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岩原本未曾将这小兵放在心上,却是没想到一两个回合下来这小兵竟然接住了他两招,眼中划过一丝赞赏,面色也随即认真起来;三招后,小兵已经被打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穆岩却并未有不高兴反而兴致颇高问道:“这小兵何名?”
退到一旁的副将见穆岩询问忙上前回话:“回将军的话,这小子叫乔衡,父亲早死家里只一个老娘前几个月也死了,他们村的里正见他一个独小子没爹没娘的也不好安排,恰巧正在征兵;这小子刚好满了征兵最低年纪十五岁,便送他来当兵;原是觉着年纪太小不想要他的,可这小子竟然能打倒两三个人,说是老爹原是个猎户会些拳脚功夫教了他些;里正又说了些好话只求不饿着肚子,于是便将他带回来了。”
乔衡倔强的没有让人扶他,自己慢慢站了起来,面上一片冷漠,心里正对自己输了的这个结果耿耿于怀。
他们说的只要赢了这个穆侯爷肯定能得个小官,他很想升官,无论哪里都是弱肉强食,他如今是军营里最低贱的新兵人人都可以欺负两下,在军营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自己能打倒两三个人在这全是兵的军营里也讨不了几分好,便始终不曾冒头,不过他并不想继续这样憋屈的过着。
穆岩听了副将的一番解释,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一脸冷漠眼底却有些不服输的乔衡更加欣赏起来于是大声问道:“小子,你可愿去本侯府上当本侯的亲兵?“
乔衡闻言眼底划过一道亮光,不过并未有多大的反应面容平淡;一旁的副将看见连忙上前道:“小子还不快快谢过侯爷,这可是天大的赏赐!”
尽管副将言语之间的迫切只差没有明言乔衡这是祖坟冒了青烟,泼天的富贵如此轻松就让他遇到了那可是去常平侯府上当穆岩的亲兵!
亲王侯爵勋贵可设亲兵用于亲王侯爵勋贵们自由调遣,亲兵一般都是深得倚重同军营里这些普通的士兵可是不同,一应吃穿用度可都是直接由亲王侯爵直接供应,且比之军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如得青眼还能成为家臣,便可改头换面。
穆岩承袭爵位府中可设五百亲兵用于调遣。
乔衡仍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看着穆岩平淡地询问:“跟随侯爷去侯府后可以比在军营中吃的更饱拿更多银钱吗?,如果不能那小人就不去了。”
乔衡话落,军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穆岩亦是被乔衡这憨傻耿直的问话给逗笑了,大气承诺:“本侯保证你去了侯府,定能吃的比军营好上千百倍,银子也拿的更多!”
即便军中人皆在嘲笑乔衡,听闻穆侯爷承诺的这一番话,心中也心生几分嫉妒凭什么乔衡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能入了侯爷青眼。
乔衡丝毫不在意他人的嘲笑点了点头,单膝跪地行礼:“乔衡愿跟随侯爷效犬马之劳。“
“好好!“穆岩今日心情非常不错。
穆岩启程回侯府时乔衡已然换了一身衣服跟随在其他侍卫后面,如今他已是穆岩的亲兵。
一行人行至前方却见一辆马车阻挡在路中央,穆岩见马车停了下来掀帘问:“怎么回事?”
“回侯爷,前方马车车轮坏了无法行驶,阻挡了去路。“侍卫上前回话。
“让人几个侍卫去移开,本侯要赶在卯时前回府陪老夫人用晚膳。“穆岩毫不在意下完命令,便放下了车帘。
不料穆岩话刚落,马车外便传来女子的声音:“杜伯爵府杜悦芸见过侯爷。”
穆岩眉头轻皱随后又掀开了车帘,马车前杜悦芸一袭白色淡雅素衣,发髻上也并未戴过多发饰,仅一只白玉莲花簪斜插着,系着面纱,一双眼眸却眼含春水清波流盼;女要俏一身孝,杜悦芸这一身清新脱俗的装扮确实为她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姿色,面纱轻薄并不十分能遮掩面纱下的容貌,若隐若现十分撩拨人心。
穆岩掀开车帘见这样一女子在马车前来了几分兴致,眉眼间的不耐也少了许多,语带几分故装的温和:“原来是杜伯爵府的小姐,不知杜小姐来见本侯是有何事?”
“前方马车是小女的,今日本是去广济寺烧香拜佛为家中长辈祈福;回程途中马车车轮却坏了,故而停在路中挡住了侯爷的去路,心中很是愧疚,故而前来致歉,还望侯爷见谅。”杜悦芸一番话说的极高明,言语间即透露自己孝顺家中长辈,又因挡了路而前来赔礼道歉,知书达理。
穆岩闻言果然开口夸赞:“杜小姐如此孝心杜伯爵心中定是十分欣慰,至于挡路马车损坏也不是杜小姐心中所愿,杜小姐不必如此客气。“
“侯爷过誉,悦芸多谢侯爷大量。“杜悦芸微微俯身行礼,面上的面纱却忽然掉落,杜悦芸的面容顷刻暴露在穆岩的眼中;肤如凝脂,白皙水嫩,朱唇娇艳欲滴,明眸眼含春水勾魂摄魄,因面纱忽然掉落粉腮微微泛红,眼眸微闪,慌乱捡起面纱匆匆戴上。
如此绝色面容匆匆一瞥已是惊鸿,穆岩心中对面前女子原无太多想法,现下却有些怦然心动之感,只想摘下这碍眼的面纱好好一观面纱下的绝色容貌,眼中划过一道势在必得随即开口:“现下已近卯时天色渐暗,荒郊野外实属危险;如杜小姐不介意本侯派人前去将杜小姐的马车移至路旁,杜小姐可乘本侯的马车先行回府,如此可好?”
杜悦芸听闻穆岩的一番话微微垂头,似是有些为难;眼底却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穆岩见杜悦芸犹豫又道了一句:“想必家中之人亦是担心的很。”
“那……那便麻烦侯爷了。”杜悦芸过了一瞬最终点头答应了,见此穆岩很是欢喜。
乔衡站在马车后看着这好色男人急不可耐吃相难看的行为,佳人欲拒还休的虚伪伎俩,撇了撇嘴,他可没有遗漏方才杜悦芸低头时眼底划过的那丝得逞笑意。
果然,豪门大族的勾心斗角就是这般。
不过又关他什么事,他只想往上爬,不受人欺凌。
马车很快再次行驶起来,这一夜穆岩与杜悦芸两人都十分愉悦;穆岩将杜悦芸送回杜伯爵府外才离开,还颇有些不舍,而杜悦芸待穆岩走后伪装了一路的娇羞与单纯便荡然无存。
贴身侍女春迎开口道:“小姐,看来这穆侯爷已然拜倒在您的美貌下了。”
杜悦芸捻着绣帕面上一脸得意道:“没有枉费本小姐耗费如此大的心力去下套子,一个老婆子还想挡我的路,哼!这下就等着穆侯爷自己上门吧。”
“小姐这般的美貌京城中多少公子都爱慕不已,不过他们都不能与穆侯爷相比;穆侯爷相貌俊朗不说,还掌管骁骑营穆家军十万大军,也已然是一家之主,侯爷这样的人与小姐您才般配。”春迎细数着穆岩的好,嘴甜的恭维着。
杜悦芸听着也十分受用,不过一瞬后又沉着脸:“穆岩是不错,可再不错能同皇上比吗?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穆岩这又算得了什么,再好也只是皇上的臣子;如果当初是我进了宫…………”
春迎看着杜悦芸满眼的不甘与恨意,面容阴沉,一时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穆岩回到侯府之后对今日匆匆一瞥的杜悦芸魂牵梦萦的很,绣琦阁的绣琦都勾不起穆岩的兴趣,之前未曾见到杜悦芸时绣琦还颇为有趣,今日一看瞬时索然无味,这**裸的求欢与卑微的讨好真是让人腻味;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未曾在绣琦阁留宿。
绣琦使尽浑身解数也没留住穆岩,只得眼睁睁看着穆岩离开了绣琦阁;待穆岩离开绣琦阁之后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砸东西发泄,近日她的日子很不好过,因着老夫人刘氏对穆岩的敲打,穆岩在苏簟秋去世的五个月里都没踏入她的院子。
府中的下人本就看不起她是扬州瘦马出身,老夫人刘氏也是摆明态度不喜她,这些下人们整日不听使唤,看人下菜碟,她憋了好大一口气,前月好容易用计重新得到了侯爷的喜爱,今日侯爷却忽然很是不喜她,她们这种专门学伺候人的功夫的自是清楚这下侯爷是真的厌了她,这让她慌乱了起来。
最糟糕的便是方才侯爷那幅魂不守摄的模样分明是有了新的目标,如此哪还有她的立锥之地,可她绞尽脑子也想不出是谁,府中是绝没有这样的人,看来只能是外头的野路子了。
可她却鞭长莫及,只能等着人进府了,再想办法。
这边,果然接下来穆岩便时常寻了机会相邀杜悦芸,两人都有意自是十分容易;很快两人便到了私定终生的地步,也到了杜悦芸收网的地步。
杜府的两顶轿子向穆侯府径直而去,得到通报的老夫人刘氏皱了皱眉只以为杜府还是不死心,不耐的想要找借口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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