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番外

太疼了!像刀子划开了皮肉一样,庭晣在想是不是出血了。

血没出,但是也差不多了,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鲜红的痕迹,细细长长,但是将近破皮。这东西打人果然是很厉害的。

“知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我不听话,爬树玩,摔伤了手,不能练功。”这些话庭晣都能背了,反正每次犯错都差不多。

萧岩不着急打,慢慢同他说:“晣晣,师父不是怪你爬树玩,你天天爬树,但是师父天天为这个罚你没有?只是今天刚下了大雨,路上树上都是滑的,你这么上树,很危险,师父是气你总是看不到危险之处,就顾着自己玩,幸亏今日只是摔折了手,万一地上有尖石头,把眼睛戳瞎了把肚子戳个洞怎么半?”

庭晣本来就不占理,师父这么一说,就更找不到反驳的话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说得好听,你哪回认错不是这样?从今天起,每天在这里跪省一个时辰,直到你手好了为止。”

“啊?”庭晣有点不好意思问,“那,那每天都要打吗?”

“你说呢?”

这么说,那就是每天都要挨打了,他怎么这么惨?他是不是全天下最惨的小孩啊?庭晣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可以少打一点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萧岩拿他没办法,见这细枝又厉害,便道:“只打十下,自己数着。”

知道要开始打了,庭晣却猛然叫道:“等一下!刚刚那一下算不算啊?”

萧岩真是要被他气死,一共只打十下,还要计较方才那一下:“不算!”

“哼!坏师父!”庭晣十分不服气,“以前都是算的。”

“你好意思跟我说以前?”细枝的顶端戳着小孩肩膀,“这么久你有一点长进没有?但凡你长点记性,也不至于要跪在这里挨打!”

“那你也可以不打呀!还不都是因为你要打,反过来怪我,没道理!”

这么一张小嘴叭叭的,萧岩要是再继续跟他扯皮,没准十下都不用打,他先被气死了。“不许再说了,数着!”说着扬起细枝,“啪”一声抽下。

尖锐的疼痛猝不及防地炸开,庭晣眼前一白,右手差点抓不住那一团衣角,倒抽几口凉气才出了声:“一。”

这也太疼了,怎么不用戒尺啊?戒尺多好啊!

“啪!”

细枝看似轻轻一弹便即刻闪开,但是庭晣却觉得被刮掉了一道皮肉,火辣辣的。

“二。”

“啪!”

“呃······三。”

“啪!”

“四,师父师父,轻点,轻点打,疼死了。”

“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不知道!”话音一落,细枝那一声“啪”也紧接而来。

庭晣头一仰,恨不能躲开,只可惜他这里已经是墙角,再躲不开了。“五。”

萧岩自然是看到了小孩膝盖挪动,气他只会喊疼撒娇,却不长教训,因而没什么不忍的心绪,细枝仍旧应声而落。

“嗷呜呜呜······六。”眼泪涌了出来,才六下,就把庭晣疼哭了。

“啪!”

“七······”呜呜呜再忍忍,就快了就快了。

大概是有了盼头,后头那三下,虽然是泪流满面,但到底是挨过去了。庭晣松开右手,用手背抹眼泪。萧岩又气又心疼,看他身上的衣裳还是湿了一团的,怕他受寒,喝道:“跪着反省!不许起来!”

熏肉蒸饭的香气又飘了出来,庭晣又饿又疼,居然还要反省。他很不高兴,并不应声,只是扭开头,不看师父。

萧岩离了屋,到小孩房里去找衣裳给他换。那衣裳堆了满床,萧岩随手抖搂几件,只觉眼生的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顺手一抱,就出去了。

“过来!”

庭晣一手撑地,慢慢地站起来,右手拉着裤腰一角,不大愿意过去。萧岩道:“你想穿着那身湿衣裳是不是?”

当然不是,庭晣早就觉得难受了,可是才挨了打,都没有抱他,也没有哄他,还这么凶,哼!等一下一句话都不要说!庭晣心中打定主意,木着一张脸上前,跟桩子似的站着。

萧岩把他拉进了些,小心地给他换了干的衣裳,边给他整领子边道:“你那一屋子衣裳怎么来的?我都不记得买过这么多,还天天说要买新衣裳,下回不买了。”

“不行!”打定主意不说一句话的庭晣一下就忍不住了,竟然打起了衣裳的主意,“哪里有很多?有些衣裳都穿过四五回了!”

穿过四五回就不打算穿了?可真是个少爷,萧岩道:“山里又没人看你,穿那么好看干什么?爬树用得着这么多衣裳吗?”

“我不管,就是要买!”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打我还用好几样东西呢!”

这能比?萧岩都被他逗笑了:“好,买,饿了没有?”

庭晣不情不愿地点头,他本来想,师父这么凶,他才不要和师父好了,可是师父怎么一下子又不凶了?那还是和师父好吧。

萧岩把蒸好的熏肉饭端上来,米粒饱满,熏肉喷香,引得人口水直流。萧岩递过去一个勺子,让他挖着吃。庭晣不肯动手:“我手动不了了。”

萧岩在他旁边坐下:“好,喂你。”眼见着一口直冒白气的热腾腾的米饭都送到嘴边了,庭晣又道:“我不想坐在这里,我屁股疼。”

怎么说呢?要求还挺多。萧岩放下饭,把孩子抱到身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这样行不行?”

庭晣翻了个白眼,不太高兴的样子,懒洋洋道:“还行吧。”

嘴上说着还行,身体却很诚实,庭晣偎在师父怀里,风卷残云一般啃掉了一大碗熏肉蒸饭,吃得心满意足,末了问:“师父,今天做熏肉蒸饭,明天做什么呀?”

萧岩搂着小孩,道:“明天做回锅肉。”

回锅肉也很好呀,庭晣打了一个哈欠:“我想睡觉了。”

“你那屋子还能睡吗?满床衣裳,还说要买呢!”

“师父的床能睡呀!”庭晣低着头,小声道。

靠在师父耳边,再小声也是说给师父听的,萧岩心想,这辈子真是栽在这小孩手里了。他抱起孩子,往自己屋里走去:“好,师父的床能睡。”

伺候这个麻烦小孩睡了午觉,萧岩去给他收拾那一床衣裳,一套一套叠好收进箱柜里,又重新铺了床,省得那小孩晚上又哼哼唧唧不肯好好睡觉。

只是照顾归照顾,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第二日,庭晣照旧在那墙角处跪省,等着师父做回锅肉。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传出来,庭晣希望师父赶快做好,又不希望师父那么快。师父一做好回锅肉,他就要挨打了。

昨晚没有上药,师父说疼着长记性,他后来自己摸了一下,摸到好几道棱子,碰一碰都疼,今天要是还这么打,他肯定要痛死了。

不过萧岩也不是一味要小孩受皮肉之苦的人,昨日见了那细枝的威力,就打定再也不用了。因而今天只拿了戒尺过来。

看到戒尺,庭晣大大松了一口气,又道:“师父,我抓不住上衣。”

萧岩想了想,让他转了个方向:“手撑地,一只手撑得住吗?”

手撑地,另一只手也会下垂。庭晣很是小心,慢慢地摆好姿势。萧岩把他的衣尾撩起来,戒尺拍拍小孩的背:“塌腰。”

什么鬼?这也太羞耻了!庭晣满脸通红,但还是照做不误。

萧岩很是满意,扬起戒尺“啪”一声砸下。

“唔······一。”疼,但还忍得住,戒尺实在是比昨日那细枝温和多了。

萧岩其实怕小孩撑不住,要是摔下来又撞到手,那这教训也是得不偿失,因而并不用大力,只是五六分力,“啪啪啪”的,很快结束了这一日的责罚。

回锅肉的香味不输熏肉蒸饭,庭晣吃得心满意足,满嘴油地问:“师父,明天做什么?”

“明天?”萧岩用手帕给他擦了嘴,“明天把你扔出去给山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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