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股蜂蜜味儿,舌尖也传来绵密的针刺感。
比起蜂蜜柚子水,难道莫世临更喜欢喝这个吗?
倒是挺清口的。
他正嘟囔着,一道细长影子忽然笼罩住了他。
他动作一顿,下意识皱起眉,刚想抬头看看是哪个没眼色的人故意遮住他的视线,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且暗含恼怒的声音。
“不是说了让你离他远点吗?”
贺洵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李一黎的那张气鼓鼓的脸。
真怪,是晚上的缘故吗?从这个角度看,李一黎原本姣好的脸庞都变成了丑陋的青蛙。
但老实说,他实在是不想跟李一黎在这种场合打这种小学鸡的嘴仗。
所以他一个字儿也没说,端起酒杯就要走。
李一黎却不依不饶,猛地拽住他的胳膊,巨大的惯性使得香槟都溅出来几滴。
“我在问你话!”
李一黎今晚显然是背着穆香芦过来的,因为今晚莫世临只点名了贺洵一个人跟着。
起初从其他佣人嘴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等躲在二楼窗帘后面看到莫世临跟贺洵一起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别人说的竟然是真的,登时邪火从心起!
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莫世临的青梅竹马!
为什么莫世临那么看重那个人?就因为那张下贱的脸吗?可明明自己长得也不差!
因为他家破产了吗?!
莫世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为什么...凭什么!
嫉妒又扭曲的心态灼烧着理智,李一黎连衣服都没换就跑了出来。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不是说了要你离他远一点吗!”
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的语气已经趋近于气急败坏了。
看着李一黎这张因为气急败坏而狰狞的脸,贺洵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对,很可怜。
贺洵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人要奢求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要不是怕引起蝴蝶效应,他真的很想对李一黎说一句你找错人了,莫世临是属于原书主角受的,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他。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架,有什么事回去说。”贺洵语气平静。
他的冷静显得李一黎的面目更狰狞了。
当然,李一黎也更愤怒了,他贺洵凭什么就这么轻飘飘的呢?
“不许走!”
李一黎死死扯住贺洵被溅上酒精的衣领,像只发脾气也不得要领的喷火龙,“你给我说清楚!”
贺洵也有点烦了,他一把拍开对方的手:“你要我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李一黎大口喘息着,白皙的脸颊在夜色和五颜六色的灯光映衬下又红又黑,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开始频频回头往这边看。
贺洵深呼了一口气,按捺着不爽,压低声音:“你以为你是谁?”
“你!”
“我什么我?”
“贺洵!你就是个贱人!”
破产的小少爷咬牙切齿,开始口不择言。
贺洵觉得好笑,他一直以为“贱人”这个词只能从古装电视剧里喜欢雌竞的嫔妃或者狗血电视剧中的恶毒配角口中听到。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并高于生活。
他无语:“你究竟几岁了?”
“你管我几岁!我是认真的,我说!我要你离我的世临哥远一点!”李一黎的呼吸比方才更急促了,他捂住胸口,吐字的气息却开始逐渐减弱,“他...他喜欢的是我...我也...我也喜欢他...”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什么时候台上的莫世临也停止了讲话,冷峻的双眼往这边乜来。
贺洵的右眼皮倏然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李一黎...”
他难得有些慌乱地抬手,想要托住李一黎的后背。
可已经晚了,他的手指刚动了一下,李一黎就骤然倒地。
四周瞬间乍起一片惊呼!
“天呐?!怎么回事?”
“是不是哮喘发作了!你看他!呼吸一直很急促!”
“这人谁啊!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有哮喘吧?!怎么还一直跟他吵架啊!”
“我也看到了!刚才两个人就一直在争论什么!”
“多大点事就这么吵啊?!”
“赶紧救人啊!出了人命怎么办?”
“.......”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震耳,像几千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贺洵攥紧拳头,又即刻松开,刚要蹲下去,一只手忽然横了过来。
他怔然抬眸,竟然是莫世临!
莫世临没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一把捞起李一黎就朝会场外疾步走去!
刹那间又是一片开水壶般的哗然,八卦莫世临跟那个男孩究竟是什么关系的声音像汹涌的浪潮一样顿时涌满整个会场。
贺洵的大脑却一片空白,宛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死死冰冻在原地。
紧接着大脑又开始一遍遍自动播放莫世临抱起哮喘发作的李一黎大步离开的情形。
他喉结滚动,机械似的猝然转过身,往没人的角落走去,突然间,又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扯住胳膊。
“贺洵!”
他僵硬地转过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竟然是莫世临去而复返。
李一黎呢?
“李一黎哮喘犯了,我让司机送他去医院了。”莫世临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声音低哑,“你要去哪儿?”
贺洵的眼睛迟缓地眨了眨,下意识摇了摇头,失魂落魄。
莫世临第一次觉得他的小男佣像碎掉的瓷器,残破的碎片刺得他的心脏疼。
他死死盯着贺洵,干涩直白地问:“你很难过?为什么?”
难过......
很明显吗?
贺洵怔住消化了几秒,才慌忙别开眼:“没什么的,莫少。”
他把手抽出来,故作镇定地转身又要逃,莫世临却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
身体比心脏和大脑更会表达,他遵从身体的本能,用力将贺洵拉进怀里,吻了上去。
“唔...”
偏僻的角落里没有光照,贺洵的嘴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
他死死箍住贺洵脑袋,撬开贺洵的齿关,侵入贺洵的唇舎。
早该这么做了。
就应该死死抓住贺洵,永远不让他逃走!
潜意识一直叫嚣着!
贺洵痛苦地阖上眼,葱白的指尖在他的肩上抓出褶皱。
莫世临的动作愈发徂暴,将人推至墙壁,再倾身将双手查进贺洵的指缝,按压在冷硬的墙壁,狠狠啃拭怀中人柔软的唇珠,贺洵终于开始反咬,铁锈味儿弥漫,电击治疗中雪花噪点的碎片在颅内疯狂闪回,痛意与快意一并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咸咸的水珠晕染在嘴唇上,莫世临才如梦初醒。
他猝然低下头,眼前的那双杏眼泛起红肿,断了线的泪珠从眼角不断滑落。
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抓起,一阵窒息钻心的疼痛猛然袭来。
他喉结滚动,慌乱无措地抹去贺洵脸上的泪珠:“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眼泪怎么也擦不完,他用力将贺洵拥入怀中,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
“你滚...”
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凭什么擅自亲他。
贺洵在莫世临的怀里哽咽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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