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好歹是县城里的首富,不说他自己的眼线,就是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都能殷勤地去金宅,说了金管家在城门被拦的事。
金老板确定那画没有被没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没有人能完完全全地将画复刻下来。那么上面的一些东西,他就不用担心那些卑贱的衙役能看出来。
也幸好不是阎寻亲自守城门。金老板在心里暗自庆幸。
金老板也是看死了阎寻是个书呆子,不懂他们江湖人的那些套路,根本就不担心阎寻他们会发现他的“秘信”。
毕竟自从他来到这里后,历年的县令都没发现他的所作所为。那些人又哪一个不是进士出身?凭什么他们没发现端倪,就他阎寻能耐?
金老板心里诋毁看低了阎寻他们这些读书人,腹诽了许久,便好心情地找娇妾喝酒去了。
与此同时,主簿已经偷偷摸摸地找到了一个绸缎庄,与掌柜的说:“你的东家付老板可在?”他并不知道这家绸缎庄的老板是金老板其中的一个隐秘手下。非核心人物是不会知道金老板与这家绸缎庄的关系。这也间接说明,主簿并非那么的重要,或者说还没完全得到对方的信任。
绸缎庄掌柜的,也是才来几个月,根本不知道绸缎庄的内幕。他见是主簿大人来找东家,以为是大事,可不就是心惊胆颤了,急忙招呼主簿进里厅等东家。
只不过,主簿想见人家掌柜的,人家掌柜的可不想见他。
“成事不足!”掌柜的颇为恼怒,在心里面大骂主簿,“他难道不知他就这样出现在这里,会非常的打眼吗?这是嫌弃我们隐藏得太好了?”新县令上任,就下了命令,他又不是听不到、看不见,如何要他亲自过来说?
埋怨了一通,他还是得出去,至少劝慰一番,让他不要太过恐慌,以至于暴露了。
主簿姓林,原来也是同进士出身。但是坏也坏在“同进士”这个名头上。毕竟自古有“同进士,如夫人”,意思就是“如同是进士(实际上却不是),如同是夫人(正室),却是小妾”。
外人也多拿这个来笑话林主簿。天长地久的,就钻了牛角尖,一心一意地想出头,将那些笑话他的人都踩在脚下。只不过他钻的牛角尖,是死角,已无退路。
林主簿正发呆,付老板已掀起门帘走了过来,口里寒暄着,“哎呀,主簿大人亲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嘴上说着恭维话,但脸上却无半点恭敬之意。林主簿心火腾地一声就冒了起来,他怎么去哪里都不受人待见?为什么?
这么想着,眼里就带上了一丝戾气,冷哼一声,道:“新任县令今天来了。他似乎要对我们动手。你们小心些,别露出马脚。”
付掌柜也不高兴了,“你大摇大摆地来了这里,可别招惹了狼来!”
“怎么可能?”
“怎的不可?他才说了要对什么东西动手,你这个四体不勤的家伙忽然踏足从未来过的绸缎庄,这不是说明了你有问题,我这里有问题吗?”
被付老板一通呛声,林老板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做事确实欠缺周全,却不肯道歉。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付老板叮嘱他以后尽量少来。有什么事情,到时候付老板派人去找他。
林主簿应了,而后就起身告辞。语气硬邦邦的,任是谁都知道他不高兴。
付老板在他背后也是翻了好几个白眼。就这?这样的人,莫说今年能否被老大赏识提拔,这个性子不改改,就是再过个几十年,也没法入了上面的人法眼。
本来还憋闷的付老板,觉得林主簿没有前途后,对他最后的一丝敬畏与尊重,也都消失不见。不管是怎样的读书人,如今见了他,还不是低眉顺眼的?
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担心的事,已是成了真。
阎寻的人跟着林主簿到了此地。来跟踪林主簿的,也是机灵得很。虽然没法跟近了去偷听,却也是确定了绸缎庄是有问题的。如此回去跟阎寻交差,让他又高兴了一会子。这证明他猜测的没有错。
这里的锦家眼线,他暂时动不了,但是延州府的云来客栈,可是大有可为啊。
说不定还能从那个云来客栈大掌柜身上,挖出什么呢。
可他无法干涉那边做事,那么只好请人帮忙了。
这时候,他想到的,就是以前的府城的那些小伙伴们,如王二哥、孟副将还有宋城他们。
想到这些伙伴们,阎寻少有的有些内疚了。他似乎有很长时间没给他们写信了。
于是两天后,还在营里比武的王二哥三人都收到了阎寻的来信与礼物。还有一份则是唐将军的。
王二哥是最藏不住话的,笑道:“哎呀,我们的状元郎还没忘记我们,可喜可贺啊!也不知他给我们都捎来什么?”三人就这样站在那里,各读各自的信。
最后三人都摇头笑了,“真真是读书人,就想让我们这些粗人为他跑腿。”
孟副将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是点头同意王二哥的话的。
只是宋城却是拧起了眉,想到堂弟宋连跟他提及,阎寻性格大变,有些忧心阎寻做事会冲动冒失。毕竟才是十几岁的少年郎。
“寻儿他说,让我们帮忙盯着云来客栈的张大掌柜,怕那大掌柜的,是大漠那边的人。”
王二哥与孟副将慎重点头,阎寻在他们的信上也提到。如果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那个功绩可不小呢。
但是要有动作,就得经过将军的同意,于是大家都直接拿着信去找唐将军。
唐将军此时正怒容满面的站在营帐中间。他的案桌上明显摆着阎寻给他的信。
得知王二哥他们来找,唐将军一时间还没想到他们与阎寻的关系,就疑惑了:“他们三个不去训练场训练,跑老夫这里为何?”
不管如何,他还是让人进来了。
“属下见过将军!”三人给唐将军行礼。
“快起来。说吧,你们来做什么?”
“将军,寻儿给你的信里,可有说过大漠锦家的眼线,很有可能遍布延州的这事?”王二哥急切地问。
唐将军侧目,有点不明白为何阎寻会把这个堪称是极度重要的消息,说给他们几个听。只不过看到他们几个焦急的脸色,他好像又知道阎寻这么做的原因了。于是他也不卖关子,点头道:“有。”
孟副将最为稳重,他上前一步,道:“状元郎他,想让我们帮忙给将他们一网打尽。将军以为如何?”
唐将军琢磨了一会,猛地砸了一下案桌,“干了!将云来客栈给我盯紧了。就看哪些人是可疑,到时候弄些意外,将他们拿下!”
王二哥几个心情激动地应下,当即就回去挑了几个信得过的小子,一起去了府城,然后扎根在云来客栈对面的一家小客栈里,开始了他们的监视行动。
阎寻收到他们的回来,得知他们肯帮他,心里窝心得不得了。也不枉费他那么信任他们就是了。
十天之后,金老板收到消息,云来客栈的张大掌柜,无故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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