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洵仰头望了黑蒙蒙的天几秒，便打消了给花园浇水的念头。
花花草草的，还是喝雨水最好了。
这么想着，他还顺手掏出手机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咔嚓拍了好几张。
他从小就喜欢这种半死不拉活的天气。
结果拍完之后一转身，就见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倚靠在后花园的秋千旁，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等看清是谁以后，贺洵相当惊讶，把手机塞回口袋，放下水壶，大步走到莫世临跟前：“你不是上班呢吗？”
其实他倒是没有等急，只觉得莫世临是正忙着还没顾得上看他的消息。
莫世临顺手将他肩上的落叶拂去：“给自己放假了。”
贺洵轻嗤一声：“唉，当老板就是好啊。”
莫世临捏着他的肩膀，朝他扬了扬眉：“那老板给你也放半天假，怎么样？”
贺洵毫不犹豫地拒绝，摆着手说：“哪儿能这样，我先把活干完再说吧。”
别墅那么多打工人都看着呢，他一个人仗着大老板搞特殊，别人非得在背后戳他脊梁骨不可，他脸皮还不至于厚到那种程度。
“行。”莫世临也不强求，勾着唇别有深意道，“等着你，反正有的是时间。”
于是，等贺洵打扫完三楼的卫生、采购完新鲜的果蔬、与穆姨对完流水账，莫世临才得以拉着贺洵进了房间——只不过这次进的是贺洵的房间。
贺洵的房间小，两个人个子却都高，站着太占地方，只能憋屈地往床上坐。
莫世临身为别墅的主人当然一点儿也不客气，长腿一翘，大剌剌就往床头一靠。
抬眼一瞧，他的小男佣正在谨慎地锁门，他笑得恶劣：“还锁门啊？偷/情一样。”
贺洵回过身，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了冷声说：“知道还问。”
那可不就是偷/情吗？
莫世临被他盯得浑身发热，又去拉他的手，顺势将他拽到床上。
贺洵被迫靠在他怀里，双手攥着他胸前的衬衫布料，挑眉道：“你到底回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跟自己家男佣偷/情？”
暗沉的天色笼罩整个小房间，衬得两人的眼底愈发漆黑，冷肃的黑曜石一样。
“...啧。”莫世临反问，“我还不至于那么不着调吧？”
贺洵也啧了一声：“难说。”
此时外面终于下起雨来，雨珠不大不小，落到地上噼里啪啦的，窗户没关，渗进来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说说吧，跟我借车干什么去？”莫世临问。
贺洵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是要去霍亮面前演戏，他张口就来：“这不是同学组织聚会么，我又比较爱慕虚荣，所以跟你借辆好车开开。”
莫世临嗤笑一声：“那怎么不带我去？不是更有面子？”
“谢谢你的提议。”贺洵婉拒，“但我不想上新闻。”
云途CEO现身小男佣的同学会，他要是狗仔的话对这种新闻也一定很感兴趣。
“借给你当然没问题，但我是个商人，报酬咱们怎么算啊？”莫世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亲爱的。”
“都叫亲爱的了还要报酬。”贺洵被弄得发痒，忍不住阴阳了他一句，然后又笑着认真道，“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给什么都行？”
“我尽量。”
“除了你，我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莫世临神色莫辨地伸出两根手指。
“真...真得去举报你。”
“举报我什么？嗯？”
贺洵眯着眼睛，浑谂泛着砚澀：“新时代的互联网总裁大搞权色交易。”
“那也要先把你抓起来。”
“...凭什么？”
“因为是你先引诱我的。”
莫世临说罢便拉住他冰凉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缓缓地带着他的手一路往下。
贺洵没怎么挣扎，男佣装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急促喘息着，**与爱意交缠，漆黑的眼底全是对方的倒影......
他心甘情愿做被莫世临宰杀的羔羊。
一个半小时后，雨停了，小床上却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了。
贺洵拢住被扯坏的衬衫，遮住红痕与春光，嗓子哑涩：“你出去，我换衣服。”
“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莫世临神色餍足，虽然没做到底，但贺洵这次主动皈下去帮他了，寒他的眼神又莼又域，乖得不像话，他扯着贺洵头发出来的时候，窗外甚至有人经过...他把玩着原本戴在贺洵脖子上的黑色蝴蝶结choker，“就穿着这个出去不行么？”
贺洵瞪大眼睛指着湿腻的衬衫，难以置信道：“就这样穿着出去？你什么癖好啊。”
最后莫世临当然也没出去，贺洵背对着他换了件出门的便服，一件天蓝色的衬衫。
换完衣服，莫世临又抽出纸巾帮他擦去嘴角的血和白濯，擦着擦着，就有点心疼地说：“抱歉，下次我会轻点。”
贺洵：“......”
其实贺洵想说的是要不还是别有下次了吧，你在床上是真不做人啊，刚才抓着你的胳膊让你轻点你是一点儿不听啊，但转念一想还得向对方借车，便忍了回去。
“腰上的疤到底是怎么弄的？”莫世临又从背后抱住他，隔着衬衫布料轻轻摩挲着他的腰，声音特别温柔，“现在能告诉我了么？”
贺洵犹豫片刻，才道：“是被人烫的。”
“为什么？”
“挨欺负了呗。”
莫世临笑了笑，显然是没信，他对贺洵说：“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时间还长。”
贺洵看了他一会儿，又忍不住环住他的脖子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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