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当地老仙替李宁玉治病后，顾晓梦和千殇便在门外等待。屋外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二人尴尬地对视许久，上下打量着对方。
千殇十分得意地朝她抛了个媚眼，顾晓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暗叫不好，遇上了个硬茬。脑中不断重复着她抱着李宁玉的画面，顾晓梦牙齿都快咬碎了。
“认输吧。我可是跟阿玉从小一块长大的哦。”那人适时又添油加醋。
“你俩什么关系？”问题中带着刺。
千殇只是垂眸一笑，自然地回答，“情人。”
那人俨然一副石化的模样，她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人，又贴心地补充道：“我可亲过她的脖子…”
说话间，千殇的目光落在顾晓梦的颈上，她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她背过身去，移开了目光，开始自顾自的讲述，好似在专门说给那人听。
“在狼族，亲吻脖子是表示好感的方式。而啃咬则是更进一步的请求…我们很有原则的，才不会乱亲别人的脖子！”
那些过去的记忆重新浮现脑海，那日在湖边，李宁玉咬了她一口，并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一本正经地在…求爱。
千殇细细品味着她的表情，突然问道：“她亲你了？”顾晓梦立马摇了摇头，待她反应过来却自嘲地冷笑起来。
被失败包裹久了的人，遇到爱的第一反应，竟是否认。
她无法坦然地去面对这样不公平的感情，李宁玉是狼中翘楚，自然值得更加优秀的人。在修行的道路上，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可游鱼配燕雀。这样对二人都不公平。
前几日在夕阳下，李宁玉曾说，想要给她一尘不染的爱。
这份爱是这世间无价的珍宝。
但她受不起。
轻率一分生怕玷污。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怎可唇枪舌剑逞英雄。
老仙从屋内走了出来，二人赶忙迎了上去，“她已经无大碍。只是，我发现她曾受过极重的内伤，直至今日尚未痊愈，遗留了后遗症。癫狂之症，由此而来。”
二人拜谢了老仙，多付了些药费。
千殇伸手准备推门时，左右思虑下，长叹一口气，退了出来。
“你进去吧。”
顾晓梦忐忑地推开门，在床榻旁坐了下来。她在心中细细描摹着李宁玉的五官，好似这样就不会忘记那人的模样了。
“你来了。”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
“嗯。”顾晓梦点了点头。
床上的人笑容瞬间褪去，皱了皱眉。
“好好休息。不打扰了。”说完，顾晓梦便要起身，向门外走去。李宁玉连忙撑起身子，一把攥住她的手，眼眶湿润。
“为什么要跟我说打扰？你不开心。”反常的现象让李宁玉心头一紧，她紧张地盯着顾晓梦的脸。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她跟你说了什么？”
顾晓梦扭头看向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故作轻松，“没有”，她极力挤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上去自然。
“你说谎。”如此拙劣的演技，李宁玉一眼便识破了。手上的力度随着她心情的急切而加重。
一滴泪从顾晓梦的脸颊滚下，落在李宁玉的手背上，李宁玉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能不能不要喜欢我。你是天之骄子，可配那金龟婿…”
今日的顾晓梦真是昏了头。她使劲拽过那人的手腕，顾晓梦摔在李宁玉身上。
“什么天之骄子，什么金龟婿，我都不在乎。”李宁玉磨了磨后槽牙，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缓了口气，盯着顾晓梦的眼睛。
“我所爱的是一颗纯良的内心。灵兽契约，不死不休，除非你现在杀了我，不然休想摆脱我。”
“你这是在逼我。”
“是。”其实她从心底里在害怕，害怕她的自责，害怕她的疏远，害怕她的受伤。
若是身边有把利刃，她多想将心剖开，看看血肉。
李宁玉轻咳两声，便动手褪去衣物，待那肩头裸露，胸口上方的赤色印记再次出现在那人的眼前时，顾晓梦却流着泪，紧闭双眼。
你既两眼空空，又为何不敢看她？
李宁玉牵过她的手按在赤色印记上，她能感受到心脏有力的跳动。
她睁开了双眼，眼中不带一丝**，却十分虔诚。修长的手指轻轻挣开那人的禁锢，一遍又一遍来回摩挲那个印记，随即轻轻地落下一吻，细心又温柔。
“玉姐。”
“对不起。”
顾晓梦轻抚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重复。
“对不起。”
额头紧贴，气息相融。
心存歉意的一方急着弥补自己的过错，轻闭着眼，顺势贴上那人冰凉的唇，环紧那人的腰身。
“晓梦。”
以往异常克制的人在此刻却情难自禁，理智被火燃烧殆尽。她温柔地顺着攻势引导着横冲直闯的人。
情到深处，李宁玉身上的被子只是堪堪挡住春光，她无暇顾及，伸手解开那人的腰带。
衣衫半褪，眼神迷离。
只差那最后一步。
顾李二人相视一笑，穿上衣物，相拥而眠。
来日方长，她们并不急于一时。
把行囊，都烧了，爱只需要空着双手。
门口的人站了许久，默默的退了出去，或许她曾经在李宁玉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在她伤害李宁玉时，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以她对李宁玉的了解，她绝不会回去。那个狼王的座位，她从不在乎。至少脱离狼族后，她自由了。
半个时辰后，李宁玉束了发，从屋内走出。面色红润，神采焕发。
“是想让我回去？”千殇点了点头。
李宁玉冷笑一声，“那就请回吧。”
“我要留下。”她叫住转身离去的李宁玉。
“自便。”那人淡淡的说。
“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此话一出，李宁玉停住了脚步。
“无论你是否被迫，都与我没有关系。当年的事情不必再提，我不想听。我知你不想害我，留下亦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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