方赶回宫里。
大兄对新制的车很满意,临下车还不忘端详一圈,一会儿皱眉道“破费”,一会儿又赞它精巧,却背地拉着我连连摇头,道他还是喜欢骑马些,让我以后莫如此费工费时做这个了。
不过一辆车而已,我周国真没那么穷。
我晓得大兄是怕“铺张浪费,开奢侈先河”,只好顺着他的意让人把车拉走,照旧兴致勃勃地与他说道着蜀中今岁收成几何,江南淮南收成几何,从兄拿着新制的“三十二弩”又折腾了两回梁国,迫得突厥放了挟持的三十万口回来,附带赠了五千头牛三万头羊,正好充实了战乱方歇的关中。
不是我偏心眼,若非蜀中江南等地的支持,这十里开外都找不到房屋瓦舍的破关中真没什么好占的,要木木没有,要粮粮没有,要铁铁没有,要人人没有,更莫说制造什么弓弩了。
“三十二弩”是我早年在蜀中按照前人的图纸制的,乃是四十弩的改进版,箭矢虽少几支,射程和力道却大了整整一倍,连环发射三十二矢而不滞,对付区区的突厥骑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弓弩和箭矢我可是攒了整整六年呢!
如是安排大兄心中早就有数,满意地拍拍我的肩膀后满腹心事地转向大内:
“去看看那些官员女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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