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正点了很多菜，他觉得知雾这么瘦肯定是因为没钱吃的少的原因。
知雾端着碗米饭，筷子在空中停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道菜开始吃，因为这桌上的菜全他妈是辣的，知雾作为一个不太能吃辣的人，此时真的很无助。
而朝正则是以为，这小子已经激动到不知道从哪道菜开始吃了吧？
知雾夹了一块看起来没有特别辣的白菜放到碗里就着米饭塞到口中。
“你也减肥啊。”朝正嗦了口田螺问知雾。
知雾只是朝朝正笑笑，并没有回答他。
正是午饭的时间，大排档的生意少见的火爆了起来，大多是不良少年聚集在一桌，潘老板在后厨忙的热火朝天。
几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混混大咧咧将脚翘的老高，手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
“现在的小孩，整的跟社会阅历比我还高似的。”朝正边摇头边给知雾夹了块爆炒牛肉。
知雾：“……”
这顿饭毕竟是朝正请的，他不好意思挑三拣四，只能就着更多的米饭妄图掩盖那块牛肉的辣味。
“你为什么被停职？”知雾还是受不了爆炒牛肉的冲击力，咳嗽一声放下碗筷问朝正，试图逃避这一桌的辣椒。
“你知道我被停职啊，”朝正轻挑了下眉看向知雾，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因为打人。”
简简单单四个字，并没有再详细说明，知雾有些意外，警察打人的后果连他这个没什么文化的人都清楚，向朝正这样谨慎的人，居然还会打人？
知雾想问为什么，可仔细想想，朝正最多也只能算是自己的单主，而且自己还被朝正当过嫌疑犯，直接问出口也有些不太妥当。
这样想着，他竟全然忘记这一桌子的菜全是辣的，随便夹了块肉就往嘴里送。
刚嚼一口，辣椒的味道直接刺激了他的味蕾，那瞬间知雾仿佛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混浊了。
他忙将那块肉吐了出来，弓着背就开始咳嗽。
朝正被吓的一激灵，赶紧向潘老板要了一杯水。
“你吃不了辣怎么不说。”朝正站起身来，越过餐桌去轻拍着知雾的背。
“你也没问…”
知雾缓了一口气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朝正的一片锁骨，朝正也穿着卫衣，因为弯着腰，衣领向下垂了些，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朝正的胸肌，里面还挂着自己给他的护身符。
意识到有些非礼勿视，知雾连忙转头瞥开眼。
朝正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潘老板贴心的端来了三杯水。
“哎呦孩子，我这可都是默认做辣的呀，你下次得说吃不了辣，我给你少放点。”
知雾乱点着头一股脑把那三杯水全喝了下去。
朝正看着这个早上前几分钟还酷比的分析除鬼技巧，这会却被辣的肢体慌乱，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知雾喝完水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
突然他看向朝正认真说道：“那个人虽然会养小鬼这种灵异的手段，但他也是人，不可能做到完美犯罪，更不可能简简单单就用算命算出来哪个女孩子不满21岁并且怀孕四个月。”
朝正扒拉米饭的手顿住，也抬头看向知雾。
见朝正沉默，知雾咳嗽一声有点不自然的继续说：“我只是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从什么机构查到这些女孩的呢？”
朝正一下子醍醐灌顶。
医院，她们产检的医院。
“你…”朝正犹豫开口：“这次要多少钱？”
知雾：“……”
“不要钱！这是因为你请我吃饭我才提醒你的！”
说的好像我是干什么不正当交易的一样，知雾这样想着，愤怒的往嘴里塞了口米饭。
临安市公安局门口。
谢谭金一手抱着宝贝孙女一手提着公文包越过大门，小秘书见状立刻上前接过公文包。
谢雨妙今年刚上幼儿园大班，几乎整个警局都知道，平时不苟言笑的谢局长，完全就是一个孙女奴，经常去接孙女放学到局里亲自看护。
谢雨妙扎着两根双马尾，额头上还贴着一朵老师奖励的小红花，她将小红花撕下来，贴到谢谭金的额头上。
谢雨妙：“爷爷今天接妙妙放学，妙妙也奖励给爷爷一朵小红花！”
谢谭金笑的满面春风。
“爷爷谢谢妙妙嘞！”
抱着孙女一路走到局长办公室，刑侦支队的人都在为了林晓玉案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局长办公室还站着一个人。
谢谭金把视线从谢雨妙身上转到门口，只见朝正以一种很标准的罚站的姿态站在门口，见有人来了，朝正转头看向谢谭金。
“谢局长，童心未泯啊。”朝正注意到谢谭金额头上的小红花。
谢谭金白了一眼朝正，“哼”了一声把谢雨妙转给小秘书抱着，自己则走进了办公室，朝正明白他的意思，捏了下谢雨妙的脸，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谢谭金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朝正站在桌前。
“怎么，你来干什么？”
即使朝正听出来了嘲讽的味道，但此刻也不是顶嘴的时候。
朝正朝谢谭金浅浅鞠了下躬说道：“对不起谢局长，我不该那么任性跟您吵架。”
谢谭金哼哼了两声瞥开眼去不看朝正。
朝正：“……”
朝正无奈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大白兔奶糖放到桌上。
“这是给妙妙买的，我等会给您交一篇八百字的检讨书，保证下次不会这么任性了。”
谢谭金从下往上大量了朝正一遍，朝正不自然的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谢谭金这才向后一靠，拉开抽屉，拿出朝正的警察证扔给他。
“八百字，你以为你是小学生？给我写三千字的交上来！还有，妙妙最近蛀牙了。”
“那我…”朝正伸手想去拿桌上的大白兔奶糖，却被谢谭金一巴掌拍开。
“留着等妙妙蛀牙好了给她。”
朝正“哦”了一声将警察证塞进口袋转身就想走，谁知谢谭金又突然说：“赵钱是有错，我们都心知肚明，主要是那个女的一直咬定说自己是自愿的，我们也没办法，他估计也是心虚才没去向上面举报你，只是来我这说了说，虽然他只是个交警，你下次给我冷静点，警察打警察可比警察打嫌疑人严重多了，你听到没有！”
朝正又转向谢谭金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听到了。”
走出局长办公室，接着跑进去的就是只有朝正膝盖高的谢雨妙，朝正下意识伸手护住了门框，以免谢雨妙磕到哪里。
只听谢雨妙大喊了一声“爷爷！”紧接着是谢谭金的一声“妙妙！”
朝正心里吐槽得亏这老头没有女儿，否则肯定要一辈子把女儿绑在身边供着不让嫁人。
朝正走进支队办公室，苗富城不在，陈潇靠在桌沿边吃着泡面，边嗦面边喊着“张临快给我拿根火腿。”
头都不抬一下，自然也不会知道张临早就去茶水间躲着喝茶了。
朝正走到他工位旁拿了一根火腿递给他。
陈潇接过火腿囔囔道：“谢谢你啊你对我真好，要是苗队也对我这么善良就好了，朝副队嘛嗯……朝正我就不多说了。”
陈潇用牙咬开火腿包装，咬了一大口边嚼边转头。
看清给他递火腿的这个人的样貌，他吓的泡面差点摔地上。
陈潇：“……”
“朝正这个人我就不多说了，帅出天际了他。”
陈潇又把头转了回去假装没看见朝正似的自言自语道。
“苗队呢。”朝正没理他的马屁。
“苗队去技术队那查监控了，查林晓玉那边的巷子，其实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南后街几乎所有的摄像头都是坏的，只能查查街头和街尾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没了。”
“有查出什么吗？”
“没有，”陈潇说着又嗦了口面：“没有找到像方淼淼那次身形臃肿的人，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人不是小混混就是当地居民，苗队还在找有没有什么被遗漏掉的，只是露出一小角也行。”
朝正点了点头，伸手碰到了胸前的护身符。
“…真的只是路过…”
“…或许是有什么感应吧…”
朝正拍了拍胸前的护身符问道：“那有没有拍到那天晚上的那个人，知雾。”
陈潇回忆了一下：“有啊，拍到他从街头走进去，后来是跟着我们一起出来的。”
“你这个…生命线有点短啊。”
叼着烟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混混一下把烟甩到地上。
“那怎么办啊大师！”
知雾指了指地上的烟。
“少抽点知道吗？会引来杀身之祸。”
小混混眼睛一转，应该是想起了父母的男女混打，难不成爸妈真会因为抽烟把他抽死吗！
小混混扫了一张收款码转过去五十块钱，嘴里说着“谢谢大师我再也不抽了”就匆忙离去。
知雾看着小混混笑了出来，露出几颗洁白牙齿，一边伸懒腰一边嘲笑道：“现在的小孩啊，哈哈哈。”
“现在的小孩真好骗？”
知雾闻声看去，只见朝正抱臂靠在一根柱子旁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这里看了多久。
知雾也不觉得尴尬，调笑道：“警官，有什么事吗？”
朝正绕到知雾对面坐下，直接说明情况。
“关于这个案子，你得协助我调查。”
知雾看着他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我可不会破案，而且你一个停职的警察，管那么多干嘛？”
朝正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从容的从口袋摸出警察证推到知雾面前。
“现在可以配合吗？”
知雾：“……”
知雾觉得朝正推警察证的样子，像极了自己把收款码推到他面前那样。
“你也想要查清楚这个养小鬼的事吧？你想要捉鬼，而我想要为被害人申冤，合作合作对你没坏处。”
知雾盯着面前的警察证没说话，警察证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朝正”。
这时知雾才知道朝正的名字。
朝正见知雾没反应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哈喽？”
知雾回过神来，尬笑一声揉了揉鼻子。
“既然警官发话了，那就不得不配合了。”
刑侦的剧情几乎没有，新手上路会有许多bug欢迎指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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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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