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的冬天总是与别的省份不一样,气温降得很快,从二十度到十度只花了一个星期,叶子还没落尽,寒风已经刮得人脸生疼。
冬至一过,就是元旦。
按照惯例,每年学校都会举办一个元旦汇演,高一高二每个班都得准备一个节目。
只不过,这次沈芮宁没再参与。
今年春节来得早,元旦后半个月就是期末。为了能踏踏实实过个年,她只能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到学习上。
但陈西曜参与了。
不过不是表演,而是主持人。往年的主持人都是高二的,这次为了给新生机会,便都改成高一的了。
他形象好,普通话也标准,自然而然就被老师推荐去了。
自从他去当了主持人,他们之间那场“互利共赢”的补习,也就中断了。
沈芮宁只好拿着他以前教过自己的草稿一张一张看下来,跟着学。
思路倒是能勉强跟上,公式也还认得。
只是,身边突然少一个人,总让她觉得,这晚自习的教室,莫名变得有些空旷,也有些安静得过分。
汇演前两天的晚自习,班里只剩下没几人,空旷得有些寂寞。
沈芮宁停下笔,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教学楼对面那栋就是文艺楼。
抬眼望去,顶层演播室室内亮黄的光晕透过窗帘微微露出,在漆黑的夜幕中格外明显。
陈西曜也就在那排练。
这个认知像羽毛一样搔挠着她的心。
她低头瞥了眼手表,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
念头在胸腔里左冲右撞,愈演愈烈。
犹豫了片刻,她放下笔,走到了许明瑾面前。
“老师,”她捏着衣角有些紧张,“我…想去上个厕所。”
上节课,有几个男生借口去厕所溜出去,被许明瑾抓个正着,狠狠训了一顿。
她知道这个借口不是最好的,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个借口。
好在,在所有老师眼里,沈芮宁一直是那个安静、乖巧、从不会惹是生非的学生。成绩不算最好,但绝对让人省心。
许明瑾抬眼看了看她,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沈芮宁暗自松了口气,嘴角一弯:“谢谢老师。”
她朝着厕所的方向快步走出一段,又心虚地回头望了一眼。确认没人后,像一只灵巧的猫,小跑着下了楼,奔向了对面的文艺楼。
-
晚上文艺楼的一楼没开灯,只有校园路灯照进来的微光穿过玻璃门透在了瓷砖地面。
她借着安全通道幽绿的指示标,摸索到电梯口,按了上行键。
电梯从五楼缓缓降下。
“叮”的一声,门在她面前静静打开。
她走进去,按下“5”。
密闭的空间开始上升,心跳声混着金属摩擦声在耳边格外清晰,一时间,分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
电梯很快到达。
门开的瞬间,排练的声音就隐隐传来。
演播厅的大门紧闭着,只有一丝极细的光线从门底缝隙漏出。
沈芮宁走了过去。
一首伴奏歌曲刚好落幕。
短暂的寂静后。
另一首节奏明快的歌曲前奏响起。
沈芮宁走到紧闭的门口,犹豫了一下,慢慢抬手,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她凑近,眯起眼往里张望。
光线昏暗的观众席区域空着,视线上移,在舞台边看到了唐心怡她们。
可扫视一圈,就是没看到陈西曜。
“人呢?”她喃喃。
也在这时。
身后传来了一道低醇的嗓音,带着点随心的玩味——
“你在这儿干嘛呢?”
沈芮宁心里一震,大脑嗡嗡一片。
那个声音像是刻入骨髓,没有转身,她已经辨别。
她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屏着气,一点点挪动脚步,转过身。
陈西曜站在她身后,离得很近,黑暗的环境下眼眸又黑又沉,看不出什么情绪,脸上留着一道从门缝流露的浅淡光线,割裂在冷硬的五官上,无端带来一股压迫。
他嘴角扯了扯,往前走了几步,视线轻易就越过她单薄的肩膀,看到了那道被打开的门缝。
他轻嗤:“偷看啊?”
沈芮宁一下就烧了起来,热意迅速蔓延发红。
她有些懊恼地抿住唇,微微皱眉。
怎么每次都能碰到他。
他不是在排练吗?怎么在这儿?
“没,”她第一反应就是否认,颤颤回,“我刚、刚出来。”
这借口拙劣得她自己都不信。
“你来这儿干嘛?”他又问,丝毫不放过她。
沈芮宁咬了咬唇内侧,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唐心怡说这有点冷,我来送个外套。”她声音越说越小,湮灭在音乐声里。
陈西曜挑眉:“那送完了?”
“……嗯。”
沈芮宁敛下眸,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抿了抿唇说,“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陈西曜开口,她已经侧身从他旁边绕过,小跑到电梯口,用力摁了下行键。
电梯门打开,她快步踏了进去,站在了最里面。
门缓缓合上,在即将隔绝内外视线的最后一瞬,沈芮宁还是情不自禁地抬了下眼。
陈西曜还侧着身,姿态松散地站在门边,目光似乎还落在电梯的方向,昏暗的光线下,脸上的神情模糊难辨。
只一秒,她就低下头,避开了那可能的对视。
直到那扇门“啪”地一声合上,陈西曜才回过眼,唇角有意无意地扯了扯,推开门走了进去。
宋星渡正巧看到他,从舞台边跑了过来:“阿曜,你怎么拿个电池拿那么久!”
陈西曜转身,看向了那道紧闭的大门,又想到刚刚门口的那一幕。少女贴着门缝,扶着门把手,那张望的样子像做贼,连身后多了个人也没察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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